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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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從雪山回來后,我又休息了整整三天。

然後二加上三,這就將近於上次風魔龍襲城時加班的天數了。

所以……實際上,我也算放假了吧?

「不得不說,維修師啊,你現在看起來健康多了。」

在逍遙自在且放飛自我的漫長睡眠后,我與蒙德蟬聯飛行冠軍一起坐在獵鹿人餐館的餐桌邊時,她這樣感慨著,又擔憂地笑:「自從那次風魔龍襲城后,雖然大家臉色看起來都不大好,但唯一一個精神狀態堪憂的果然還是你呢。」

……這話倒也是真的。

畢竟,換誰有我這樣的經歷,都早就嚇得躲房間里懷疑人生了吧?

不過……

「安柏,你這幾天有看到琴小姐么?」我問。於是對方立刻瞪大眼睛:「完全沒有——她一直把自己鎖辦公室里不出來!」

「……」此刻,我們面面相覷。

「所以,精神狀態堪憂的不止是我呢。」在偵察騎士驚訝的表情下,我嘆了嘆氣。

「琴小姐——」

「別跑這麼快啊——菜都上來了!」

就這樣,我與已經坐立不安的安柏美美享用了重歸和平后的一頓飯。而所謂的和平——風魔龍消失了。當然,這不是說無緣無故地消失,而是在那次旅行者一行人的努力之下,消去了毒血的詛咒后自由地飛走了。

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琴小姐前不久剛向蒙德的居民們做了這樣的解釋:「風魔龍,即□□守護之一的特瓦林,因被邪惡之人引誘才會失去對我們的信任……」

於是乎,大家雖不大懂得其中的真正原因,但都對已經清醒過來的特瓦林抱有歉意與遺憾。在得到消息的后些天,人們便自發組織前往了誓言岬,從那的高地往大海眺望着東風之龍的廟宇——它在很久以前就被風魔龍蘇醒而帶來的狂風與暴雨淹沒了,然後將手中的風車菊、塞西莉亞和蒲公英獻給特瓦林。

不過可惜,畢竟要到達誓言岬就必須經過魔物眾多的達達烏帕谷,所以這項活動在展開的第二天就被西風騎士團與冒險家協會聯合禁止了。之後便改為由專門的人帶着大家的感情前去告別。

當然也有一些人技高膽大,不怕風魔龍也不怕丘丘人地往那邊跑去。但結果都是在半路就被巡邏騎士或是熱心居民發現,最後被迫回到了城裏寫夠千字的送別特瓦林信才能重獲自由。

我因為在這些天又是失蹤又是睡覺,自然就沒瞧見如此無奈的事情。

所以當某天,一直在外頭活動的西風騎士團游擊小隊回到城裏時,我還很意外。

「這段時間的第二十個了。」它的隊長——浪花騎士優菈對我抱怨,「每次都是在達達烏帕谷附近聽到尖叫,然後靠近便是被丘丘人追着跑的畫面。他們就不能讓人省點心么?」

「優菈小姐,你要知道蒙德人最不缺的就是勇氣。」這時候,明明是騎兵隊長但並沒有一同遠征的凱亞便呵呵笑。

「這仇,我記下了。」然後果不其然引起對方的不滿。

而且,我也聽說在我失蹤的那一天傍晚,深淵教團的法師們還聚集一大幫魔物,試圖從正門進攻本就防守不足的蒙德城。

雖說早些時候身為偵察騎士的安柏已經向西風騎士團報告了近日丘丘人的異常活動,但真正到了那一天時,倒也沒想到不止是騎士在守衛城池——

「當時啊,塞琉斯先生大喊一聲「抄傢伙」就跟瓦格納大叔一起衝上去了,搞得我們都有些措手不及。」

身為冒險家的班尼特是這樣回憶的:「可畢竟就算有西風騎士他們準備的防禦關卡,魔物們都快涌到橋頭了。」

「於是你們也上了?」

「肯定啦!我立馬抓着劍跑去幫前輩們的忙。雖、雖然一不小心躲過了攻擊然後害得傑克被丘丘人一棍敲暈,還有跟可莉小姐一起打破了一個長得白又藍的傢伙的盾后導致它被炸彈蹦到湖裏……」

「不用自責,這挺好的。」

「既然維修師你都這樣說……」

總之,在自己離開時蒙德發生的一切,我已經大致搞懂了。

接下來,便是雪山——

旅行者是在某天日落回來的。當時我剛好抱着一堆由安柏做出的尋人啟事往風車走去,結果視線左側突然閃起一道光,便是幾道熟悉但還是能感到驚訝的身影出現。

「維修師。」空朝我友好地揮了揮手。而站在他身邊的晨曦酒莊主人與西風教會修女依舊是面無表情。

「啊,你好,你好。」我也揮手,但仍是偷偷瞄著那兩人。

——為什麼迪盧克和羅莎莉亞會跟着旅行者回來啊?!

我在內心大聲地問。然後紅髮的酒館老闆像是會讀心一樣:「只是碰巧一起處理了事情罷了。」

「那肯定的。」常年頂着厚重黑眼圈的修女仍是面無表情。但她又突然嘆了嘆氣,「這些天累死我了。」

「再見,下次別找我。」羅莎莉亞這樣說着,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教堂的階梯上。於是迪盧克也點點頭示意:「那麼,我也該去看一眼天使的饋贈了。」

「再見,旅行者與維修師。」他也頭都不回地離開了。

此刻只剩我,空和派蒙面面相覷。

「看來你們這一小隊凝聚力還是不夠啊。」我如此評價道。

「哈哈……」對方以無奈的笑容作回答。

根據旅行者的回憶,我知道這三位看起來相性就很差的人為什麼會聚在一起了。

原來是在送我回城裏之後,熒就立刻返回了鍊金術士的營地跟對方展開搜捕工作。因為身邊沒有太多顧忌,行動順利得不得了——他們很快找回了阿貝多被盜走的東西,還抓住了好幾個外形奇特的人造人。

結果就在往龍脊雪山的更高處走去時,旅行者就被拐角襲來的火棒打得措手不及,非常悲催地掉到了山底。

「迪盧克老爺和羅莎莉亞小姐實際上是繼我們之後,同樣發覺了雪山異樣的人。」旅行者,空這樣解釋,「所以當我們還在順着線索前進時,他們已經被另一個阿貝多引到一起,掉入對方的陷阱里了。」

在發覺到不對勁后,這四人最終決定組成了臨時的小隊,一同向最強的敵人發起進攻。

「不過話又說回來,維修師……」派蒙突然吸吸鼻子,顯得很悲傷,「你離開以後我就變成最弱的那個——真的好難受哦!」

我:「什麼意思啦?!」

「雪山真的很冷嘛!」她喊著下意識雙腳互搓,還顫抖了一下,「你也知道旅行者可以喝熱湯抵禦寒冷,然後那個鍊金術士又不是人,所以在迪盧克老爺加入后……我真的好開心啊!」

「但是!」

「為什麼他和那個修女元素屬性剛好相反呀?!雖然我待在老爺身邊確實被烤得舒舒服服,可一旦羅莎利亞小姐一靠近,就會變冷!於是好心的迪盧克老爺默默加溫,我又活過來啦!」

「不過!」

「每次都是在修女小姐走近就會變熱,一離開就會變涼,所以我、我啊……」

「派蒙就大叫一聲「受不了啦」,然後把我耐寒用的湯全喝完了。」空接着對方的話。

我:「……」

「沒辦法——真的很難受嘛!」小精靈只能這樣抱怨。

「至少也得給我留點吧……」

「對不起——」

聽着旅行者與旅伴日常的拌嘴,我不知為何有點想笑,於是握拳掩著嘴。

而雪山之旅,自然是圓滿結束。阿貝多基本把人造人兄弟們回收完畢后,又跟旅行者進行了他一直想做的實驗。接着,他還托對方向我轉告,在這之後的幾天內會來找我。於是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切的麻煩事似乎都告一段落了。

因此當陪着空去凱瑟琳小姐那清數委託時,我忍不住問向對方:「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么,旅行者?」

「嗯……」他下意識沉思,「我要離開蒙德。」

「去哪?」

「不知道。」

「欸?」

旅行者誠實地搖頭,眼神顯得很迷茫。但他嘆嘆氣:「因為我現在考慮的,只是想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維修師。在這之後,我才會斟酌究竟前往哪裏。」

「這樣啊……」可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怎麼辦呢?

自那一次在阿貝多的提醒下我一瞬瞧見了某個片段后,就再也想不起關於那時的事了。它像水輕輕流過,痕迹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但我必須得想起來,畢竟那關係到了旅行者與對方血親。

看着我糾結的表情,空勉強一笑:「那麼,換個問題吧。」

「維修師......」他說着一直在看向我,「關於自己,你究竟知道多少呢?」

「姓名,家庭,身世,甚至是未來——你都能回答嗎?」

「欸......?」

面對這稱得上奇怪的話,我絲毫不理解地愣在原地。

旅行者為什麼要這樣問呢?他的意義到底在於什麼?我該從什麼講起——

我試圖張開嘴:「我、我......」

「不想回答倒也沒關係的。」空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也謝謝你,維修師。我現在知道我要去哪了。」

「——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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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能看到兩個旅行者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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