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亂 第三十一章 我放棄舉人的名額了

北國亂 第三十一章 我放棄舉人的名額了

為什麼不讓國子監學堂和上海政法學堂的學生參加科舉?一來以上海政法學堂為例,本身就招納四海的賢良之才,單從經學一科來說兩江的學生,想要考入上海政法學堂就要比一品線高出近五十分有餘,其後又有國家資助,無數名師能成相受,本可直接入朝為官,然而若是參加科舉,對於那些村頭用竹子在地上默寫,那些買不起蠟燭,鑿壁偷光的學生來說,便是最大的不公平,教育是一個國家的命脈,教育的公平則是一個國家普通百姓的希望。因此朝廷三令五申,嚴禁兩學堂的學生參加科舉。

然而孫易自從國子監學堂離開后,沒多久竟然改名孫璽重新參加科舉,主考官員置若罔聞,兩江教諭實在不忍心,天下讀書人的公正就這樣被玷污,於是向朝廷上了一道摺子。這道摺子遞到中央的時候,就被留中了,乾德皇帝等著有一天拿出來用,但是誰曾想孫家本來就是江南四大鹽商之一,雖然明面上於孫易無關,背地裏實際上是一家人,加上孫璽在京城時就是才子中十分右威望才情之人,那些崇拜者和孫家的爪牙,竟然買通地方,圍堵兩江教諭,最後讓他在家中不忍受辱自殺身亡。

這件事終究是攔不住了,被捅到了中央。這日早朝,乾德皇帝拿出了之前留中的奏本狠狠的拍在御桌之上怒道:「朝廷的官員竟然活活被謠言給逼死了,先說是抱負,后說是嫉妒,最後構陷他的兒女,學政官員沒有一人說話,我看兩江的學林風氣,科場是有大問題。」

這件事說到底和賈葉有點關係,因為當初是他安排賈葉去的南方,他一隻希望能渦旋好讓孫璽進入上海政法學堂讀書,然而上海政法學堂偏偏鐵面無私絕對不肯受他,那孫璽也是不甘寂寞,參加了科舉。所以他已經安排了一個禮部官員稟告道:「稟告聖上,此事禮部已經收到了地方的奏報。孫易之所以能參加科舉,全是地方審核的官人員疏忽大意所致,兩江學政稟報兩江學務人手不足,審核人員乃是朝廷雇的小吏,已經解僱並問罪了。而得中舉人的孫璽也已經說他願意放棄舉人的名額。」

皇帝聽了什麼願意放棄舉人的名額,更加生氣了:「什麼叫放棄舉人的名額,國家考試也是說失誤就失誤,說放棄就放棄的嗎,把國家選材當做兒戲,如果真沒有問題,為什麼放棄。我看就這放棄一說,也能看出兩江學林的問題。」

藉著話由,皇帝指責著趙載洵說道:「端王你作為禮部侍郎,主管此事,為什麼沒聽你稟報,每天沉迷於兒女之情,你就是這樣做禮部侍郎的嗎?」

「兒臣有罪,兒臣有罪,兒臣實在不知。」趙載洵裝作害怕的樣子,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這一幕已經賦閑的韋清懶得看,就說嘛這些文人要多爛右多爛。賈葉不願看,反正要是那孫璽的事情實在遮不住,把這個棋子扔了就是,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這麼一個那麼好控制,卻又在民間有着巨大才情名望的木偶,在賈葉的計劃里,他本來是想要把這個迂腐的才子變成一個為自己造勢的神的,反倒是太子憂心忡忡的擔心着兩江的考場。燕王趙載基總覺得這一幕顯得太過奇怪,似乎沒有那麼簡單,然而兩江的事情與他的禮儀無關,所以嘛,樂見其成。

乾德皇帝狠狠的將奏本砸在了趙載洵的身上:「好一個不知道,那你就去兩江的科場給朕好好查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傳朕旨意,罷免端王趙載洵禮部侍郎一職,改任兩江學政,檢查兩江科場一案,原兩江學政就地罷免待罪。」旨意一下,趙載洵磕頭謝恩。

早朝後,趙載洵前往禮部交接完工作便回府,準備南下之行。剛一進門,已經有一點肚子的柴玉就擔心的走到了趙載洵聲邊問:「父親派人來告訴我你早朝被皇上罵了,還罷免了你禮部侍郎讓你去地方,沒事吧?」趙載洵一聽齊國公的人來報告,擔心是齊國公來打探消息,只是說是自己失職。

柴玉拉住趙載洵的手說:「朝廷對南方一隻疏於管轄,你一去那麼遠太危險了,我們一起進宮向太后和皇上求求情,皇上不會不顧父子情分的。」

所謂關心則亂,趙載洵敲了下柴玉的頭說:「虧你還讀過那麼多書,你聽說過有頒下去的聖旨再修改的嗎,再說了不用擔心,有陸炳陪着我呢。」

「那好吧,讓白劍也和你一起去,好一起保護你的安全。」柴玉抱住了趙載洵。

趙載洵摸了摸柴玉肚子裏的孩子說:「你在家安心養胎,等着我回來,我回來的時候可要看到一個帥氣的小世子或者和你一樣可愛漂亮的小公主。

柴玉忽然想起來什麼,她讓下人全都離開去準備行禮,給了趙載洵一個封好的竹簡說:「這時父王派人送來的,說是他前幾日在內務司找到的關於孝康皇后的事情,讓你看來就毀掉。」

趙載洵默默打開竹簡只見上面是當時的實錄,上面分明寫着在孝康皇后死之前,曾經召見太醫王直入宮看病,然而正是這個太醫王直,在孝康皇后死了沒多久就辭官回鄉了,而此人後來遠去東海,在兩江摸爬滾打,正是如今江南四大鹽商之首,改名后的王志。

看着這竹簡上的內容,為什麼孝康皇后一死,王直就出了宮,難不成母親的死有什麼意外,然而朝廷雖然各方勢力角逐,卻都和母親十分交好,如果是真的,又是誰要這麼做。齊國公也是奇怪,他此番前去江南是去查學政之事,卻如此恰到好處將四大家族和母親的線索送到了自己的身邊,這真的是巧合,還是說梁國公已經在早朝上看出了父親的計謀。然而不管怎麼樣,如果真的有機會從王志身上問出什麼,或許一切也就明朗了。

陸炳和白劍此時已經準備好了車輛,劉祿一臉諂媚的樣子請著趙載洵上馬車。趙載洵看到劉祿突然想到了劉福就隨口問了一句:「劉福的母親怎麼樣了?」

那劉祿眼珠子提溜一轉說:「好著呢,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要把她一起帶着,等到了兩江我給她安排個清凈的住所。」

「真是的,你小子,滿腦子除了些黃料,還有什麼。就讓他留在府內,好吃好喝的照顧著,但是給我看好了,千萬不能有閃失。」趙載洵用扇子拍了一下劉祿的腦瓜子。

趙載洵和白劍一起坐在馬車裏,劉祿傲首挺胸的駕着馬車,陸炳帶着甲士護衛在周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兩江行去。只留下柴玉和青劍在府門口遠遠的看着。

趙載洵掀開車簾,望着遠處的柴玉。他好像天生就難以圓滿,好像短暫的幸福,短暫的相聚之後就又是經歷別離,今天都柴玉,過去的拓跋靈兒,他總是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所謂的遠行,與自己心愛的女子相遠離,下一次見到拓跋靈兒是什麼時候,下一次見到柴玉有什麼什麼時候呢。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趙載洵情不自禁的吟誦道。

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段歲月吧,沒有人知道未來到底是怎麼樣,也沒有人能回到已經流失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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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兩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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