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羞恥的夢
盧貓貓的眼睛半睜不睜的，顯然是處於意識混亂的狀態。
鈴梓不禁有些呆住了，猜測迪盧克可能是喝醉了，才會失去控制變成小貓，無奈之下只能抓起它放到自己的懷裡，繼續向前走。
盧貓貓最開始還能安心地待在她的懷裡，但是隨著她行走時的顛簸，它在她的懷中左躺右躺，好像怎麼都覺得不舒服，乾脆從她的懷裡一躍而下，在黑夜裡跑得沒影了。
「等下！」鈴梓眼睜睜地看著小黑貓跑進了草叢中，突然就不見了。
在這麼黑的天，找一隻小黑貓，可以稱得上是大海撈貓了。
她彎下腰來，在附近地草叢裡尋找著，嘴裡還時不時地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喵喵？」「咪咪，你在哪裡？」「小貓貓快出來啊。」之類的話，來吸引它出現。
但是周圍只能聽到蛐蛐的叫聲，偶爾穿雜著幾聲風吹過草地的摩擦聲，完全聽不見它的存在。
她屏氣凝神，仔細辨別著，突然聽到遠處的草叢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跑過去，撥開草叢一看，盧貓貓正在抱著一個光禿禿的蒲公英玩，蒲公英地種子早就四散開來，而它黑色的毛髮上沾滿了飛絮。
鈴梓無奈地把它抱了起來，用手拂掉了它身上的蒲公英籽，捏了捏它的爪子，告訴它：「不準亂跑。」
盧貓貓的肉墊是淡紅色的，接近粉色，被捏起爪子的時候，眼睛會瞪得溜圓，他瞳孔很紅，在光線暗處，就像一塊圓潤的紅色水晶，泛著水潤的光澤。
不知道它聽沒聽懂她的話，但它似乎是玩累了，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尾巴一甩，向前往鈴梓的懷裡一鋪，安心睡過去了。
鈴梓一邊輕拍著它，一邊帶著它回到了晨曦酒庄，看著它渾身髒兮兮的樣子，直接走到浴室里接了一盆水，給它洗澡。
「不許亂動哦。」鈴梓將整個貓貓放在了水盆里，還從旁邊拿了一些角皂打出泡沫，在它身上揉搓著。
出乎意料的，這次盧貓貓收斂了脾氣，乖乖地把手支撐在盆邊，眯起眼睛享受著她的服務，偶爾還會用濕乎乎的頭去蹭她的小腿。
它的毛髮很柔軟，就像是一塊毛絨線團在她的手中搓圓搓扁。鈴梓在它的頭頂揪了兩下，捏出了兩個尖角，然後捧著它的腦袋左搖右晃，在他的脖頸處打著圈。
用水將它整個身上的泡沫沖乾淨，她將整個貓包了起來，擦乾水分之後把它抱到了迪盧克原本的房間里。
雖說不知道迪盧克什麼時候才會清醒過來，但是鈴梓為了不破壞他一以貫之的形象，給他留一些體面，讓他找一個地方單獨待著，以至於醒來之後也不必太過尷尬。
意識到她想把自己單獨放在一個房間，盧貓貓本來半睡半醒，但是被放在床上的一剎那，就像一個摔炮一樣從床上彈跳而起，直接跳到地上，咬她的褲腳，一副自己不和它睡在一起就不鬆口的樣子。
鈴梓扯了幾次，都沒把褲子扯出來，只能低下頭來搓了搓它的腦袋，然後對著它說：「我只是離開一會兒，你在這裡睡覺，我很快就回來了。」
顯然，身為類人種族的盧貓貓並沒有因為酒精就喪失了自己的語言功能，它聽懂的鈴梓的話，乖乖地跳上了床，還用自己圓圓的眼睛看著她，表示自己很乖很聽話，所以她一定要快點回來。
「真好！」鈴梓撓了撓它的下巴，對它的行為表示讚揚。
她轉身離開，走進自己的卧室，關上門蓋上被子就開始無情地睡覺。
回去？呵，都是騙貓的把戲罷了。
她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床墊一凹，然後一個暖呼呼的東西直接壓在她的身上。
鬼壓床？她嘗試著伸展了一下四肢，發現都還能動，睜眼一
看，與盧貓貓的眼神直接對視。
它的瞳仁在夜晚更加明亮，此時的雙眼寫滿了無辜，用爪子一下一下勾著她的手臂，似乎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過去了那麼久還沒見到她，只能自己找來了，明明說話不算話的是她。
鈴梓看了看敞開的房門，嘆了口氣，坐起身子，直接把它摟在了懷裡，把它牢牢鎖在自己的胸口，讓它變成貓貓條貼著自己，然後再次躺下，試圖不讓它打擾自己睡覺。
她的睡眠通常來講比較沉，外加白天喝了酒，所以很快就再次睡著了。
受平時作息的影響，盧貓貓沒有絲毫的睡意，它在黑夜中瞪著眼睛，爪子被束縛著貼在她的身上，讓它渾身難受。好不容易等來她翻身，它直接從懷裡跑出來，站在她身旁看著她。
它在她身側繞了一圈，看著現在平躺著熟睡的鈴梓，偶爾伸出手抓抓她的頭髮。
貓貓把手搭在她的胸前，像是找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它低下頭來，看著這處異於其他的柔軟部位，左右交替地踩著。
鈴梓感覺到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在自己的胸前亂動，登時驚醒。
「迪盧克！」她有些羞惱，把它的手拍開，但是面前的小貓只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完全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它用爪子輕輕試探著，還把頭貼近她的脖頸，爪子依舊放在原地沒有變，時不時地踩兩下以示存在。
其實盧貓貓並不重，甚至是能算是一隻小貓，但是鈴梓還是覺得這非常地奇怪和不對勁。
她氣喘吁吁地將它抱了下來，有些哭笑不得。
它的臉輕輕地貼在她的身邊，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還想用爪子去摸她的臉，不過被她給阻止了。
被制止之後她依舊沒有放棄，它在她的嘴前輕嗅著，然後給了她一個淺淺的親吻，權當是在安慰她情緒。
被小貓偷親的感覺不錯，若是在以往，鈴梓肯定也會回復它一個大大的親親。
她將它抱起來，走下床去了隔壁：「不行，還是要把你送到房間里。」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乎她的想象，她不知道迪盧克醒來之後還會不會記得這件事，如果繼續讓盧貓貓在自己身邊待著，不僅她一定今晚都不會睡個好覺的，可能此後餘生的迪盧克想起這件事都不會睡個好覺了。
之前她在晨曦酒庄做女僕的時候，曾經知道備用鑰匙在哪裡，她打開門，直接把盧貓貓放在床上，無視它可憐的神情和動作，從外面鎖上了卧室門。
「迪盧克老爺，你會感謝我的。」她幽幽說道。
不然明天他要是發現和自己在同一張床上醒來，手還放在一些自己不可描述的位置上，情況肯定會更難處理的。
鈴梓回到了房間里，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得益於今晚的烏龍，她接下來的睡眠也並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
而且是一個比較羞恥的夢。
她是一個早已成年的女性，這種夢偶爾也會有，但是這次的對象和場景都是她第一次夢到。
她夢到迪盧克喝醉了，但是沒有變成貓，依舊是人的狀態。
在夢裡，她和迪盧克的關係遠比現在的親密，甚至到達了戀人乃至夫妻的程度，她給他煮醒酒茶，然後看他睏倦地依偎在她的身邊，把頭枕進她的頸窩裡，沉沉地呼吸著。
「下次可別喝這麼多了。」她戳著他的耳朵，一板一眼地教訓他。
他的意識不太清楚，說話也顛三倒四：「嗯……我覺得那個寶石很適合你。」
「什麼寶石？」
「一塊紅色的……」他說話聲音很輕，眼神迷離地看著她的脖頸，「嵌在你的項鏈上，戴上，很般配。」
她理解了他的話，原
來是因為這個才喝酒的，可是她現在並沒有戴著項鏈，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她笑了笑，只當他現在已經不清醒了，於是解開了他的頭髮，輕輕地給他按摩著。
她用手指卷著他的紅髮，然後又鬆開，在他耳邊說著一些家常話。
傍晚的陽光透著窗子揮灑進來，流淌在兩個人身上，形成了一剪橙色的光影。突然，什麼話都停了，靜謐在兩個人之間交織出了一張網，兜住了他們之間的吐息，讓心跳也漸漸重合在一起。
他輕輕吻著她，呼吸間有葡萄的香氣：「你要不要…」
她的心跳很快，與之前一樣，熟悉的部位傳來熟悉的感覺，然後她猶豫著推開這隻邀請的手。
「又來……」這是什麼癖好…
他將她抱在懷裡，就像是之前她抱著貓一樣，似乎是笑她微弱的反抗。
不給她繼續動作的機會，他的尾巴直接纏住最纖細的一處，再向上，露出細膩的部分。
迪盧克垂下頭，紅色的眼眸低垂，瀰漫著果酒的氣息。
被他沾染酒精的氣息所迷惑，她的意識有些眩暈了，雙手不禁搭了上去，與他一起在這片隙中醉飲著。
摩擦間一些細碎的話語被交錯著吞噬，他的頭髮和她的交織在一起，從光影的變換中，間雜著斑斑駁駁的痕迹，在這個橘黃色的傍晚，無比和諧和流暢。
他的聲音低沉，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貓就是喜歡亂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