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咚咚咚
詭異的兒歌餘韻在封閉的走廊間回蕩。
皮草女實在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看了大金鏈一眼后扭頭朝最近的屋子裡跑。
如今明明是盛夏,可樓層里的氣溫卻低的令人身體發顫。
皮草女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眼睛死死的盯著玻璃門。
似乎只要自己的視線移開哪怕一秒,那裡都會出現某些滲人的東西。
2002室,小黃毛坐在老闆椅上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吃著薯片。
他耳中塞著搜羅到的降噪耳機,裡面放著他最喜歡的二手玫瑰,時不時跟著哼唱兩句,以至於沒有聽到走廊上的兒歌聲。
2004室,老實巴交的男人吞咽一口唾沫,目光驚疑不定的在大門和窗戶之間徘徊。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非常想去找眼鏡男或是陳霖組隊,可他一直沒好意思開口,以至於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2019-2020室。
這是兩間打通的屋子,眼鏡男坐在沙發上,面前有一桶泡好的速食麵。
好消息是樓層沒有斷電,飲水機可以加熱純凈水。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上吃上一口熱乎的食物無疑能大幅提高自身士氣。
2018室。
陳霖最後一次檢查門窗后回到中間的屋子裡。
他找了個遞給寧兒:「一人一半,晚上氣溫低,很難熬。」
「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一定要記住。」
寧兒顯得很乖巧的點點頭,她和陳霖一起坐在沙發上,共用一個毛毯。
過了一會,寧兒突然說道:「你要是冷的話靠近一些也沒關係。」
「這……不太好吧。」
陳霖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是誠實的往寧兒那邊湊了湊。
兩人肩膀相靠,手臂貼在一起,距離近了果然暖和許多。
這丫頭身上有股香香的味道,令人忍不住想湊得更近一些,把她擁入懷中。
就在陳霖想入非非時,寧兒出聲提醒:「聲音沒了。」
「嗯?什麼聲音?」陳霖疑惑,同時止住了自己內心中壞壞的念頭。
「那個帶著大金鏈的男人踹門聲,從剛才開始就沒在響過。」
寧兒轉過頭,想問問陳霖大金鏈是不是已經死了。
結果一扭頭差點親在陳霖臉上。
「你把臉靠這麼近幹嘛?」
寧兒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跟他說清楚比較好:「你是打不過我的哦。」
「噓!」
陳霖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嘴貼近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聽,外面有敲門聲。」
寧兒聽后靜下心神,閉上眼睛仔細傾聽。
正如陳霖所說,在距離他們大約二十多米的地方,一陣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
「大金鏈?」寧兒壓著嗓子輕聲說道。
「不像,他是那種會老老實實敲門的人么?」
2002室。
小黃毛帶著耳機,跟著裡面的歌詞哼唱;「東邊不亮西邊亮啊~曬盡殘陽我曬憂傷~」
咚咚咚。
小黃毛疑惑的摘掉耳機,伸頭朝門口看了一眼:「誰啊!」
門外,空無一人。
「奇怪,我好像聽到敲門聲了呀。」
他沒有想太多,繼續帶著耳機聽歌。
咚咚咚。
小黃毛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來到牆邊將腦袋貼在牆上。
剛才他有意關了耳機的降噪功能,所以這次聽得很真切。
這不是敲門聲,而是有人在隔壁屋子裡砸牆。
咚咚咚!
「媽的,有病啊!老子就是要哼歌,怎麼著了,有能耐你過來揍我啊!」
小黃毛以為是隔壁的人嫌他唱歌難聽,以前左鄰右舍經常因為這事到物業投訴他。
小黃毛按照以往的做法,直接將音樂改為外放,音量調到最大,然後雙手放在腦後,腳架在桌子上。
「傻比玩意!」
……
2011室。
咚咚咚。
皮草女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誰啊?」她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只見大金鏈邊打哆嗦邊喊道:「趕緊開門!媽的,凍死我了,過道上怎麼這麼冷啊!」
皮草女面露欣喜之色,她急忙跑過去把門打開。
一個人呆在房間中始終提心弔膽的,有個男人陪著能放心不少。
「凍死我了我艹。」
大金鏈走進屋立刻開始翻找能保暖的東西。
皮草女跟在一旁:「屋裡沒有衣服,要不你穿我的狐裘大衣?」
「得了吧,我好歹有一身肥膘保暖,你那小身板凍一夜就真玩完了。」
大金鏈擺擺手,他轉頭看向裡屋的窗帘:「我去把窗帘拆下來,多少能有點保暖效果。」
「到底是誰把老子困在這,等出去了我非得給他兩嘴巴子!」
說著,他便踩在桌子上去拆窗帘。
皮草女聽了大金鏈的話心中暖暖的,覺得這個男人依舊在乎著自己。
她裹了裹狐裘大衣,來到外面的屋子耐心等待。
咚咚咚。
外門再次傳來敲門聲。
自己男人就在裡屋,皮草女膽子大了不少。
她走過去詢問:「誰?」
沒有回應。
只是敲門聲再次響起。
咚咚咚。
「誰啊,有病吧,敲門還不做聲!」
皮草女來到門口,透過玻璃門朝外看。
走廊上的燈光一陣閃爍,忽明忽暗。
皮草女透過偶爾的亮光看清了門外人的體型。
這人體重起碼得有兩百多斤,男性,留著板寸頭。
怎麼看怎麼像是……她男人。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變得急促。
皮草女嚇得連連後退,雙腿一軟倒在地上:「老公……老公!」
她聲音發顫,呼喚裡屋忙著拆窗帘的大金鏈。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大金鏈有些不耐煩的從屋裡走出來:「怎麼還坐地上了?」
「外面……外面有一個跟你體型很像的男人。」女人話不成句,伸手指著門外。
「跟我很像的人?你別怕,在後面待著,我去看看。」
大金鏈安慰了女人一句,他將脖子上的金鏈子摘下纏在拳頭上,警惕的朝門口走去。
走廊上的燈依舊忽明忽暗,看不真切門外人的長相。
女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擔心自己男人會不會是門外黑影的對手。
就在大金鏈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時,走廊上的等突然恢復,將昏暗的走廊照亮。
走廊上,另一個大金鏈正表情木訥的抬著手,偶爾砸三下門。
皮草女盯著門口瞪大眼睛:「老公……門……你看門外!」
她的話音剛落,門內的大金鏈和門外的大金鏈同時停下動作。
下一秒,兩人齊齊轉頭看向皮草女,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嘴角一直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