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工廠

青州海陽市市郊高新科技廠區。

「老杜啊，今天這個燒雞不錯啊，哪買的？我明天也去買點給我哪口子吃，一天天就知道氣我，我還要想着她。」說着猛灌了兩口啤酒。

「行了吧，小張，你媳婦對你多好，你都混這樣都陪在你身邊，還不知足。我那個前幾年就跑的沒影子了。」說着也是猛的喝了一口。

「唉！要不是前2年跟了白老大混，年後被安排到這裏有固定工資拿，我也堅持不下去了。我也是要臉的啊，也不想天天靠媳婦養啊。」

「敢情你小子就是在我這秀恩愛哪是吧。你慢點喝等我下，我噓噓一下就回來。」

「喝不下就喝不下唄，天天跟養魚似的。就你那點小酒量真的是又菜又愛喝。」

老杜也不理他，按開關把值班大門打開一點，就出去找地方了。

身後的二層廠房的地下工廠燈火通明，地下大廳中幾十個人在努力工作，旁邊有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張小圓桌邊吸煙喝茶聊天，管理著下面的員工。

這座工廠外還有前後兩個值班用的板房，每個板房裏都有兩個人值班。還有定時巡邏的要求，比這一代其他工廠嚴格的多。

小張獨自喝酒，眼見又一瓶已經見底了，把刷視頻的APP退出，看下時間，快要到晚上23點了，打開窗戶喊道：「怎麼樣啊，是吃拉肚子了還是躲酒啊。速度快點啊，要到點巡邏了。」

今晚月黑風高，天色昏暗根本看不見幾米外的情況，隨着一個腳步聲臨近，一個魁梧的身影走到板房的燈光之下。

看起來大概20來歲，身高2米左右，穿着很是隨意的體恤衫加沙灘褲，但是一身衣服卻是被肌肉撐的滿滿的。

「你是幹什麼的，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快點。」小張緊張的抓着啤酒瓶，另一隻手抓起對講機。

按照培訓守則，需要例行詢問，如果是領導直接放行，要是取送東西的要登記然後再放行，鬧事的直接打出去。像值班招聘的人都是一些社會的閑散人員，只有底薪沒有編製，遇到有人找事可以直接動手，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就算是因為打傷人而鬧大了也會承諾換個地方繼續工作。

但是小張一看就知道來的不是善茬，按照多年KTV看場子的經驗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現在也不知道老杜跑到哪去了，只有自己心裏沒有底氣啊。

「嘿嘿，我是李猛，跟疤臉胡混的，老大讓我來拿東西。抽煙不，來一根。」李猛露齒一笑，走到板房窗前，隨手在褲兜里掏出一盒拆了封的香煙拿出一根遞向小張。

小張一聽，原來是自己老大合作人的馬仔，緊張的心也緩解下來，看到李猛遞過來的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窗前。

「原來是胡老大的人啊，我還在想這個點怎麼還能有人來那。」小張自己說着也感覺到不對了。

一是稱呼不對，據說疤臉胡早年的時候在道上混惹到了當時的大人物，被人家馬仔堵在小巷在一頓輸出，差點沒被打死，原本清秀帥氣的臉變成了現在這般猙獰。他最忌諱有人叫他疤臉，而他的小弟又怎麼敢這麼叫。

二是時間人數也不對，疤臉胡的人來拿貨一直都是開專用的車在每周一早上8點準時到。剛來這裏的時候白老大還叮囑過他，沒有特殊情況取貨時間是固定的，這是規矩不能改。如果有特殊安排的情況必須是疤臉胡自己來並且白老大提前告知過才可以。小張在這裏值班半年了，一直都沒有出過意外。這次的情況明顯不對，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一隻大手已經死死抓在他的脖頸上，並還往窗外拽了點距離。

「不好意思，我忘了帶火了，借你的用用。」

李猛遞煙的右手只是向窗前伸了一下，然後把煙放進自己嘴裏。另一隻手迅速抓住小張的脖子並往外拽了拽，最後右手還在他衣兜里翻找到打火機點燃香煙。

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長柱形煙柱然後兩指掐煙的右手放在額前，頭向前點了一下說：「謝謝您，我要開始幹活了。」說着左手用力一掐，聽到卡的一聲才鬆手，只是小張癱軟在桌上再沒有了呼吸。

已經到了晚上23點，工廠所在的南北值班板房都會有一人出來在廠區里順時針巡邏一圈，在路過另一個值班室的時候都會去打聲招呼。

南向的值班人員剛好走到這邊，目睹了這一幕。他顫抖着手按著對講機說：「李哥，李哥有人鬧事，小張死了。」

看到李猛朝他看過來，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殺人了，殺人了。」

「我早就說了直接來就好了嗎。非要定個什麼潛入計劃，多費腦子，根本就不適合我。現在的多好，和我一開始說的一樣，速戰速決方為上策。」

李猛把大門又推開了一點，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廠房裏走出5個年輕人，正是在地下工廠管理的那幾個人。正中間的正是他們口中的李哥，他也沒有廢話，只是一擺頭：「上，直接處理。」身後的4個青年直接掄起手上的砍刀沖了過去。

看着過來的4個年輕人，李猛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煙氣，嘴裏叼著香煙向前踏了一步，輪拳腳踢膝撞三兩下便把他們解決。

李老大看了眼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小弟笑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啊，不知道兄弟為何要為難在下。」

「誒，我踏登山路，你穿山陰洞，咱們不同道。別整那些有的沒的，我今天就是來除妖的。」

「看來是沒的聊了，那就手底下見高低吧。」說話間李哥頭部變得狹窄，下額突出有齙齒，身上長出長毛，指甲變長變尖，猶如利器。

李猛嘿嘿一笑：「離老遠就聞到了下水道的臭氣，滅鼠我是專業的。」說着蹲下把手裏香煙倒插在地上，起身右手立雙指於左拳之上抬至胸前。

「青煙飄蕩應乾坤，一點火光透天門，拜請巨靈天門將，神兵火急如律令。」說罷單膝跪地，低頭雙拳錘地。

倒插在地的香煙迅速燃盡，煙氣圍繞李猛形成一個朦朧的虛影，而後散盡。

李猛緩緩抬起頭，臉上帶着笑意看向完全變成直立類人形態的老鼠精李哥。雙腳發力飛躍而起，李哥不甘示弱迎頭而上，雙爪如刀揮向李猛。

2米左右的龐大體格，對上一個原本只有1.8米不到的身高，更因為變化成老鼠形態讓脊背彎曲而更加矮小的老鼠妖。空中李猛一拳猛擊把老鼠妖打飛進身後的廠房，儘管空中鼠妖揮舞利爪劃破了李猛的衣服，但也只是讓他身上多了幾道淺淺的白痕。

「嘖，怎麼感覺比預想的還要弱啊，看來能夠提早收工了。」

看着被鼠精撞破的廠房牆壁，李猛也沖了進去。沿着破洞衝到了地下大廳，正好看到爬起來晃着腦袋的鼠妖。原本大廳里那群人都大叫着往工廠一樓的樓梯上跑，生怕跑慢了被波及到。

鼠妖看到他也下來，原本黑色的眼睛變成赤紅色，發出一聲咆哮再次沖了上去，然後又一次次的被擊飛。李猛發現普通拳頭沒有作用，便不顧在他身上四處亂划的利爪，抓着鼠妖的身體向地上重重的一摔，然後拎起一隻腳像是手拿甩鞭一樣瘋狂的抽打地面和四周的建築，然後掄圓了胳膊把它甩到廢墟里。

這隻鼠妖雖然攻擊能力無法對李猛造成傷害，但是防禦能力卻不低，看看這廠房被破壞的樣子，原本地上二層地下一層的廠房都已經快變成露天垃圾堆了。

推開壓在身上的碎石，鼠妖站起來意外的看到李猛並沒有追上來，猶豫了一下說到：「兄弟怎麼稱呼，咱們無仇無怨不如今天就算了吧，交個朋友，如何。」

「拐賣人口來你這裏割舌斷腿后工作，沒有醫療和工資，天天做這害人的冰，病死累死就扔大海里。作為一個人我可不敢和你這樣的妖當朋友，那不就成人奸了嗎。」

鼠妖聽后雙手一攤聳聳肩笑着說：「可是你看看現在這種情況，我承認打不過你，可你不也拿我沒有辦法嗎。你看這深更半夜的咱們就此結束豈不更好。」

李猛聽后不以為意高舉雙手緊握在一起喝道：「鎮守天門先鋒將，斬妖除魔立天威。殺！」對着鼠妖雙手向下一劈。

在李猛高舉雙手的時候鼠妖毛髮都立了起來，它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想轉身就跑，但是卻一下都動不了，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只能看着李猛身後浮現起一個巨大的虛影雙手握著一把宣花板斧向它劈來。

剎那間天地寂靜了一瞬，空氣彷彿被劈開了一般，鼠妖頭頂眉心自下被劈成了兩半倒下。

李猛緩緩吐出一口氣看着鼠妖的屍體：「要不是這咒語太中二消耗也太大了，我早在見到你的時候就劈死你了，這回去要不吃幾個大肘子都補不回來我消耗的氣血。」

隨後在褲兜里摸索了下，拿出個玉石材質的平安扣，上前扔到鼠妖屍體上。

「還好沒有打碎，我可就帶了一個，浪費了妖靈就可惜了。」

隨着平安扣越來越亮，散發着青光。沒一會鼠妖的屍體逐漸變為人屍，李猛把平安扣撿起揣進兜里，看四周再無人影后便信步走入昏暗的夜色中。

半個多小時之後，幾輛執勤車輛拉着笛聲開到這裏。下來數名執勤人員，其中一位執勤隊長看了下值班板房上的工廠牌匾又看了下圍牆裏變成廢墟的廠房，不確定的問了一下旁邊的執勤人員：「小劉，再和報案人員確認下地址，讓他過來協助一下。其他三人一組確認下周圍環境和人員。」

「是，我現在就聯繫他過來。」

確認了位置，在這裏拉好警戒線，仔細拍照留好線索。繞過廢墟，隊長走到被劈成兩半的屍體旁，身上的手機立馬震動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閃爍的紅色燈籠圖標瞳孔一縮，四周看了一下圖標下箭頭顯示的距離，確認是屍體引發的APP震動，迅速拿起對講：「立刻封鎖現場，任何有關人員全部控制起來，保護現場不要進行破壞，這種惡行案件需要聯繫市局的人來檢查，小劉你現在去聯繫下讓他們快點過來。」隊長確認身邊沒什麼人關注自己，用手指點了一下手機上那個閃爍的燈籠圖標。

.....

夜深人靜，忙碌了一天的高強躺床上酣睡，就是因為下班后和媳婦談論孩子的學習問發生了友好的切磋，被一頓輸出之後趕到次卧睡覺。

床頭的手機鈴聲破壞了規律的呼嚕聲，把高強吵醒。迷糊中拿起手機看見是值班同事電話，按下接聽。

「高將軍，市郊高科技開發區發生重大事件，按照彙報人員的設備檢測是中度妖靈事件。」

聽到這裏高強一下就清醒了，一邊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一遍說：「立刻通知1小隊半小時之內到工廠集合，馬上讓後勤人員把設備準備好，我現在就過去。」

1個多小時后趕到現場的高強和市區執勤局的人在現場遇到了。

「呦，高隊長好久不見，你們怎麼也來了。」

「是好久不見了，主要是張隊你太忙了，我這邊都是處理一些小偷小摸的，不像你都是大案子。這不是司長讓我們來配合你工作嗎，這邊都是高科技重點項目領導也是想快點破案。」

對於妖靈一直以來都是全力的去打壓，但是怕在民眾中產生恐慌的情緒，並沒有告知關於它們的消息。一旦出現妖靈事件都是進行弱化處理，經過幾十年的時間現在人們把那些妖靈事件都當成了民間神話故事了。

所以高強一直帶着一組隊員在執勤局掛着一個職位，出現妖靈事件可以快速的趕到現場並以正當的理由介入處理。

一邊檢查一邊認真記錄，畢竟一會回去還要連夜寫報告發給總部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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