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
等了一會時辰,那隊人馬停在了荒廟門口。周宇桓數了數,有十一人。一人騎白馬在前,旁邊二位騎黑馬隨左右,剩下八位則是步行。
妖物立馬就看向那隊人,朝著他們嘶吼。看到這,劉煊想上前去卻被周宇桓一把拉住衣袖,「等等,為首白馬上的男人是地字甲等,黑馬二位地字乙等,其餘則都是地字丙等。一個窮鄉僻壤之地,竟有如此陣仗,若不是驚動朱明贏州的州府,就是有大宗門出手。」周宇桓看著眼前人馬腰間的歷妖令分析到。
劉煊也仔細打量著他們的歷妖令,的確如周宇桓所說。白馬上的男人,身著華麗的衣稠,下衣裙擺上紋著朱字。身後站著的人都穿黑衣,下衣裙擺上同樣紋著朱字。
「朱雀閣的人。」一道不同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襲紅衣。「杜暮?」周宇桓輕聲道。
杜暮伸手做了噓的手勢,「別驚動他們,朱雀閣,朱明贏州最大的宗門,如果說這朱明贏州他長夏王要拿六分,那這朱雀閣就要佔三分,其餘一分州內其他宗門共分。」杜暮耐心對二人解釋道。
「這麼大的宗門會來處理這麼遠地方的山禍,難道刷KDA都刷到這來了?」劉煊聽著杜暮這一番介紹,不由得吐槽起來。
「並不是刷KDA,而是談判。我從那虎身上的女妖口中得知,有位朱雀閣的天階丁等的高手讓她將城中以及周圍村落的百姓屠戮殆盡。他們則會並許諾會給她一條生路。」
劉煊急切的問杜暮:「那她答應了嗎?」
「當然沒有啊,她沒有按照朱雀閣預想的屠殺村落以及城市,反而劫持起村民來。該妖初為山禍,靈智剛起,挾持村民這種事,應該是背後有人給她出謀劃策。」杜暮回道。
「應該是談判崩裂了,女妖知道即使按照那位天階高手說的去屠戮百姓,也難逃一死,可若按照以往妖習性攻擊村落,也會被誅殺。所以她劫持村民是想換得一絲生機。殺了聶清他們也應該是將他們認成朱雀閣的人了。」周宇桓冷靜的分析起來。
「不過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麼朱雀閣的人要將此城百姓全部覆滅。」周宇桓摸了摸下巴,不解的說道。
「為了朱雀閣閣主十年前病逝妻子,源自古老的苗疆邪法,相傳每隔一年,在朱明贏州四個方位的城池祭祀上萬人的怨念,就能復活他朱雀閣閣主的妻子。朱雀閣閣主一把年紀了竟然相信世上會有如此邪法,他不惜賭上整個朱雀閣的也要與他的糟糠之妻相擁。」杜暮憤恨的說道。
「我去,你沒跟我開玩笑嗎?還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劉煊第一次聽說如此邪法,「利用妖物來做他們的臟手,朱雀閣的人究竟想做什麼?」
杜暮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前方兩股人與妖。「朱雀閣主竟然會相信這種邪法,莫不是被人利用了。」杜暮微微思索著。
不遠處白馬上的男人開口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虎身上的女妖則是笑著說道:「你的酒可不好喝,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品嘗吧。」
「不對啊,朱雀閣本來就是要屠殺百姓,這女妖還劫持這麼多人幹嘛,這不是等著團滅嗎?」劉煊又問道。杜暮則是看著前方輕描淡寫地說:「她只要不動那些人質就可以了。看到那兩匹黑馬了嗎?上面坐著的人是紀錄官。是長夏王專門部署在朱雀閣的人員。他們不屬於朱雀閣,而是直隸於長夏王。有他們在,
朱雀閣的人清剿完山禍就要迅速返回朱雀閣。」
「紀錄官一旦發現山禍難已清剿,會第一時間回州府報告。一旦人回不來,長夏王那邊朱雀閣可不好交代,籌集邪法這麼多年,可不能被長夏王毀了。」周宇桓也對劉煊解釋著。
「除非…」杜暮,單手捏住下巴尖,「這是最後一座城。」
「那他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了。」周宇桓心中閃過一絲慌張,他的至親之人,所安居之地離這座城距離不遠。「杜暮,若是城中之人不夠多,會把轉向附近的城嗎?」
「是一個點,離這個點越近的城,就最有可能。除了這個瑞州城的話,最近的應該是東北部的和州城。」杜暮看著周宇桓說道。
「和州城…二位,我先失陪了。」說罷,周宇桓就沿著山坡滑下去。像是有著焦急的要事要先行解決一般。
「就這麼走了?我們這又少了一個戰力啊。」劉煊又接著垂頭喪氣地說著,「他們那邊好像在談什麼事情啊?」
杜暮探出頭看了看,拉著劉煊開始計劃著,「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繞到荒廟後面去找機會解救百姓。」杜暮說罷就悄悄地滑到半坡,慢慢爬過去。
「喂喂喂,怎麼你也走了?我一個人怎麼辦啊…」杜暮則是輕聲告訴他:「見機行事,優柔寡段,隨時都會成為你最後一次的抉擇。」
劉煊在宗門內一直聽師父劉寶的安排,出宗門歷練聽他師妹林月的安排,毫無主見的一個人,如今要面對兩股勢力的競爭,該如何在其中僥存。記得臨行前,師父劉寶對其也說過同樣的話:「優柔寡斷,隨時都會成為你最後一次的抉擇。」
還在劉煊看戲之時,荒廟前兩股勢力的爭鬥在一瞬間爆發了,妖物這裡,儘管數目是對面的兩遍,可是缺乏戰鬥經驗,只會衝鋒撕咬。相反朱雀閣的人,有合理的戰術分配。
白馬上的男子一躍而起,袖中軟劍划向女妖,女妖後仰閃過,繼而向上抓去,卻被白衣男子擋住,就在他們對視的一秒,女妖瞳孔微微亮起,粉色的眼珠之中亮起陣陣微光,轉而白衣男子眼中也泛著同樣的微光。
白衣男子前腳踩在女妖身下之虎的腦袋上往後一蹬,翻了個後空翻就與女妖拉開了距離,隨後捂著眼睛單膝跪在地上,「你,你做了什麼?」
看到老大狀態不佳,其他八位黑衣人圍了上來。而黑馬上的兩位紀錄官看著這一切,面面相覷,輕生低語著什麼。
「門主?」黑衣人將白衣男子護在身後,女妖單手撐住下巴,對著白衣男子說道:「送他們上路。」
白衣男子沒有絲毫猶豫,袖中軟劍只在一瞬間就將八位黑衣人摸了脖子。「我超,地字甲等能打八個地字丙等?」劉煊剛準備出手,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得不敢亂動。
黑馬上的紀錄官看著這一切,「不好,這女妖擅長魅惑,朱文信被控制了,給趕緊回去稟報長夏王。」說完就駕著黑馬離去。
「仁義禮智信,忠孝惠勇忍。來的是朱雀閣十一門主排行第六的朱文信。」杜暮此時已經偷摸到荒廟上面的岩壁上。(前面還有一個並不在十個字裡面,並不是俺數錯了。)
「這兩紀錄官是傻鳥嗎?但凡是個人都知道朱雀閣門主都是哪門門主缺哪門,他朱文信最不能信。」杜暮邊吐槽邊繼續向荒廟摸去。(江湖傳言,並非按照如此選拔。)
「好了,現在沒有人了。該向朱雀閣表示你的忠心地時候了。」朱文信擦了擦軟劍上的血跡,女妖坐在虎身上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我又該如何信你朱雀閣呢?」
朱文信擦血跡的手停了下來,惡狠地說道:「你有得選嗎?如今只有效忠朱雀閣,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優柔寡段,隨時都會成為你最後一次的抉擇。」
劉煊聽到這熟悉的一句句話,眼睛眯成一條縫,「他奶奶的,這特么是串通好了的吧?等等,那不是杜暮嗎?這麼快就要爬到荒廟裡去了?」劉煊望著荒廟後方山壁上的杜暮。
女妖輕哼一聲,就朝朱文信抓去,「只有死人,才讓我相信。」
「我丟里雷母,這女妖是要黑吃黑啊。」劉煊躲在岩石后瘋狂吐槽著。
女妖發動的襲擊很迅速,朱文信雖即使閃過,可脖頸處還是被劃了一道淺淺的血口。「朱雀門這麼相信你,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隨後便抽出袖中軟劍向女妖揮去。
「不能相信的朱文信卻相信一個女妖?這朱雀閣裡面都是些什麼人才啊。」杜暮剛到廟頂,就看見朱文信與女妖打了起來。
杜暮從十幾名村民的眼中跳下來,做了噓的手勢「別出聲,我會救你們出去。」陸義看到身穿紅衣,帥氣逼人的杜暮,有些驚嘆道:「歷妖師叔叔來了,我們有救了!」
「待會把你扔出去給女妖做兒子。」杜暮沒好氣地說,隨後就朝岩石后的劉煊比了個手勢:兩隻手相打,一方倒下,我們出去。
「幫助較弱的一方?搜噶!」眼看女妖陷入弱勢,劉煊衝出去大喊了一句讓杜暮吐血的話:
「禽獸,放開那女孩!不,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