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汐妍與曦炎（上）

作為本卷主角的曦雪，在講述她之前。

我想先簡單提提她的父母。

曦雪母親曦妍，本名汐妍。是曦國屬國汐國第十二公主。

汐國是個離曦國王都遙遠的臨海國家。位於湯谷河入海口。

它靠海一側，以漁業，養殖業為主。

遠離海岸一側，地勢不平，多險山峭壁。以種植業、畜牧業為主。

不過真正令汐國名傳萬里的，不是這些賴以生存的手段。而是海里的珍珠與日落，山間的寶石與奇景。

奇景之一名為「雪神柱」。它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崇山。即便山腳是盛夏酷暑，山頂依舊白雪皚皚。

汐國王都雪城，位於雪神山山腳，湯谷河畔。

這裏說是王都，其實更像一個熱鬧的市集。

源源不斷的行商、旅客。給王都帶來不同的文化與信仰。

在不同文化的碰撞交流中，雪城形成「兼具包容」的獨特文化氛圍。並通過作為王都的雪城，輻射到周邊地區，形成沒有明確國境線的「雪國」。

雪國的王族，說是王族，其實更像定居雪城的「集市管理者。」

作為這種商旅國家的第十二公主。汐妍以奇思妙想、古靈精怪、聰穎好學，加上人盡皆知的「敗家」聞名雪城。

天生喜好新奇事物的她，在不斷的探索中，發現了許多新奇商品的特別價值。

例如：她將彩色礦石顏料、與亞麻布匹結合。創作出便於攜帶保存的畫卷與帶有圖案色彩的服裝。

在此之前，人們只會用純色亞麻布匹製作衣服，用礦石顏料在石壁上作畫。在沙地上練習字畫。用單一顏料在保存時間不長的莎草紙上塗寫。用碳筆在羊皮紙、牛皮紙上記錄內容。用曬乾的泥板長久保存典籍。

按理說，改進顏料用法與延長彩色畫卷保存時間的汐妍，怎麼說也該受人重視。

然而，她超前的藝術細胞，並未得到大眾理解。

人們普遍認為，把純潔的衣服弄髒，在布匹上畫石壁宗教畫，實屬浪費。

只有一兩個販賣地圖的商人，在這裏面發現商機。用製作衣服的亞麻布代替羊皮紙，繪製價格相對便宜的地圖。不過收益並不算好。

類似的上述狀況，在汐國王都時有發生。

在探索新奇事物的過程中，購物資金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由於汐國男子普遍20歲后成家，女子普遍12歲成家。男子的平均壽命又總是短於女子。

因此汐國法律規定，女性掌握家庭財政大權。

女兒，在父母處得到的錢財，通通是以後建立家庭時的嫁妝。

汐妍身為公主，自然有與身份相配的財產。

然而汐妍無法抑制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不僅將自己的嫁妝消耗一空，甚至典當自己的首飾珠寶，去購買稀奇古怪的商品。

他的父親，也就是汐國國王。

看看一邊着裝簡樸，14歲還未有人上門求親，離開父母就會餓死的曦妍。

再看看另一邊花枝招展、珠光寶氣，未滿12歲，已有婚約在身的第十五公主、第十六公主。

又轉頭看看可以接任王位的兒子。

最後看看手中，宗主國曦國，十幾年前發來的，尚未取消的，稅金貢品附屬條款。——烏帝補充條款：進供美女可抵稅……公主可抵……

國王思慮再三，這才向汐妍開了口：「妍兒，我汐國以才智卓越者為王。

父王如今身體大不如前。你王兄聰慧勤勉，相信沒兩年就能超過我。

如今你已年至14歲，依舊未找到可以結為家庭的另一半。只怕最後要麼獨自生活，要麼和喪妻之人結婚。

作為父親，我實在於心不忍。總該給你找個好去處。

你看這樣如何？你從今天開始重新12歲。讓你母親重新給你準備一份嫁妝。和今年的貢品一起去面見曦國烏帝。

你是我汐國公主，最不濟也能得到侍妾之職。可保一生溫飽不愁。要是被烏帝寵幸。更有榮華富貴可享。

這條出路，你覺得可好？」

聽完父王委婉的說辭，14歲的汐妍已知家中無法久留。

對天性跳脫的她而言，嫁不嫁人，要嫁給誰，偷偷無所謂！

只是她心中還有所牽掛。

「那，我那些放在寢宮裏的收藏呢？」

見女兒不打聽至關重要的婚姻有關內容，反而時刻惦記那堆破爛垃圾。

作為父親，國王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稍稍穩住心態，耐著性子說道：「那些是你的嫁妝換的，自然都是你的東西，一起帶過去吧！」

「可是城裏還有好多東西想買到手。不集齊，我心有不甘啊！

父王，你可以向母親說說嗎？給我的第二份嫁妝，能不能稍稍豐厚一點。或者全部給我錢幣。省得典當折價。」

「你……！」

……

最後汐國第十二公主汐妍，留下生氣落淚的父親，辭別心疼哭泣的母親。帶着比貢品還多的私人收藏，前往曦國王都曦城。

這一趟旅途，因為輜重較多，歷經一月之久。

烏帝三十三年，冕后十七年。軒轅歷1343年。

面見烏帝當日，汐妍這才知道，繼位33年的曦烏，已是年至45歲的老人。

此時的曦烏年老體弱，對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簡單在外宮接待廳獲得侍妾身份后，汐妍就帶着眾多珍藏，在王族內宮中住了下來。

……

曦雪的母親曦妍先暫時說到這裏，下面讓我們說說曦雪的父親曦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