130水棉襖的伎倆

130水棉襖的伎倆

蘇居安知道宮春梅肯定有事,「嫂子也要建花棚嗎?兄弟支持你。」

宮春梅撇撇嘴:「我可不敢戳弄這玩意,三年見效益,這兩年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啊。」

「可以先種一茬仙客來嘛,年前清棚,還能搶種一茬甘藍,不比單純種菜收益差。」

「算了吧,都說是鮮花配美人,我看美人手裡沒錢也白搭,窮山惡水,賣給誰去呀。」

蘇居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嫂子賣菜好手段,賣花也差不到哪裡去。」

宮春梅這兩年假借工作便利,屢屢以次充好將自家黃瓜賣個好價,並且還在稱重上做手腳,作為一村之長,蘇居安覺得有必要給她一個善意的提醒。

宮春梅知道蘇居安這是隱晦的提醒自己,心中對本家嫂子傅俐的憎恨又加重了一層。

這女人始終認為自己的那些小手段能夠傳到蘇居安耳中,一定是傅俐所為,因為蔬菜場所有的職工只有她敢當面拒絕自己的以次充好和「水棉襖」的伎倆。

這也是她總話裡有話刺撓傅俐的原因所在。

『水棉襖』是宮春梅最拿手的得意之作,這手段需要亂中取勝,實施起來更得眼疾手快。

新鮮的黃瓜採摘后需要裝筐轉運,採購商為了保護底層黃瓜的品相,要求菜農裝筐時筐底墊一層棉墊,宮春梅就是從這層棉墊上做起了文章。

我們家裡沒有現成的棉墊啊,破棉襖成不成?

破棉襖可以呀。

破棉襖才有多大重量,可以泡泡水嘛。好傢夥,足足增重了七八斤。

稱完黃瓜還得減去竹筐的重量,這時候『水棉襖』早已不知不覺地披到了丈夫劉剛的肩上。

這女人始終以為自己的小伎倆瞞過了菜販子的眼睛,實際上那些天南海北跑世界的購貨商哪個不是人精兒,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忌憚劉剛治保主任的差事而已。

傅俐的工作就是稱重和記賬,多年的工作經驗,早已練就了一雙敏銳的眼睛,劉剛夫婦的小動作在她眼裡實在是小兒科的玩意兒。

時不時地噁心一下宮春梅,就是想告誡一下這位遠房弟媳婦,別整天拿別人家的私事家長里短。

宮春梅到底是個狠角色,依然笑靨如花:「聽說二兄弟年後結婚,這些日子沒回家,感情是忙壞了?」

「嗐,老二家的去省城進修還沒畢業,老二又去廣州進修了,各忙各的,看來婚期又要拖后了。」蘇居安不知宮春梅打的啥主意,隨口說道。

「二兄弟也出發了?真不巧呢。」宮春梅搖搖頭,一臉的遺憾。

「嫂子找思安哥啥事?」劉見眾人不再嬉鬧,遂重新坐回宮春梅對面。

「得意他娘想讓得意去城裡學個手藝,先前去求文盛他娘,說文盛兄弟調去bJ了,俺妯娌倆尋思還有思安兄弟呢,沒想到他也走了。」宮春梅嘴裡的得意是劉先芝的孫子,得意娘前些日子騎毛驢子趕集摔下來,一直下不了床,公公和丈夫又反對孩子進城打工,當娘的只能託付叔伯嫂子替她張羅這事。

得意的事蘇居安自然願意幫忙,這孩子手巧,是塊學手藝的好料子。

「思安去進修了,還有他丈人呢,親家公可是招待所的后廚總監。」

「啥?親家公說了算吶,大兄弟你可得幫幫這娘倆,事成了叫得意提個豬頭給他大叔磕頭去。」宮春梅快人快語,說起話來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我是廟裡的菩薩呀,還得提個豬頭?」蘇居安笑著點頭:「告訴大嫂,兄弟把這事記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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