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棺之禮,水鳴的災禍

第26章 水棺之禮,水鳴的災禍

揉着被海風吹乾眼睛,適應着突然的照明。待一切回歸正常,入目的便是收拾周邊的槍械部隊、參立和參立跟前的5具屍體。見到這些屍體落雲沒有意外,也沒有當初才醒來時的自責,正如當初參立所言自己只是負責看到那些畫面並闡述,雖說是有保護自己的緣由在裏頭,但12米的視野讓他看不到過程,他們對自己的保護毫無真實感可言,可以說他們只是一群同行之人。比起屍體,落雲他更感興趣的是陰鬱沉穩的參立和屍體上那幾朵藍色的花簇。

「那是檉柳花?參立認為這幾人的死是自己的罪孽嗎?為什麼?他不是那樣的人吧。」轉頭問向才放下自己的劍老。

「挺博學。」劍老以誇讚回應的落雲前幾句的正確。

「畢竟閑暇了半年,總能記住一些涉獵的東西。」

「但看人不怎麼准。之前參小鬼和你說過他的血脈傳承是水鳴吧。」

「沒和我說具體內容,這和現在有什麼關係嗎?」落雲對劍老評價的看人不準一點都不在意,他現在感興趣的是參立的傳承。

「別看他這樣,參小鬼的各項硬實力都是國內年輕古學傳承者里的第一人。他從出生就激發了傳承——水鳴。水鳴常駐,便災禍不消,卻禍不傷己。方圓一公里內所有包含水元素的生物都會被奪取一定氣運,越靠近傳承者被奪取的愈發嚴重。但無論奪取多少生物的多少氣運,這個傳承給參立的回饋都是固定的,水元素相性的提升和逢凶嫁人的好運。後者連帶着厄運,能避凶的參立從小給身邊人帶來災禍,他一直經歷失去身邊人,一直失而不得讓他對身邊人格外的珍惜,小子他也曾多次申請流放自己,但上層沒曾允許過。」對參立的稱呼逐漸轉變,劍老也背過了身不在看向他。

「逢凶嫁人,把威脅自身生命的凶禍轉移給他人嗎?轉移原則是什麼?」

「距離越近、相處時間越長者優先。這也是官方從來不放參立獨自行動的原因。保護人才、保護一般群眾兩者都不耽誤。」

但是參立的隊友呢?落雲很想這麼問出來,但顯而易見的答案沒讓他這麼做,參立的隊友都可以算作犧牲品。

「那為什麼還要讓參立來保護我們?為什麼還要去國際會議當保鏢?不怕害了某些要員嗎?」

「怕了?用你們年輕人的網絡用語,隊友就這麼幾個,這種不分敵我的debuff為什麼不套上呢?古學可沒政治那一套約束,要不是現存的大多數人喜歡安穩,古學也藏不了這麼久。」劍老指著遠處的參立和周邊的槍械部隊成員,說出不符合他身份的話。

最後一句話中的含義落雲不清楚是否有所誤解,但他還是想到了不安穩的那些怕是被殺死、驅逐或是逼進某處機關陣地內。

「您還挺潮流。」落雲不知道怎麼回應,來了一句唇不對嘴的話。

「自從人這個概念出現,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都是人要去適應。小子,參立挺欣賞你的,不,應該是他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某些過去,你家裏過去發生的和培訓基地內的事他應該都清楚。如果你真心待他,他也不會虛心對你。在他身邊活下去,讓他看到一絲希望吧。」

「我和參立不熟,希望不該由我帶給他。」落雲十分鄭正的說到。

「不熟?哈哈,不熟好啊!」落雲想不清楚劍老在笑什麼,看着一步登船的他,自己也無從追問,畢竟想要離開島嶼,自己現在只能指望這不熟的參立。

......

收拾完裝備的一行人很快上了船。

丟下落雲,參立就獨自帶着屍體來到船長室內。

站起身趴在船長室門前,透過玻璃看着裏面。

「犧牲了五個,只有一個保留了大概模樣,屍骸已經回收了。鯊妖的屍體已經化灰,不過也收集了起來,現在和戰鬥報告一起保存在船長手裏。」參立不知和誰通著聯訊,在門外觀望的落雲開啟魚蛇相斥之時也沒能聽到通話對方說了些什麼。

「嗯,會做好標記的,搜查隊儘快行動吧,水棺只能維持兩天。」參立好像掛斷了通訊,手上浮現了一個光點慢慢長大,落雲第一次見到參立製作光球,對他要做什麼還不清楚,只是猜測應該和參立之前提到的水棺相關。

比起上次鴿子蛋大小的水球,這次僅是鵪鶉蛋大小,它也沒有被丟到海中吸取海水,僅是把拖住幾具屍體的水流吸走。

失去水流支撐,離地不足半米的屍體沒了支撐物,完成吸收的光球分散,五具棺材出現,裏面鋪滿藍色檉柳花。在屍骸落地之前棺材穩穩地接住了屍體,衍生出棺蓋將他們完全保護其中,一朵木棉也從棺蓋內部衍生而出,掉落在大概胸膛的位置。

落雲還在專心於船長室內的發生,兩條水流卻從後方綁住了他,沒有任何慌張,明眼得知劍老神速的他並不擔心自己遭遇什麼意外,更何況參立也在自己不遠處。至於參立綁的他?落雲沒看到參立有什麼揮手之類的動作,已經排除了這個選擇。

兩條水流將他向後拖去5米,便鬆開了。見此情形便把呼喊求救的念頭放下了,當然也沒貿然上前。看着兩條幾米長的水流順着門縫鑽入船長室內,喀拉,門鎖被打開。

推門,原本空置的窗前出現了參立的身影,左手立在身旁不動,拇指小指收起,另三指緊繃;右手纏上水繩拖拽着什麼。

「參...」落雲看清參立右手拖拽著何物便打住了要說的話,低下了頭。

參立已經走了出來,右手水繩拖拽,不,右手綁着的是那五具棺材的抬棺繩。參立徑直走向船尾。直到他站在圍欄前,落雲才看到後面的抬棺者,是兩個水人,它們恰巧站在船長室門前,它們單手放在棺底左右,手指延長在棺材上交匯,再延長向其他棺材,將五具棺材連接在一起,直到衍伸到參立手中。

「船長,距計劃時間僅剩4分鐘,我要去安放標記點,大抵是趕不回船。到時你們按計劃啟程,我這邊會在之後追上的。」

隨着遠處參立和肩扣兩者一前一後停下聲響,參立和水人又開始前進,無視和海面的距離,抬高棺材,跨過圍欄。參立沒有跌下,水柱穩穩出現在他腳的落點,水柱交錯豎起,兩名水人也相同操作。

三人步伐統一向西方徑直而去。

......

凌晨四點的夜色下,一人登船,是追趕船隻的參立。

他閑步在甲板上,依然靜謐,他沒有去往眾人齊聚的船艙大廳。在閑逛幾圈后獨自一人回到了船長室中,蜷縮著坐在牆角,如同和玩伴鬧脾氣了的小孩子。

椏屠的死激起他對過往的回憶。

「又少了2個。椏屠、豪天壯、胡天賜、景軒、姬子、安顏、安慶、慶季豪、鄭濤、頂辭......當時一同生活的大家只剩24個了啊。120人的大家庭也只剩1/5了。」

這120人在20年前因接觸到了古學而被聚集受訓,與如今加急培訓15天不同,他們和導師等負責者在深山內生活足足了5年。五年裏除了彼此他們就只能和古學知識為伴,也是在這深山裏,參立弄清楚了自己傳承的副面,從姬子等一眾隊員的身上清楚了自己會給他人帶來什麼。

如今姬子、安顏只是參立隊伍內的固定稱呼,每次任務他們換人不換名,是上面派給參立的強制隊友。這些強制隊友甚至在任務前未曾和他同處方圓一公里內過,任務后大概率也不會,一次任務的時間不會使他們成為熟人,甚至到他們在任務中死去,參立都不知道其真名,同路陌人就是他們的狀態。

而槍械部隊的兄弟不同,他在身體門類訓練時就已經認識大半,昨夜魔怔的椏屠更是那五年裏照顧大夥的老大哥。

兩個水人突然流入緊鎖的船長室內,重新換成人形的他們,一人手持酒瓶,一人遞上酒杯。參立分別接過,在觸碰到水人時也把光球一同重新收回,構成水人的海水也被灌入酒瓶之中,獨倒一杯撒於身前,-獨飲一杯僅是苦澀。

「又在那喝海水?你也不怕再中毒脫水?」船長的聲音來自參立肩上。

「我記得這裏禁止監視才對吧?」又是一杯海水下肚,參立直接反問道。

「都敬海水給我了,我能不來看看嗎?我這是為了你好,別再喝了。」前句說完,參立又是一杯海水飲空,即便后句說出,參立也沒放下酒瓶水杯。

「喂,船長,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死了吧?」一杯接着一杯,臉因海水味道的一眼難盡在不自覺的抽搐著,但那份期待回答的神情沒被抽搐掩蓋。

「有生既有死,這是大自然的定律。哪怕機械之軀的我也逃脫不了,但我保證,我不會死在你之前,我討厭你的葬禮形式,哪怕是後事,我也要堅定自己的藝術之路。別再喝了,如果我沒記錯你那改版海水的含元素量可不只原來十倍吧,參會真的沒問題嗎?」

「這點海水,沒事的,水鳴不會讓我有事的。」將水杯扣於酒瓶之上,參立直接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一隻機械手從角落中伸出,在鼻下、脖頸、脈搏上分別觸碰,最終伸向眼皮,撐起。確認參立生命體征一切正常才又從角落內退去。

如此一番動作沒能擾醒參立,不知為何他睡得格外沉。

......

停在船艙中的落雲不知在思索着什麼,他剛剛想去甲板看看突然的生命力波動卻被船長攔了下來。大概猜到是誰,他掉頭回到了大廳內,盤坐在熟悉的牆角,開始在魚蛇相斥之時的幫助下吸收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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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鹹魚的我被迫開始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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