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此才女

第12章 如此才女

白玉寒是在半路被小才女接上馬的。

「讓你沒事滿大街逛,好了吧,被人拐出城了都,還被甩下了。」

「哼,這下你該長記性了,就罰你之後幾日不許出門,給本小姐待在府內!」

「真是的,嚇死人了,居然是長公主殿下,小白面兒你現在風頭可盛啦。」

「……」

蕭清雪騎着馬在前邊兒,自顧自嘟囔著,白玉寒和蕭鐵旋騎一匹馬在後邊。

一直沉默的蕭鐵旋突然開口。

「白兄,你的劍呢?」

「啊……替我擋災了,得回蕭府再取一把。」白玉寒惋惜道,「這才幾天呢。」

「意思是,你和長公主,動過手了?」

前邊的小才女支棱著耳朵,猛地扭頭問道:「什麼?長公主對你出手了?你沒事吧!」

「無事。」白玉寒鬆了口氣似的,心有餘悸道,「當時我還以為是專門來殺我的,要被宰了,太可怕了。」

「長公主是聖上親妹妹,身份尊貴,怎麼可能對你出手,嗯,絕無可能。」蕭清雪捏著小拳頭,「都怪你,平日就不能低調點。」

「話說,你們知道天地塔是什麼地方嗎?」

蕭鐵旋迴道:「天地塔,地上九重天,地下十八獄。是刑部三司總部,也是關押大夏重犯的地牢。」

「哦?」白玉寒把玩着手心的玉佩,又問,「那長公主和天地塔什麼關係?」

「長公主,先帝親授,監管刑部三司大權。」

聞言,白玉寒有些驚訝,行監管三司之職,這權利可不小。

小才女歪過腦袋,疑惑道:「小白面兒,你對長公主這麼好奇幹嘛?」

「也沒啥,就是她讓我三日後去一趟天地塔。」

「???」

蕭清雪急得一個沒坐穩,差點從馬背上翻下去。

「不許去!!!」

……

蕭府。

白玉寒房間。

白玉寒坐在榻上,小才女就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不行,不能去!」

「你不知道長公主的事迹,她可是曾經的京城一霸,攪得滿城風雲,那些世家子弟聽到她名兒就聞風喪膽,沒有她干不出的事,就比如……就比如今天,當街搶人!」

「誰知道她喊你去幹嘛!」

小才女悶着氣,一屁股歪凳子上,「你是我先發現的,我還沒來得及跟姐妹炫耀呢,你可不許跟別人跑了,聽見沒!」

白玉寒只覺好笑,「京城一霸,這麼可怕?我聽說如今京城還有四大紈絝,嫖賭惡混各佔一行。」

「呃……什、什麼四大紈絝,聽誰瞎編的!」小才女突然變得支支吾吾,隨後小手一拍肉腿,起身道,「反正明天起你不準出門,長公主的事再想他法。」

「遵命,大小姐。」

……

城北,天地塔。

龐大的九層高塔危聳,直探雲間。

九層,閣樓。

在侍女們伺候下,柳如是褪去紅衣,泡入澡盆,

隔着朦朧紗簾,柳如是香肩半露,宛若雪緞,屋內白煙裊裊。

身後,貼身侍女為她擦背。

「長公主,可見到近日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所謂第一美男了?長公主覺得如何?」侍女邊擦背邊詢問。

柳如是鳳眼微合,「名不符實。」

「哦?長得不過如此?」

「非也。」

柳如是睜開眼,霧氣瀰漫惹得雙眸似水,

她臉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他並非傳聞的廢人,至少本宮看來,他隱藏頗深。」

「哦~那長公主就是感興趣啦!」

「哼,還是小花你懂本宮。」

「希望這位能是長公主殿下的天命哦,不然再拖下去,長公主都要變成年長公主了。」

「好你個丫頭,調侃本宮是嗎,拉下去砍了!」

「不要呀,奴婢錯啦!」

「……」

……

接下來幾日,白玉寒沒有再出門。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他起床時,別院裏是滿身大汗的蕭鐵旋剛練完一套劍法,和對方寒暄兩句,就會被突然出現的小才女拉去欣賞她近日作的畫。

別說,小才女畫功實數不錯,她畫的多是前段時間北國之旅的見聞。

連綿冰山,漫天風雪,還有……北國城池。

不得不說,和他記憶中的光景,有幾分相似。

「怎樣,本小姐的畫,是不是你家鄉的模樣,嘻嘻!」小才女昂着胸脯,得意極了。

白玉寒拇指輕磨著畫紙,玉眸中追憶,「有些片面了,北國不止冰雪。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一方桃源,這個時節,又是滿山桃林桃花開的時候。」

小才女顯然是不信的,「小白面兒,你上次說你刺殺皇帝,這次又說北國滿山桃花。」

白玉寒笑而不語。

蕭府里的時間也過的很快,賞畫、觀劍、吃茶點,聽小才女憋了許久滿腔的嘰嘰喳喳,講京城的天南地北,和茶坊聽書倒沒兩樣。

如白駒過隙,一晃便是三日。

午後。

「所以你還是要去見長公主。」

蕭清雪倚靠在門前,抱怨道,「昨日又畫了一副新畫,還想讓你瞧瞧。」

「得去一趟,說不定能問到與那刺客蔣松有關的消息,我怎麼說也是領着蕭家供奉,總不能啥事不幹,日日吃茶聽書。」

白玉寒伸了個懶腰,笑道,「你說是吧,蕭大哥。」

身後,蕭鐵旋扔來一把長劍,白玉寒穩穩接在手中。

他推門而出,縱馬而行。

蕭清雪目視白玉寒遠去。

她略顯怨氣的臉上,很快被另一幅表情所取代,像是白玉寒第一眼看見她時她所展現出的神情。

有些平靜,有些好奇,她抬頭看着蕭鐵旋,就靜靜看着。

「怎麼今日不去跟着小白面兒了?」

蕭鐵旋愣住,眼神閃爍,片刻后回道,「二掌柜說,暫時不用了。」

「所以二爺爺的確懷疑他。」

「小姐,你也聽見了吧,那日他居然和長公主動手了!長公主修外家功夫,實力何等恐怖,京城無人不知,可他居然只是劍斷了,全身上下毫髮無損,哪怕是一根頭髮都沒亂!」

蕭鐵旋語氣有些激動,「包括第一日,他的所作所為,更何況二掌柜給他把過脈了,他……」

「停。」

蕭清雪扶著額頭,有些頭脹,「我說鐵旋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命,是小白面兒救的。」

「可如果他目的不純呢?」

「我不管這些。」蕭清雪嘆了聲氣,「你和二爺爺懷疑也好,試探也罷,但都要基於一個底線,至少在小白面兒沒有做什麼對我蕭家利益產生實質性損壞之前,不能越線。」

「否則,小白面兒他,隨時可以離開蕭家!」

大門半敞,暖洋洋的風吹亂小才女的發梢,她伸出蔥蔥玉指理順耳畔髮絲,眼眸如溪清澈有靈,眉似遠山舒而遠望。

「大爺爺為何立下三條鐵規,望的是我蕭家人不染風塵、靜修己身,可為何我蕭家反而難以立足京城?」

「習於鬧市,格格不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蕭家並非所有人都和大爺爺一樣出塵,絕大部分都是俗人。可明明身為俗人,卻要沾染大爺爺的習性,而拒絕大夏的俗規,這本身,就很奇怪。」

蕭清雪笑嘻嘻的指著蕭鐵旋,「你看,你就已經很奇怪了。」

蕭鐵旋一頭霧水,指了指自己,完全不懂她所指何意。

「京城上下,百民以我蕭家為恥,百官斥我蕭家無武人風骨,就連聖上,想必也對我蕭家頗有微詞,你可知京城三歲小孩都知道,蕭家護衛是京城世家裏最慫的一批!」

聽到這,蕭鐵旋不禁捏響了拳骨。

「我蕭家名聲是一蹴而就的嗎?非也,是自大夏立國三十年來,潛移默化的結果,不止外人這麼認為,就連我們蕭家自己也這麼認為。」

「進京第一日,小白面兒茶坊砸人,砸的是笑話我蕭家之人,萬寶長青樓踹人,踹的是冒犯我蕭家產業的小王爺,你覺得過分嗎?」

「……不過分。」蕭鐵旋小聲應着。

蕭清雪鼓著嘴,嘟囔著,「我蕭家不該如此沒落啊,這不是應該的嗎?換做京城其他世家,解決方式會更蠻橫才對。」

「誰知小白面兒一回蕭府就被劉管家攔在府外,他還想教訓小白面兒,想什麼呢!」

蕭清雪越說越氣,「你說說,這到底是我蕭府遭小白面兒抹黑,還是他白玉寒對我蕭家失望?」

瞬間,蕭鐵旋腦袋如遭一敲。

對啊,白兄他做的一切,明明沒有錯,為何管家要教訓他,他下意識也認為白兄犯了錯。

他不知不覺也變奇怪了嗎?

說到這,蕭清雪也是輕輕敲著自己腦瓜子,解釋道,「所以啊,就算二爺爺懷疑小白面兒什麼,那也是懷疑他的動機,而不是他所作所為造就的結果。」

「而二爺爺的懷疑因何而起,我並不想知道,這是二爺爺交給你的任務。但我的要求只有一個……」

蕭清雪眨了眨眼,俏皮道,「不要讓我小白面兒被你逼的喘不過氣,他想幹什麼讓他去干,蕭家不該如此小家子氣。懂嗎,鐵旋哥?」

聽完蕭清雪一席話,蕭鐵旋只覺很多事情明了,近來胸口緊悶的感覺也消失了,他鄭重地拱手,頭一次對眼前的小姐如此敬佩。

「受教了,小姐。」

他突然覺得,眼前小姐給他的感覺,像極了曾經的大掌柜。

也就是說,小姐是一直清楚蕭家的病根,卻從未提起,直到白兄的出現。

以他的腦子,其中的緣由是想不清的,也不必去費腦,因為他覺得蕭家又有希望了。

「好了,本小姐今日也不憋了,我要出門!」

「哦……哦哦,小姐要去何處?」

「笨啊,當然是賭坊,猜大小,玩牌九。」

「啊……啊??」

蕭鐵旋猛然抬頭,這才發現自家小姐居然是一身青袍便裝,如此眼熟。

這不就是他奶奶的大小姐以往去賭坊最愛的女扮男裝嗎??

「……小姐,你不怕又被認出,惹得一群世家子弟圍在你面前孔雀開屏?」

「無妨,本小姐這次做了點新玩意兒。」

只見蕭清雪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用不知什麼動物的毛髮做成的假鬍鬚,貼在人中處,又掏出書生帽戴於頭頂。

「嘿嘿,走,本小姐今天手氣可好!」

眼見自家小姐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蕭鐵旋胸又悶了。

四年前開始,自家小姐就沉迷賭坊,一發不可收拾,明明以前那麼可愛一小姐,怎麼就這樣了呢?

蕭家好像希望又渺茫了。

但他還是乖乖跟了上去。

沒法,誰讓他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蕭家慫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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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廢人?從自爆丹田開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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