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分封土地

伴隨着爺爺的幾個兒子相繼成婚，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四家人耕種土地還在一起免不了因為秋收后的分梁存在這樣那樣的分歧。爺爺也是想明白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兄弟幾人的積怨也會越來越深。長痛不如短痛，在這年重陽節這天爺爺叫我和我姐分別去通知我的大爹、二爸和我三爸。我和我姐不知道要幹啥反正就都一路小跑的去了。陸陸續續的三爸、二爸、大爹和我父親到了上房。我和我姐明明通知的是我幾個爸，但是我的幾個媽媽也不約而同的都來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都是擔心自己所分到的土地不是好的，擔心爺爺有心偏袒。

當時在土改土地劃分的時候是根據家庭成員來的，我家被劃分了四十五畝六分地，這些土地有好有壞。本次的土地劃分也將針對這四十五畝六分的土地展開。爺爺說了最簡單的開場白：「藏你們都大了，都各自成了家，為了避免日後的扯皮拉筋的事情發生，咱們還是把家分了，耕種的田地呢也分了。今天就是我做主，你們兄弟四人要是覺得分完后不公平就當場說不要背後再去議論了，你們看行不行。」爺爺說完后等待着我幾個爸爸的回復，還是大爹最先打破沉寂的氛圍，我大爹「嗯了一聲」其它的幾人相繼跟着嗯了一聲。接着爺爺就自顧自的開始了劃分「擦腦那邊有五畝半地，老大、老三每家一畝半因為他們現在人多，老二和老四就各一畝；后灣來有六畝地，老大和老三家各兩畝，老二和老四家就各一畝；樑上的咱們有十畝地，老大和老三家每家兩畝，老二和老四兩家就各四畝；擦口哈咱們有十畝老大和老三各三畝，老二和老四各兩畝。」就這樣在一上午的時間爺爺把家裏的土地，還有耕種的農具等一系列能分的基本上是全部分完了。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在意這是在幹啥，自顧自的在玩著自己的火柴盒。

爺爺抬頭看着幾個兒子和兒媳婦都沒有做聲就追了一句「你們行或者行說句話，不要半天又不放一個屁，事過了之後又虧先人者說這不合適那不合適的。」（「虧先人」西北罵人的俗語也就是丟祖先的臉的意思）在爺爺的一句怒語中四個人都說「么問題」（么問題就是沒問題的意思表示都同意）。既然都么問題那就按剛才說的下午去地里把具體的地方一指定。爺爺抽了口老旱煙接着說：「關於我的養老問題，我是這樣想的，老大兩個後人（後人就是兒子的意思）負擔重就算了，老二自己管自己，我就跟老三過了，所以給老三家多分了點河灣里的好地，你們也不要有啥意見」。見其他人沒說撒爺爺就讓各自去搬動西不要在上房屋裏杵著了。聽到發話了我的幾個爸爸和媽媽都出去再院裏和房子裏是一頓翻騰，各自拿着剛才分的東西往自己家裏搬。我看着院裏亂混混的場景哭了起來，叫着喊著說：「不要拿我家的東西」。可是有又誰聽呢？農村就是這樣越是窮也越要分家不分矛盾和仇恨反而更深。我的爺爺也是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鋪蓋也捲起來搬走了。到了下午我就覺得家裏空蕩蕩的在房子裏說話都能有迴音了，我還覺得是那麼的好玩。我的父親母親整理這剩餘的家當沉默不語。我的姐姐放學回來一看家裏的景象還驚訝的說是不是家裏被搶了。待她知道分家后也就沒再追問也是埋着頭不說話。我姐那時候比我懂事的要早，她心裏知道父母苦，可是那個時候我和姐姐就像兩個累贅給家裏一點忙也幫不上。分封土地后在相對沉默的時間裏日子就這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