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苦少年《四》

針對所有情況，要解決的問題顯而易見：

張發的所見所聞；楊山及其家庭情況、行為；王齊及其父親的有關行為；許石、吳一二人的反常行為；汪直沒有說出關鍵的原因；相關人員背後操作的行為。

要想解決這些，單靠查案太難了，因為這已經不單單是簡單的案件了，可是沒有一個能夠鎮住場的人，無法進行下一步。

這時候，就是民眾的聲音了，只有民意才能是政府派遣更高的部門來監督，才可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其實，連續十四天的吶喊，已經起到了效果，上面也真的派來了一位特殊探員，安全總局的刑事負責人，負責彙報調查結果給上級政府機構。

有了這個牌面，五人小組接下來的戰鬥，不會太難了。

次日，眾人根據任務要求，分別啟程。

元華去暗探楊山相關的消息；

童哲去繼續審問許石、吳一、汪直三人；

左珊去探訪安全局內部人員的相關信息；

李羽和徐然繼續觀看巷口攝像內容。

李羽二人發現，果然有小痞子在這裏，小痞子嘴上還說着：[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估計王齊那幾個人出不來了，出了人命還想獨善其身]

旁邊的略高的小痞子附聲道：[是啊，可惜了我們的少，TMD財路又斷了一條]

又有一人道：[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這三個人也都不是善茬，王齊的父親可是校長，據說呵呵送禮當上的，如今被查，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

[哎，誰讓他們三個不聽話，說不要惹汪直，拉他入伙不是更好，他有個有錢的爹，可是他倆就不答應，誰知道這次是不是汪直背的鍋]又一個小弟抽著煙道。

…………

李羽聽到后，若有所思，難道這件事還真的不簡單，竟然有着霸凌的苗頭，看來真相真的不簡單。

徐然看出李羽的想法，道：[聽這幾個人的話，看來王齊三人去出租屋可能是知道汪直在，去找場子了，誰知道好兄弟楊山在，後面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李羽聽后，很是贊同道：[應該是的，不然誰閑着沒事，會被人一拳致死，而且還是六個人在現場的情況]

徐然將這幾人的對話視頻和電腦系統識別確認了幾人的信息，打印出來留存。

通過安全局的監控，事發后嫌疑人被關押時間段，只有探員王風去過審訊室，進行內置監控安裝，其他人無進出，中間有約30分鐘的時間，監控毫無一人，有些許可疑，經過技術部門的偵探，疑似拼接轉嫁片段。

李羽心中大驚，能在安全局內部做這種事情的人，許可權一定很大，極有可能是局內上面的幾人，不禁頭皮發麻，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問題，忍不住失望至極。

徐然倒是很坦然，沒表情的臉上依然無變化，將這個問題也寫入了案情分析冊中。

漫長的調查不經意間流逝，又過了一天，次日有電話打來，是徐然接的，打開免提，問道：[你好，我是安全局徐然，請問你是誰]

電話那頭，是一人男人在說話：[徐探員，我是張發，前幾天被詢問的人，我有重要的情報要說，我聽到了當時他們房間里的情況，他們在吵鬧，而且很明顯是兩方人在打架，嘴裏還咒罵着楊山，王齊，之後突然安靜，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我就走了。]

[現在我不得不說出來，我被人威脅利誘了，有人說如果我說出去就會被殺，如果不說出去就會得到一筆錢，我想着這樣還不如拿錢]

[可是，我發現最近一直有人跟蹤我，我怕我有一天會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打這個電話給你就是要說出真相，不留遺憾]說完掛了電話。

李羽二人聽到后，立馬趕往張發家，發現人已經不在，門鎖著，二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他可能已經被人帶走了，生死不知，極有可能遇險。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報案，說是有人溺水而亡，正好是張發家附近的水池，李羽二人組趕緊趕過去，此時現場已經被警戒起來，死者也已經被撈起來，泛白腫脹，徐然和李羽發現這個屍體正是張發，心裏悔恨起來，自責這是案件後續的第一個受害者。

經過探查，發現這裏偏僻，而且沒有目擊者，根據相關監控也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只能判定為自殺結案。

張發的死亡，讓李羽心寒恐懼，原本以為真相能儘快查清，可是現實非常殘酷，探尋真相的路上，生命的脆弱展現在眼前。

李羽清楚的認識到，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真相，也不只有光明存在，光明與黑暗共存，只是現在的光明強大到黑暗躲藏起來而已，黑暗並沒有消亡。

李羽平復自己的心情，雖然也看到過生死，可是這一次的感覺不一樣！

探案是真的需要強大的心理防線，普通人很難承受這種壓力，因為生死是人生最難看破的，人的同情心會幹擾自己的判斷。

突然，手機群里發了一個消息，元華講他那邊有重要的線索發現。

於是老大徐然約定了再次開會的時間。

這次的會議決定了所有人的命運！

真相會水落石出？

相同的會議室，固定的地點，固定的時間，只是現在每個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層灰，因為無辜者的喪命，他們也要負責任！

如果他們不去找他，也許就不會丟去性命，也許我們貼身保護他，也許就會救下他的命！可惜木已成舟，只能說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再無法儘快破案，就無法向死去人交代，還極有可能出現其他的類似死亡人]李雨率先打破沉寂的氛圍，鼓起勇氣說了一句話。

接着眾人還是陷入深思，一時無言，這次徐然打破了平衡，問道：[對楊山、王齊兩人的重點審查，結果如何了？不是說有進展嗎！]

元華回道：[關於楊山，通過調查得知其母親每月會收到定期打款，而且對方的賬戶保密，從賬單流水中查詢得出是一個市內賬戶的匯款，技術部門經過破解得出IP位址是市內的一家網吧。

後來，調查監控找到了一個嫌疑人為伍德，此人是市長的司機，隨即進行逮捕，經詢問得知楊山是他的私生子，他已經有了新家庭，只能通過轉賬來彌補對孩子的虧欠。

我們隨即對兩人進行親子鑒定，發現確系父子關係，伍德說的應該是真話。

還有就是關於張發，伍德也承認了張發之死，就是他找人製造的意外，因為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雖然給他錢讓他閉嘴，但是最近這件事情又重新調查，所以不得不讓他消失。]

李羽聽到后，不免問道：[找到他不是很容易，可是他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地承認了呢？而且他知道的真相是什麼？有沒有說？]

元華道：[這點很可疑，可是他說的沒有破綻，算是情有可原，為了自己的兒子，沒有辦法了很正常，關於事情的真相，他沒有說，只是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兒子，其他的再問也不說了。]

徐然將元華的消息挑選出來，寫在了分析冊中，詢問童哲審訊情況如何。

童哲說道：[這次審查幾乎還願了現場，許石、吳一的心理防線逐漸被攻破，交代了事情的具體情況，和我們推測的出入有點大，難以置信！]

具體的事件是：「王齊帶着兩人去找汪直，正好碰到楊山三人，一級死者許旭，王齊和楊山是好朋友，而汪直和楊山也是認識的，王齊想收汪直的保護費，楊山卻說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不可以免了。

王齊沒有答應，說保護費的規矩不能廢，不然怎麼在道上混，於是兩方人便爭吵起來，這是許旭來勸架，畢竟這裏是他住的房子，越勸越吵的凶，不知道誰先動手，雙方私打起來，扭打過程中，汪直不小心一拳打到了勸架的許旭身上，剛巧是胸口。

許旭倒地不起，眾人也慌了，趕緊施救，手機搜索急救方法，可是沒有效果，七人便商議，最終汪直最小，而且是他打的許旭，決定咬定是汪直許旭小口角，許旭主動挑釁，然後六人勸架。」

[這個過程，雖然說不是特別詳細，可是也證明了許旭是被冤枉的，罪魁禍首是汪直，其他六個人沒有直接造成悲劇，可是卻成了幫凶。]

童哲講完這件事情，就像戲劇一般，「看客成了局中人，局中人成了看客；離去的是不該離去的人，留下的是不該留下的人「，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卻發生在了14/17歲這樣的青少年身上，到底是什麼原因！這值得深思……

左珊隨後道：[我觀看了安全局內部的人員檔案，在核實情況中發現探員王風原來是市長的警衛，因為吃了回扣，所以被開除后，內部推薦又成了安全局的探員。

那一天的30分鐘，很大可能是他通風報信，傳遞消息。一邊給被審問人串供，一邊配合調查，販賣消息。]

[伍德和王風曾經認識，剛好能印證出為什麼安全局內外的信息泄露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