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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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媗她們回包間正好趕上了邵思瑜別彆扭扭跟邵睢搭話。

相比邵思瑜的不自在,邵睢表現的就像完全沒有半個月的冷戰,邵思瑜讓他幫她遞飲料,他就把飲料遞給她,讓她幫她抽張紙,他就把抽紙盒扔到了她身上。

邵思瑜被他隨意的態度氣個不輕,踢了他小腿一腳:「我真倒霉有你這種哥哥。」

「彼此。」

邵睢在跟祝泳皓他們玩牌,不咸不淡地回了邵思瑜一句。

「你這破德性,我看以後誰能受得了你,光想到有人往後要跟你一起生活,我就現在就為她感到難過。」

「哈哈哈,你忘了你的好姐妹現在就在跟阿睢一起住。」

祝泳皓不給面子的接話道。

「對哦,熹熹真可憐。」

邵思瑜咬牙切齒,決定以後對宋熹要更好,不管校內校外她都要面對邵睢這個混賬,真是太容易了。

家媗旁邊的女生聽到他們提及宋熹,神態緊張的看向家媗,見家媗依然淡定,才低著頭放鬆緊繃的神經。

大約是習慣宋熹在每次聚會裡,都是當個安安靜靜看書的背景板,之後的時間都沒有人注意到她存在與否。

「我出去抽煙。」

又玩玩一把,邵睢覺得膩味,拿著煙和打火機出了包間。

「等我一起。」

祝泳皓跟上邵睢,站在包間外面,祝泳皓拿過煙盒點了一支:「你在看什麼?」

察覺邵睢的視線在打量周圍,祝泳皓張望了一圈,沒看出這會所的風景有什麼與眾不同。

邵睢沒回答祝泳皓的問題,而是叫了個女服務生:「幫我看看周圍這幾間衛生間有沒有人。」

見邵睢指的是女洗手間,祝泳皓喲了聲:「看不出你還有這嗜好。」

「這間沒人。」

得到服務生的答案,邵睢蹙著眉走進去確認了一遍,然後看向了另一邊的建築:「去看那一間。」

這個服務生明顯是知道點什麼,站在門口還沒進去,就回頭表情有種刻意的慌張:「裡面有間隔間被東西抵住了。」

給了小費,邵睢推了一把挽著手在旁邊看戲的祝泳皓:「去搬東西。」

祝泳皓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但還是忍不住調侃:「我是沒關係,反正名聲就這樣,但那些女生要是知道你是個會進女廁所變態,估計之後你不用讓她們滾,她們看到你就能自發往遠處躲。」

說著,祝泳皓又覺得自己低估了自家兄弟的魅力:「也有可能她們會頻繁的上廁所,期待你進一步的認識。」

「動作快點。」嫌祝泳皓啰嗦,邵睢踢了腳抵著隔間的箱子。見狀,祝泳皓動作立馬快了起來,只是搬開東西,他動作又慢了起來,用眼神問他是兩人誰來開這個門。

邵睢耐心已經告急,他伸手直接推開了門扉。

隔間的光線偏暗,隔間門一開,光線湧入,宋熹不適應的閉了閉眼。

「還真在啊。」祝泳皓看著坐在馬桶蓋上的宋熹感嘆道。

邵睢推開門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離開了洗手間,祝泳皓打量著宋熹的神情,站在宋熹面前,見她不像哭過,鬆了口氣,他憐香惜玉就代表他不擅長應付女生的眼淚。

「也沒帶本書,你怎麼坐得住。」

「我有手機。」

宋熹抬起手,給祝泳皓看還沒息屏的手機,祝泳皓先瞅了眼滿格的信號,才看了頁面上不知道是化學還是物理的題目。

「謝謝。」

錯開祝泳皓出了隔間,宋熹擰開了水龍頭,大概因為離本該洗手的時間太久,宋熹洗的格外仔細。

祝泳皓站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暗滅了手上沒抽幾口的煙:「家媗關的?她以前就喜歡玩這種小手段,不過能讓她不顧邵思瑜的面子,你是怎麼招惹她了,讓她干那麼沒腦子的事?」

他們這群人從初中就玩在一起,他之前還喜歡過家媗,自然知道她的行為邏輯。家媗不喜歡宋熹他們都感覺得到,以為她冷嘲熱諷兩句就爽了,沒想到她會做到這一步。

「不知道。」

看著宋熹說完往包間走,祝泳皓追上了她,「你這是要裝作沒事回去,還是要去告狀?」

「我去拿書。」

「我去幫你拿,順便跟邵思瑜說一聲送你回去。」

祝泳皓倒不是想維護家媗,只是覺得沒必要這會鬧,而且場上的人跟家媗的感情都更好,宋熹想鬧也鬧不出什麼。

「麻煩你了。」

宋熹點點頭,神色跟往常差不離,但又像少了什麼。

十一月的夜風已經很涼了,時不時刮過樹梢,簌簌作響。

祝泳皓脫了身上的棒球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見她神情遲鈍,沒有立馬脫下還給他,祝泳皓心裡生出了一股看到弱小動物的憐憫,拍了拍她的腦袋:「等著。」

幫宋熹就像是邵睢一個順手的舉動,從女洗手間出來,他沒回包廂,而是站在迴廊的另一側,聽著屋內的喧鬧透氣抽煙。

祝泳皓動靜很大,邵睢沒有刻意去看,餘光也能掃見他憐香惜玉的給宋熹披上衣服,而宋熹溫順的站著讓他摸了頭髮。

在晚風下,邵睢指尖的煙燃燒的格外焦灼,像是想確認什麼,隔著靜謐的湖水,他直直地望向了宋熹。

她就像是在隔間時一樣隱在陰影里,只是因為距離,他無法確定她的神情是不是跟剛才一樣——

試圖找一個合適宜的表情面對他的審視,最後因為找不到,只能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但卻隱藏不好溢出的無措和迷茫。

*

被關廁所的事,宋熹沒跟任何人說。

她從第一天轉學到一中,對家媗的認知就是她閱讀理解不錯。

除了家媗後面堵住隔間門,家媗那番侮辱的話,並沒給她帶來什麼傷害。

就像是家媗自己說的,一切都是在講述事實。

而她的自我認知,比家媗想的更透徹。所以她知道家媗說錯了一點,癩/□□努力剜掉身上的疙瘩,就算本質還是癩/□□卻可以偽裝成受傷的青蛙。

而青蛙得到了公主的吻,變成了人人艷羨的王子不是嗎?

她沒說自己被欺負,但不知道邵思瑜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繼跟邵睢冷戰後,她冷戰的對象換成了家媗。

邵思瑜沒直接對宋熹說什麼,但卻給了她不少補償,而這些補償中宋熹最喜歡的,是全套的名師學習筆記,和邵思瑜不再像是之前那麼常叫她出門參加活動。

有了筆記和時間,宋熹第二次月考在班級的排名往上進了五名。

成績被超過,邵思瑜嘴上說不在意,還給宋熹送了慶祝的禮物,但花在學習上的時間明顯增多,只是等到再下一次考試,宋熹成了班級第一,年紀前二十,邵思瑜把增加的時間又均在了玩樂上。

「哥,熹熹是不是晚上完全都不睡覺,一直都在做題?」

意識到自己的成績往後都會這樣被宋熹超過下去,邵思瑜既覺得按著宋熹的努力程度,這種結果正常,但有覺得有點不甘心。

誰能想到都已經高三了,還有人能用幾個月從倒數爬到前幾,所以說宋熹為什麼就不能一來一中就發揮實力,緩衝那麼久,影響她的心態。

「不知道。」

邵睢的答案一如既往,按著他在學校對宋熹的態度,邵思瑜能想象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他從不跟宋熹說一句話,不正眼看宋熹一眼,完全當做別墅里沒宋熹這個人。

「說起來,你最近怎麼都不叫宋熹出來玩。」

祝泳皓瞅了眼圈聚會的人,突然想念起宋熹,有些人覺得宋熹每次聚會不說話專門躲在角落看書,掃興又做作,但他不一樣,他這個人看臉。

只要長得漂亮,在角落不說話看A/片都是靚麗的風景線。

「懶的,比起玩她更喜歡看書,那就讓她安靜在家裡解題唄。」

說著,邵思瑜瞅了眼她哥,雖然上次他們兩人吵架,她覺得是他沒事找事,諷刺她虛偽。但他的話她還是往心裡去了,再加上之後家媗的排擠,她就沒心情去哪都帶著宋熹。

「叫她出來嘛,我想她了。」祝泳皓嬉皮笑臉的讓邵思瑜拿手機。

邵思瑜擺出作嘔的表情:「滾開了你,剛剛還在跟曖昧對象笑的一臉淫/盪的發信息。」

「那個早就掰了,我剛剛是在跟我爸發信息,我成績進步了幾名他說要獎勵我……」說著,祝泳皓捂著心口,假兮兮的吸鼻子「小瑜瑜你好傷人,我的笑容就那麼不堪嗎?」

邵思瑜並不買賬他做作的演技,但被他纏的沒辦法,無語的點開了手機屏幕:「你到底是多無聊,平時在學校又不是見不到。」

「在學校見到怎麼能一樣。」

見到邵思瑜開始聯繫人,祝泳皓心滿意足的躺在了沙發上。

人的行為態度容易被環境規則制約,雖然在學校天天見到宋熹,可她穿著校服專心致志的看書,會讓她產生一種打擾她,跟她開玩笑是在犯罪的感覺。

原本只是隨便說說,想了想之後祝泳皓是真期待起看見宋熹。

所以等了半個小時,發現來的是家媗不是宋熹,祝泳皓臉色肉眼可見的垮了下來。

邵思瑜朝他吐了吐舌頭,她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切。」祝泳皓歪了歪嘴。

邵思瑜跟家媗的冷戰維持的比跟邵睢更久。在家媗和那幾個女生跟宋熹道歉之後,邵思瑜依然沒怎麼搭理家媗。

只是冷戰之所以是冷戰,那就會有時間限制。

祝泳皓他們都知道,家媗遲早又要回到他們圈子裡,甚至她人就沒出過圈子。

這幾天邵思瑜慢慢跟家媗重修舊好,今天叫人出來,那就是徹底沒事了。

目光撇過家媗精緻的妝容,祝泳皓突然看不慣她如往常一樣的笑容,就像是在大街上看到了裝逼欠揍的男生,心情好的時候可以視而不見,心情差就想搞人一頓。

「對了,阿睢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當時是怎麼知道宋熹被關在廁所的?」

屋子裡的嬉鬧的聲響因為祝泳皓的話靜了一瞬。

「啊?是阿睢去找的人?」周航沒仔細打聽過這件事的始末,他一直以為是祝泳皓去英雄救美。

在場的人跟他都是同樣想法,就算是宋熹主動發信息給邵睢求救,邵睢也不像是多管閑事的人,而且還是宋熹的閑事。

目光的集中讓靠在沙發上刷手機的邵睢抬頭扯了扯嘴角:「我關注她,不行嗎?」

少年逐漸成熟的嗓音微沙,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像是難得好心情地開了個有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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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任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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