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

「潛入」

「會館與日本官方取得聯繫了。」廢棄的工廠內,虛淮站在蒙著一層灰塵的水泥地上,解讀著手上靈魚傳來的信息。

「但日本官方不讓會館的人入境,所以對方現在卡在了大使館不讓離開。」

風息沉思道:「來的是誰?」

「無限。」

眾人一愣,陷入沉默。

風息咂嘴:「嘖,會館可真看得起我們。」

朱覺默默看著心情有點壓抑的幾人,緩緩開口:「其實我早就想問了。」

風息想也不想:「閉嘴。」

朱覺:...

「找到『書』后你們打算怎麼寫?」朱覺完全不聽風息的話,面無表情道,「還有,『書』上寫中文的話書能看懂嗎?」

風息無奈扶額:「...我都讓你閉嘴了。」

朱覺這問題思路著實精闢,在座的都愣了。

洛竹小心翼翼觀察著風息的表情,道:「額,應該可以吧?這個應該是可以智能識別的吧?」

朱覺:「但萬一只能識別日文呢?」

「這...」洛竹卡殼了,一臉求助的看向虛淮。

虛淮接收到求救信號,面無表情看向朱覺:「那就你來寫。」

朱覺扛上了:「你們不認字,萬一我寫的與你們複述的內容有差異呢?」

虛淮冷靜的藍色眼睛對上了朱覺略顯暗沉的黑眸,半響開口:「生氣的話你可以直接表達出來,不用鑽牛角尖。」

朱覺:...

朱覺沉默了,確實,他很生氣,十分的生氣。

不過他氣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怒火,從剛來到這個時間點時就開始積累了,他討厭突然變換的環境,討厭不經自己同意就帶著自己穿越的某本書,也討厭過於熱情的亂步,因為他無法給亂步回應,所以他也討厭這樣無力的自己。

尤其是...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靈開始往外溢出,讀心的範圍也從眼與眼的對視擴展到周身十米內,儲存靈的容器開始破損,這說明他的身體快要到極限了,但他還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朱覺沉默了很久,周圍也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很安靜的給他思考的時間。

「那你們知道『書』在哪嗎?」朱覺開口打破了沉寂,「我的時間不多了,假如真的只能寫日文,那你們可要抓緊,不然我就要嗝屁了。」

「嘖。」風息煩躁的抓抓頭,狠狠瞪了朱覺一眼:「廢話,用你說?」

「『書』的下落有,在橫濱剛成立的異能特務科最深處的保險柜里。」虛淮回答,看著朱覺:「所以我們需要潛入進去,你的能力必不可少。」

「了解。」朱覺點頭,面無表情補充道:「那你們最好快點,無限不是什麼守規矩的老古董,大使館攔不住他。」

風息撇了朱覺一眼,冷笑:「你知道的還挺多。」

虛淮也看了朱覺一眼,沒吭聲。

朱覺攤手,沒啃聲。氣氛陷入一種奇怪的焦灼,洛竹與天虎左看看右看看,滿臉遲疑欲言又止。

「那個,」洛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勸道,「有什麼矛盾大家說出來,說出來不就好解決嘛?你們都這麼憋著,我們也不知道嘛。」

「說。」天虎十分贊同的點頭。

又是沉默半響,看朱覺不為所動,風息忍不住率先開口了:「你到底是不是會館的人。」

洛竹天虎一懵,看向朱覺:「會館?」

「你認識無限,認識我,也對虛淮,洛竹,天虎的性格與能力有了解,剛才還有所顧忌不傷到日本官方的人,我想不到有除此以外的其他解釋。」風息站起來,走向朱覺,看著他的眼睛道:「所以你到底是誰。」

朱覺看著風息的眼睛:「假如我說是的話,你會如何?」

風息毫不猶豫:「殺了你。」

朱覺:「哪怕我的能力是你必須的?」

風息眼底閃過些許沉痛:「哪怕沒你,我們也可以達成目的,即便麻煩了點。但唯獨謊言和背叛我絕不容許。」

朱覺看了風息半響,面無表情吐槽:「你不要一提到會館與無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反應過激。」

風息一愣,瞬間火冒三丈:「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朱覺面無表情,拉長調道:「我說—你不要—」

「你閉嘴!」風息惱羞成怒的一把捂住某人的嘴,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朱覺攤手,看向虛淮。

「哎。」虛淮搖頭,久違的嘆氣,走到風息背後拍拍他肩膀,「放開他吧,他不是會館的人。」

「啊?」洛竹與天虎鬆了口氣的同時,視線又轉向虛淮,覺得自己錯過了至少十章的內容。

朱覺的嘴得到了解放,在他開口說話前,虛淮趕緊阻止了他。

「你閉嘴,我來。」

朱覺:...

朱覺感覺自己被排擠了,看著虛淮清清嗓子,開始了他的演講。

「其實,昨晚我與朱覺談了一下...」

————

「你還會治癒?」虛淮不客氣的直接走進朱覺的窩,開門見山道。

「嗯。」朱覺正看著手機,幽幽白光混著珠光打在他臉上,以虛淮的視角並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你在看什麼?」虛淮直接問了出來。

朱覺:「在看朋友的留言。」

「會館的?」

朱覺抬頭對上了那雙冷靜的眼,搖頭:「不是,是我的Mafia朋友。」

虛淮點頭,對此不加多言,繼續道:「你還向風息隱瞞了一部分能力,你可以控制他人言行,我說的可對。」

「對。」朱覺承認了,也也毫不示弱道:「你們也向我隱瞞了目的,你們是來奪取『書』的,不是嗎。」

「我不否定這一點。」虛淮藍色的眼睛充斥冷靜,看著朱覺道:「是我讓風息不要告訴你的,畢竟正在我們對潛入計劃一籌莫展之時你送上門來,這個巧合太惹人懷疑了。所以我需要觀察你一段時間,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朱覺按滅手機,搖頭道:「畢竟事關重大,我理解你的懷疑。」

「多謝包容。」虛淮說完,沉默半響。

朱覺抬頭,看虛淮還站著,道:「還有事?」

「嗯...對。」虛淮眼神難得猶豫,遲疑的點點頭,欲言又止道:「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朱覺面無表情點頭:「我知道。」

虛淮:「你有什麼準備嗎?」

「說實話,沒有。」

虛淮難得有了表情,皺眉:「你是要等死嗎?」

「不,相反,我比誰都想活。」朱覺搖頭。

「那你...」

「只有老君救的了我,你們會放棄計劃帶我回去嗎?」

虛淮沉默,搖頭:「不會。」

「你們會讓我走嗎?」

虛淮低聲道:「抱歉,也不會。」

朱覺攤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那我還需要說什麼?」

虛淮卡殼了,沉默了下來,半響沒說話。

可能是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了,虛淮半天憋出來一句:「抱歉。」

「沒事,我自己送上門的,後果我自己承擔。」朱覺搖頭,「而且我並非要去犧牲,我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跟著你們可以最快的達到我的目的,姑且算是各取所需。」

虛淮沉默著點頭,因為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半響,他選擇了轉移話題。

「你好像不太喜歡風息。」總是懟和逗他。

「啊,還好,我不是討厭他個人,我只是不喜歡他那對人與妖精的立場過於執拗的態度。」朱覺面無表情承認了。

「哪怕他說的是對的?妖精總有一天會無處可去。」

朱覺抬頭,對上了冷靜的藍眸,虛淮的目光讓他知道,對方是贊成風息的想法的。

「妖精是否無處可去,不是由你們來定義的,而是要問每個妖精自己。」朱覺搖頭,「每個人,每個妖精對歸處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樹上生活的妖精會覺得樹就是它家,他不會在意自己的家是否變成了人類公園的一部分,海里生活的妖精也不會在意路過的漁船,因為那些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只要海一天不被填成陸地,他們就永遠不會失去家。而你們只是...你們無處可去,擅自為其他妖精決定他們的事也是一種傲慢與不尊重,你們並不能指代所有妖精。」

虛淮聽后沉默半響,緩緩點頭:「...你說的是對的。無處可去的只是我們,確實是這樣,不在意其他的妖精同伴,自顧自為所謂妖精的未來與人類為敵,是我們的傲慢。」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會回頭,因為我們也想回家。」

————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回頭,我要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園,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風息的話與虛淮敘述里自己的話重疊在一起,激昂與冷靜重疊,十分讓人鬥志昂揚。

至少洛竹與天虎十分感動。

「給你,膠帶。」朱覺無動於衷,面無表情掏出一卷膠帶,扔了過去。

風息&虛淮:...

「朱覺!」風息憤怒的舉起膠帶就扔。

「Duang。」膠帶撞擊頭顱的聲音。

「哎呀。」某人的慘叫。

鬧過後,幾人開始行動了。

首先,天虎無法執行潛入任務,畢竟他外形太顯眼了,所以讓他在外待命。

虛淮說,「書」在異能特務科深處的保險柜里,而異能特務科的入口則設在橫濱市圖書館,哪怕因為太平洋上的戰況升級人少了很多,這裡依然人來人往。

此時,一隻偽裝過後變得平平無奇的朱覺被書吸引了視線。

圖書館的天花板是幾近透明的磨砂玻璃,採光很好,照射這四面八方都擺滿書的牆壁,讓朱覺感覺眼裡的這些書都閃閃發光,吸引著自己前去。

「請問我可以住這嗎?」朱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身邊安檢的警察。

已經過了安檢悄無聲息進入圖書館的風息虛淮洛竹唰的回頭:!!!

幾人表情扭曲:你在幹什麼啊?!

警察嘴角抽搐,看著朱覺閃閃發光的眼:「額,不好意思,我們下午五點閉館。」

朱覺肉眼可見的失落:「哦。」

朱覺沮喪著腦袋走入隊伍,再次得到一隻風息與虛淮聯合一左一右襲來的大嘴巴子。

朱覺:「哎呀。」

看著面無表情捂著頭上大包的朱覺,風息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再整幺蛾子,你就給我滾。」

朱覺唰的扭頭:「真的?」

虛淮面無表情語氣冷漠在旁邊補充:「假的。」

洛竹笑著打圓場:「啊...哈哈,我們快走吧。」

朱覺:...

哎,不該逗的太狠的,這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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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眾心理研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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