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國際會議入場

「全員船頭就位，即將進入入會地點。」船長的聲音透過廣播傳向各處。

驚擾了還在睡夢中的槍械部隊，突然的響聲讓他們戒備了起來，直到一人重複了一遍剛剛的播報才從戒備中脫出。

臨近計劃時間，休息又被船外一次又一次的聲響干擾，槍械部隊全員都有點神經質起來。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劍老和早就在昏迷中休息好的落雲則沒什麼影響，他們的狀態十分正常。

行動依然是槍械部隊先行，少了五個成員的他們依然圍視了船周。落雲跟在劍老身後后他們一步走出來船艙，兩人徑直走向船頭，在那裏，參立已早早站定。

月蓋雲被、清晨薄霧，這些影響了船周的視野，不知為何，整個甲板上的光源只有參立手中一盞中世紀煤油燈還在維持，但昏暗的燈光也僅照亮了他周身半米的範圍。

落雲待在劍老身後，看着參立的位置，沒對這些事情多語。因為他透過薄霧看到了，船還在海中央，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和古學相關的某種空間傳喚。

還在想像會發生什麼，卻看到參立手臂一動，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便消失了。不到1秒光亮又起。這時落雲才看到之前被參立身體擋住的黑色燈罩，隨着燈罩的上下移動，參立打着類似摩斯電碼的信號。你說信號內容是什麼？知道是一碼事能翻譯是一碼事，落雲就沒能翻譯出大概的意思。

隨着參立手中的動作停下，光源沒有再次亮起，四周漸濃的霧也沒見到任何回應。

很快落雲意識到了不對，霧漸濃的速度不對，不到1分鐘的時間原本清晰可見的參立背影徹底消失，身旁的槍械部隊成員也僅剩一個模糊的人形。很快，就連站在身前的劍老也變得模糊。直到眼前僅有一片霧蒙蒙，直到魚蛇相斥之時強化的感知也無法再感知到任何事物，直到霧再濃也無法產生認知誤差，落雲才開始動作起來。

與蛇魚交錯之視的感覺差不多，僅是白色變成了灰濛，已經大致適應這種狀況的落雲開始在其中摸索。

右腳不動左腳垂直於它，在站定左腳將右腳並過來。落雲在船艙閉眼試過向左轉、向右轉這幾個轉身姿勢，但很遺憾沒有長久訓練的他在失去視野時做不到正確的方位轉動，總是會有大偏差，他只能採取這种放慢版本來力求精確。

他清楚記得自己向左邊不到十步的距離就是圍欄，即便沒有直線行走會帶來偏差，但也不至於20多步也沒遇見。

「空間出現了變化。也不知道參立和劍老他們在不在，喂你們在嗎？」

「嗯，果然沒有回應？」

對現在獨自一人的處境，落雲沒有產生任何焦慮的情緒，細數着自己的心跳，80下記作一分鐘，開始漫步行走，沒有顧慮的開始四處瞎轉。

即便周邊只有灰濛，他也把這次瞎轉當作久違的一次城中閑逛，沒有危險、沒有磕碰、沒有奇怪視線襲來、即便只是在比較一塊灰濛和另一塊灰濛的區別，他依舊在專心進行着。

「如果不需要努力就能夠活着，那麼哪怕做再無聊的事情，我依然是在作樂，並樂此不疲。」這就是落雲在畢業登記上寫的未來總結，也是他所生活的現狀。如果他遇到短視頻中的那些封閉挑戰，那麼他一定是能拿到最終大獎的那種人。

31241下時，突然出現的光亮打破了灰濛的空間，迎面而來的光亮哪怕用手掌阻擋，也還是使他閉緊了雙眼。

待到重新睜眼時，

落雲看到的依然是劍老的背影，好似沒發生什麼，但總體所處天地卻已大轉變。

原本漂泊在海上的船隻出現在一處內陸湖中，白霧圈定了陸地的範圍，陸地又圈定了湖泊的大小。百艘船隻佔據了湖中的1/3，百面無風飄然的國旗證明著已到國家的數目，而他們的船正駛向船隻的隊列中。

落雲回頭看向船長室頂端的旗杆，之前可能因為薄霧遮擋落雲未能發現，那裏早已飄揚著祖國的旗幟。

「小子，應該是你剛剛在霧中亂動了吧？」還沒回過頭來，便是劍老的質問。

「啊？啊，對，我在裏面轉悠了一圈。」

「下次記住別亂動。那是保護措施也是主辦方獲取我們能力的一種收集方式，只要不動或是長時間沒有誕生有價值信息它就會將你排斥，同一船的人員全部被排斥后就能來到這裏。這點沒能提前告知你是參立的失職，不過也無傷大雅，你的能力在這場會議上八成會被別國檢測出的，人才濟濟總會有一兩人具備這種手段。」落雲從劍老話中聽到一絲端倪。

「沒有防範措施嗎？我在裏面只是在瞎轉，能力壓根沒用。」各國都得知蛇魚交錯之視的話，自己的未來怕不會安穩。只說那些怕死的富豪權貴，他們怕是會把自己綁走，然後每天多次的讓自己檢測他們是否會發生意外，哪怕只能看到未來的一個畫面。

「當然有，你要相信我們的能力才對。」說着有但也沒和落雲細說，直接轉身走向參立，沒再搭理落雲。

「這是因為之前的談話？劍老是不是太小氣了？」沒上前追問，他們有保護手段自然不會吝嗇給自己使用，沒了憂心事落雲開始關注於周邊。

整個區域外圍連帶天空都被白霧籠罩，除去光貌似來自於白霧這點，這裏完全適應天圓地方的描述。

環形陸地上除了一棟草屋還劃分出了200多塊區域，不少風格明顯的帳篷或簡易建築已經在各自區域內建起，而且沒有任何士兵把守這一點令落雲疑惑。

古劍插於八卦的h國、自由火炬和雄鷹標識的自美、倒立懷錶的大英、a字鐵塔的平法、雪花紅星的俄蘇、櫻花枯枝的霓虹、傾斜立標的意順力、一河兩分的三印、智慧貓頭鷹的雅典、光照森林的挪威......各國區域裏不超10人，但必有一兩人的裝束尤為明顯。

一黑一白的二翼天使，或者惡魔？看那白色長袍和頭上的綠色橄欖枝天使應該更加符合；盔甲巨劍的騎士在一旁侍奉着衣著華麗的女子，那並不是大英皇室中人，至少明面新聞里落雲沒有見過；背着巨大十字架的神父和幾個手持白綾的修女不知在交談着什麼；印有各色生靈景象的一件拖地長袍，穿着它的是一位手拿酒瓶很有俄式風範的老年婦人；木屐、和服以及那標誌性的髮型，這是這些奇裝者中頭一個，落雲在網上看到過的，櫻霓國當代花魁；強壯的體魄、露出半身的上衣、精簡的短褲、手中的短木棍和一小面牛皮盾，種種綜合讓落雲聯想到了斗獸者；雙頭四手即便不清楚三印神話的落雲，也知道這是他們信仰之神的象徵；過於精簡的衣着讓落雲很難不聯想到希臘米神話中的種種不可描述；體型過於極端且相差懸殊的兩人在交談甚歡，不難找到他們象徵的神話......全球文化的大碰撞在這裏出現了。

看完這些奇葩裝束，落雲把注意力轉回自己國家這邊。道士袍的肖道長和他身旁的黑西裝都沒能引起他的注意，但霍老屬實令他震驚。

不再是大花棉襖、小躺椅、手不離茶、周不離桌。一身大紅花彩的京劇戲服，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稍一伸手的位置直立着近兩人高的關公刀。僅一身戲服沒有其他飾物的他手裏把玩著本該裝飾在身的靠旗和翎子。

「霍老爺子這身裝扮如何？」參立的聲音打破了落雲的專註，從他的話語和臉上落雲沒發覺什麼異常。

「很令人意外，霍老和劍老一樣也是百歲多了吧？老戲骨了啊。」

「他曾經出名的年份可比咱倆年紀加起來都大。」

「這裏是哪裏？」

「第八大洲西蘭蒂亞洲，也就是新西蘭水下的部分，早些年，大概一兩百年前把，一些專心於機關空間的古學者把這片水下大陸內部改造了一番。不說這些雜事了，這個給你。」隨回答一同遞過來的是一張面具。

一張白黑相間勾應的臉譜，而參立臉上也已經帶上了那鼻尖一抹亮白的臉譜，不熟知京劇的落雲也認出這是丑角。

一旁的劍老則是紅色佔據主體的四色臉譜，小學美術書上最開始的範例就是它。

「霍老爺子就給了這三張，這些圖案、色彩我不清楚含義，但戴上能防他人窺探。會議結束前不要擅自摘下，一旦摘下它就立刻破碎。」

「哦。」嘴上冷淡回復，但手上立刻把面具綁在了自己臉上，並幾番確認頭后繩結的穩固，畢竟是能減少很多麻煩的東西。

「該去匯合了，把安保對象只丟給霍明郎，他會埋怨我們的。」看來劍老和霍老十分熟識，落雲也是第一次聽到霍老的名字或是其他稱呼？

劍老隨言而起，沒忘記把落雲也拽上，只是沒了之前雙手托扶的待遇，被劍老拎着衣領，因為重力緣故，他被卡的呼吸都開始困難了起來。

樂得清閑的參立在後面閑庭漫步，走在硬化水面上，看着落雲受劍老戲弄的慘象，他半天來頭一次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