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1984年的高考從7月9日考到7月11日,第一場是語文，這是蘇星辰的優勢科目，所以答題時她並不緊張也不擔心。

然而當數學卷子發下來的時候蘇星辰的心還是沉了下去,八道答題，一道附加題，難度之大，在後世恐怕連03年的高考數學也難以與之比擬。

上輩子，蘇星辰他們這些學生,03年的數學自然學過,但因為84年數學太難的緣故，所以老師也並沒有講過。

蘇星辰先將題目瀏覽一遍，按照由易到難的順序開始答題。

一旦投入進去，心思也就不東想西想了，正做着,突然就聽見考場上有人哭了起來。

蘇星辰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但現在是在考場上，蘇星辰無暇顧及也不能多管閑事。沉下心一道道的做，仔仔細細的檢查。

饒是如此,時間仍舊緊迫，等收卷的時候她才堪堪做完，最後附加題沒做,題目也沒能檢查。

卷子交上后考場上哭聲一片,因為太難了,數學題目實在是太難了。

崩潰的那是一個一米八多的青年，哭的像個孩子。

「我復讀兩年了，為什麼今年數學那麼難。」

其他人也說不出安慰的話，因為大家答的都不好。

出了考場,蘇星辰環顧四周，如此痛苦哀嚎的人非常多。大家迷茫絕望，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難。

蘇星辰往學校門口過去，夏如琛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了。

兩人並不在一個學校考試，蘇星辰就在水南縣高中，夏如琛卻分去了附近的小學。

碰了面夏如琛也不問她答的如何，說，「走吧。」

兩人往家裏走的時候仍舊能聽到考生的哀嚎，蘇星辰說，「題目的確挺難的。」

夏如琛嗯了一聲，「考完了就不要想了，後面還有考試。」、

蘇星辰停下腳步，「我不放心咱們班上的同學。我要去鼓勵他們。」

說着蘇星辰又拽著夏如琛進了學校，門衛大叔看見他們又回來，還笑着打招呼，「怎麼又回來了。」

「有點事情。」蘇星辰答了，拉着夏如琛一路到了女生宿舍。

這時候水南縣的宿舍都是一排排的屋子，前頭是男生宿舍，後頭就是女生宿舍，才到宿舍門口果然就聽到一陣哭聲。

蘇星辰推門而入，幾個女生紛紛看了過來，王紅玉眼睛紅紅的，看見她來還挺不好意思，「你怎麼沒回家？」

「不放心你們。」蘇星辰環顧一周，班上女同學只有八個，此時多半都在抹眼淚。

王紅玉說，「你說數學怎麼那麼難呢。」

當然難了，據說當年全國平均分也只有二十幾分。

蘇星辰也直接道，「我也覺得挺難的。」

王紅玉等人聽的一愣。

蘇星辰剛來的時候數理化的確是弱勢科目，可她腦子好使，開竅快，一路絕塵，到了高考前她的數學成績已經非常不錯了。

沒想到蘇星辰也說數學題目難。

上輩子蘇星辰看過新聞，知道很多考生在考完數學后迷茫絕望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很多人甚至因為絕望直接放棄了後面的考試。

其他人蘇星辰改變不了，但是高三三班的同學，他們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她不希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放棄後面的高考。

蘇星辰說，「出考場的時候你們大概也看到了，幾乎沒人不說題目難的。我們覺得題目難的時候其他人也會覺得難，高考是公平的，我們數學考的不好那就在其他科目上找補回來。大家哪怕都考二三十分，那也不是你一個人，所以怕什麼。高考錄取是看總分數卡錄取人數，又不是只看數學分數，你們說對不對？」

從考場回來幾個女生越想越難受，還真有人萌生出不再考後面的科目的想法。

大家都不是傻子，蘇星辰一提醒，可不就回過味來。

是啊，大家學的都不算差了，她們覺得難，其他人也覺得難，除了個別極其優秀的，大家還是在同一起跑線上。

見大家打起精神來，蘇星辰微微鬆了口氣，「不要去對答案，也不要去想，一切等考試結束后再說，現在大家情緒都崩潰，我們想明白了，調整好心態了，我們就是比他們強。」

王紅玉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不應該傷心，我們就算考十分，那也有全國的考生陪着，我們其他科目再把分數拿回來。」

蘇星辰看着她笑，「你能想明白就好。」

從宿捨出來，那邊夏如琛也出來了。

蘇星辰問，「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我就隨便鼓勵了幾句，應該問題不大了。」夏如琛嘆氣，「數學的確挺難的。」

蘇星辰點頭，「是。」

她突然想到附加題，問他，「附加題你做了嗎，做出來了嗎？」

夏如琛看着她沒吭聲，從他的表情中蘇星辰就猜出答案來了，她哼了一聲，「變態。」

夏如琛無奈的看她一眼，對這稱呼似乎也沒反感，反而道，「等高考完了，我讓你知道何為變態。」

蘇星辰挑眉笑了起來，「喲，夏如琛同學本事見長。」

「還行。」夏如琛不咸不淡道，「都是跟蘇同學學習的。」

蘇星辰就忍不住撇嘴，明明在說非常不要臉的話，偏偏這狗男人臉上的表情還一本正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什麼正經事兒呢。

「懶得理你。」

但嘴角忍不住上揚了。

再有兩天將剩餘的五門科目考完，高考就結束了，她要賺錢。

回到家崔廣蘭問，「考的怎麼樣？」

蘇星辰：「還行吧。」

這回答崔廣蘭有些不滿意，便偷偷問夏如琛，「考的怎麼樣？我怎麼看星辰情緒不高？」

夏如琛道，「還行吧，沒什麼反常。」

反正也沒話可說。

崔廣蘭問不出來，吃過晚飯便出門溜達，然後聽了外頭的傳言臉都白了。

數學特別難？

她兒媳婦莫不是因為這個心情不好？

回到家崔廣蘭沒敢追問，洗了葡萄讓他們吃了又攆着他們出門散散心。

倆人被趕出來，蘇星辰說，「娘好像誤會什麼了。」

夏如琛道，「估計聽說了數學的事擔心吧。」

蘇星辰笑，「那她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大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變態。」

話一落，夏如琛站在那兒靜靜的看着她不走了，蘇星辰被他看的發毛，問，「幹嘛？」

聲音都不自覺弱了些。

夏如琛搖頭，「就想你哪來的膽子，小心我明早讓你下不來炕。」

蘇星辰一愣，接着哈哈笑了起來。

夏如琛挑眉，「你笑什麼。」

「笑你不自量力。」蘇星辰挑釁道，「你行嗎？」

夏如琛臉都沉下來了，「男人不能說不行，今晚必須讓你見識一下你男人的本事。」

蘇星辰笑，「行，拭目以待。」

原本考試的時候不適合干這個的，但興許是倆人也察覺到了壓力，需要放鬆的借口，晚上倆人還是抱在一塊捂緊嘴巴這樣那樣的來了一回。

不過一夜七次郎那也不現實，就來過一回就攤在那兒了。

蘇星辰全身都放鬆了，「我覺得現在沒那麼焦慮了。」

是的，安慰其他人的時候尚且理智，自己回想的時候又擔心自己這裏做的不對那裏不對了。

夏如琛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說，「不怕。」

第二天考英語和物理，進了考場后蘇星辰果然發現有了幾個空位。有些考生受不了數學考試的打擊直接放棄了後面的考試。

人的情緒有時是難以控制的，蘇星辰除了嘆息一聲也做不了其他的。

像英語，這時期大家都不好，所以哪怕看着小蝌蚪不認識也沒那麼慌。

英語對蘇星辰那是絕對優勢科目，題目答完還剩半個多小時，非常從容的又檢查一遍。

中午出校門的時候王紅玉和幾個女生追過來，「星辰，多謝你。」

蘇星辰看她們，「謝我？」

「是。」王紅玉感激道，「說實話昨天你去宿舍找我們之前，我們真的就覺得自己完了，甚至萌生出了放棄的念頭。多謝你昨天鼓勵我們，今天有考生直接放棄不考了，太可惜了。對了，英語也謝謝你，我們覺得答的也還行。」

聽她們這麼說蘇星辰也替她們高興，「那就不用擔心，其他的等考完再說。」

後面的物理化學和生物政治的考試都中規中矩沒，沒超出什麼大範圍。

三天過去，1984年的高考也結束了。

考完后熊志剛和王紅玉作為代表跟蘇星辰她們商量，不管拿沒拿到錄取通知書，到時候都去看看劉老師，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倆人覺得這樣也挺好，又和他們約定了考後估分的時間這才回家去了。

第三天考了三場，到家后不久天氣也黑了下來。

有了頭一天的經驗，崔廣蘭壓根都沒敢問，只做了好吃的，還買了大西瓜，「之前怕你們考試再吃壞肚子就沒敢買，今天正好有人挑着擔子來賣，我就買了幾個，都扔陰涼地兒了，想吃的時候放水裏拜拜也就行了。」

蘇星辰咬了一塊西瓜，汁水豐足，很甜。

崔廣蘭也就問他們，「後面你們什麼打算？」

蘇星辰看了夏如琛一眼，便說道，「我們打算先和您回去看看，然後再回來，後面還得估分填志願。」

「也行。」崔廣蘭道，「那之後呢？」

「之後？」蘇星辰笑，「之後我們可能要忙點自己的事情。您放心，我們肯定不亂來。」

崔廣蘭現在對他們也放心了，也就不多問了，「你們也大了，自己有數就行。」

說着便去收拾東西去了，明天一早一起回鄉下。

蘇星辰看了夏如琛一眼便拿衣服去洗澡了，崔廣蘭又偷偷問夏如琛，「你們真不打算現在要孩子？我聽說有人大學期間也生孩子，你們如果要的話我給看着，也不用你們操心。」

夏如琛看了他娘一眼，搖頭，「暫時沒這打算。」

他和蘇星辰就孩子的問題討論過，倆人後面幾年肯定以學業為重，一旦有了孩子恐怕心思很難就集中在一起專心做事了。而且在後世三十多歲生孩子的都不少，他們大學畢業后他也不過二十七歲，蘇星辰二十五歲，如果倆人加把勁兒再提前畢業，那也不是不可能。

到那時候再考慮也不遲。

想了想，夏如琛還是給崔廣蘭打預防針，「娘，這事兒您也不要再去問星辰了，這件事上，是我做的決定，您找她也沒用。說實話她還挺喜歡孩子的，但我不想現在弄個孩子出來耽誤倆人的正事兒，我們就想趁著年輕的時候多拼一下。不然孩子生出來，還得過的苦哈哈，總不能再讓我三個姐給養吧。」

「也不是不行。」崔廣蘭說完便道，「行，我知道了。你們這些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結了婚哪有不趕緊要孩子的。」

到底是自己疼了那麼多年的兒子，以前能威脅他去相親，但現在兒子才高考完，眼見着也是有主意的人了，就不適合再拿那些東西威脅他了。

崔廣蘭剛要走又道，「對了，白天的時候隔壁老太太來問你們房子還租不租，如果租的話跟人說一聲給錢，不然的話人家就找下家了。」

夏如琛道，「我知道了，我們估計得租到8月底，明天我去續約一個月。」

等蘇星辰洗完澡，娘倆默契的住了口，崔廣蘭有幾次想問，但想到兒子的話到底沒問。

蘇星辰回屋擦乾頭髮，躺在炕上讓頭髮自然垂下，突然有種茫然。

之前半年一直忙着學習，神經緊張，現在高考完了還真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夏如琛進來就看她獃獃的看着房頂，他拿了毛巾將她頭髮又擦了，問道，「怎麼了？想什麼呢。」

蘇星辰便把自己的感覺說了。

夏如琛俯身親了她一下，「既然覺得沒事幹，那就干點有意思的事。」

蘇星辰一愣眨眨眼，夏如琛說，「來點不一樣的。」

蘇星辰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忙道，「你別胡來，娘在外面呢，房門不隔音。」

「嗯，知道。」夏如琛曖昧的看着她，「所以我們就簡單的來一次，等回來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變態。」

蘇星辰氣笑了，這男人可真記仇，那天的話居然還記得。

倆人關了燈，蘇星辰剛要轉過身來，就被夏如琛摁住，「別動，就這樣。」

蘇星辰身子有些僵硬，感受着男人的熱度，想着這姿勢，心也跳的厲害。

她咬牙道，「你上哪學的這些。」

夏如琛才不會說，只道，「別說話。」

第二天一早，蘇星辰夫妻起來的時候崔廣蘭已經做好早飯。娘三個吃過早飯直奔鄉下去了。

高考結束了，鄉下的人雖然識字兒的人不多，但知道他們過了預考又參加了高考，就很佩服。見了他們以前的戲謔也少了些，「上學的文化人就是不一樣了啊，如寶啊，考的咋樣啊。」

哪怕知道他們已經改了名字，大家依然改不了以前的習慣還是喊夏如寶。

夏如琛不愧是夏如琛，直接當沒聽見，崔廣蘭就笑，「改名了，夏如琛。」

那老鄉又樂呵呵的改正，「如琛啊，考的咋樣啊，聽說咱們村好幾個考大學的呢，都說考的不太好，說題目難，你說今年難嗎？」

夏如琛惜字如金，「難。」

一聽這話老鄉就高興了，「那就是真的難了，我回家跟我家臭丫頭說說去，甭耷拉臉了。」

說着人就走了，蘇星辰有些奇怪，「你咋這態度。」

夏如琛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我怕態度太好了你生氣。」

蘇星辰挑眉。

夏如琛道，「那是喬美娜的爹。」

蘇星辰瞭然，不由笑了起來。

崔廣蘭覺得奇怪，「喬美娜？怎麼回事？」

但倆人就是不告訴崔廣蘭。

到家后夏正濤不在家，晚上的時候夏小菊夫妻過來一起吃飯，飯桌上蘇星辰和夏如琛就是男女主角，事情也是圍繞着這次的高考。

大姐夫毛國忠問道，「我聽說今年的數學特別難？」

夏如琛和蘇星辰對視一眼，然後點頭，「對。」

「那你們答的怎麼樣？」夏小菊道，「聽說有些人因為數學都不會全都空着，後面的科目都直接沒去考？」

問這話的時候夏小菊都懶得跟夏如琛說了，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來，還不如跟自己弟妹說呢。

蘇星辰倒是給了答覆，「不錯，就我們一個考場就有三個沒去的，其實挺可惜的。數學難，大家都難，都考完再說唄，放棄也放棄的太早了些。」

夏小菊笑道，「你心態倒是好。」

蘇星辰無奈道，「水平也就這樣了，也儘力了，考成啥樣就啥樣唄。」

說着她看了眼夏如琛道，「反正就算他考的再好也不敢不要我啊。」

一桌子人頓時笑了起來，崔廣蘭笑道，「他可不敢。以前你倆沒成的時候見天的犯愁，聽說你去參加集體相親他也巴巴的去，後來去了趟縣裏回來跟丟了魂兒是的。他啊，把你看的比他娘都重。」

聞言蘇星辰有些驚訝，她瞥了眼夏如琛，夏如琛的耳朵尖都紅了，蘇星辰也沒追問，心想，晚上好好審審。

晚上夏小菊夫妻也住下，所以飯後一家人難得湊在院子裏納涼聊天。

許是聽說蘇星辰和夏如琛回來了，不少村裏的人帶着孩子來找蘇星辰和夏如琛。

話里話外的問他們考的怎麼樣，到底成績沒出來，哪怕自己覺得考的還行，蘇星辰也不敢說大話，「就那樣吧，反正學的就那樣兒，考成什麼樣就什麼樣了。」

來的幾個人有些失望，心道，果然傳言名不虛傳，好高騖遠，眼眶子還高。他們又看夏如琛。夏如琛以前懶歸懶，性子高歸性子高，但以前讀書的時候學習成績就好，便問夏如琛，「考的怎麼樣啊。」

夏如琛淡淡道，「一般。」

來人頓時覺得失望，「那能不能考上啊。」

夏如琛沒說話，崔廣蘭氣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我兒子考不上誰能考上，預考的時候他可是全省第二，我兒媳婦全省一百多，你們祖宗八代顯靈也不會有個出息的。」

說着話崔廣蘭就起身攆人，「趕緊回吧，這才剛考完試，得休息休息呢。」

人走了，夏正濤不滿道，「人家來找如琛請教那是看的起咱們，哪有你這樣的。」

崔廣蘭冷笑，「你現在倒是知道當好人了，剛才怎麼不說？」

夏正濤才不說呢，他就不想觸這霉頭，那不是找事兒嗎。

等人都走了，毛國忠跟夏如琛說起後面的打算。

夏如琛道，「我們打算回去弄一本英語輔導書，之前已經整理一部分了，過兩天回去再繼續弄，然後找二姐夫幫忙找人印刷出來，成績出來后我們就各個學校賣去。」

這事兒他們也是頭一回在家裏說，夏正濤難免問的仔細了一些，夏如琛其實在做買賣這方面也沒什麼經驗，他也是聽蘇星辰說了才做的。便扭頭看向蘇星辰。

蘇星辰便道，「我倆英語成績都好啊，而且就他那成績很難考不好，到時候就在書的封面上印上，臨市高考理科狀元傾情打造，你說我倆往臨市那些學校門口一站，東西好不好賣？」

她說完，毛國忠和夏小菊等人都驚訝的看着她，夏小菊問，「那人家又不認識你，萬一是假冒的呢？」

蘇星辰笑，「那怕什麼，大不了我們就從水南縣高中開始賣，我們倆也算學校的名人了，大家估計也都知道我們英語好了，我們大不了賣給他們便宜點兒，誰家還沒個七拐八拐的親戚了，往市裏邊一傳播，還愁賣不出去嗎？」

聽她說完，夏小菊哭笑不得，「你這主意打的倒是好。」

但崔廣蘭和夏正濤卻有猶豫，畢竟前些年打擊投機倒把實在太厲害了，就前幾年八大王的事兒都傳到他們這裏來了。

夏正濤道，「不會有問題？」

蘇星辰正色道，「爹，之前弄學籍的時候您和我娘家爹不就在縣城轉過，你看現在做小買賣的有人管嗎？」

夏正濤搖頭，那次回來他和蘇大強也聊過，自然是想着村裏的發展問題，可到底是經過了那麼多年，習慣了小心翼翼，這麼長時間也沒找到合適發展的路也就擱置了。沒想到他還不如兒子和兒媳婦比他要大膽的多，甚至在高考之前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要賺第一桶金了。

他說完看向大女婿，「國忠，你覺得呢？」

毛國忠想了想說，「之前我也有這樣的疑慮，但如琛結婚時候我跟二妹夫聊過，現在政策比前幾年甚至去年都寬鬆太多，他們這種小打小鬧的人家根本就看不在眼裏。」

聽他這麼說夏正濤也就不管了，反而又覺得驕傲。

去年的時候他們還發愁夏如琛的結婚問題，轉眼半年多，不光結婚了還考大學了，現在又上進的要賺錢了。

夏正濤看着蘇星辰突然說，「小蘇啊，你不容易啊。」

蘇星辰一愣，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