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儀軌所在

第20章 儀軌所在

雖然僅僅是在一天多的時間內發生的事,講起來卻是很長。

隨着許閑的講述,陳烈聽得入神,而董市早已在一旁發出震天的呼嚕響。似乎是這種充滿奸詐心機的故事會髒了他這絕世武將的耳朵一般。

「做得好!沒想到此地還有如此過往。」陳烈早已不復之前生氣之態,而是對許閑這種膽大心細,機智過人的優良新人表達出讚許。「若不是這子不語領域有斷絕超凡之規則,我當真無法耗過這怪物。多虧有你!」

「如你所說,外面那怪物便是那山君了。但既然如此,我卻是有幾處不懂,你來為我參謀參謀。」陳烈道。

「願聞其詳。」許閑道。

「長生典儀,便應該是此地化為鬼蜮的原因,但如那巫祝所言,這超凡儀式的儀軌應當就在那歸有澧身上。可那歸有澧既然死去,為何此地超凡儀式卻並非崩毀之象,反而愈發兇險呢?這是其一。」

「其二,此地超凡儀式乃是那巫祝所傳授。但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他費盡心機設計陷阱,傳授如此邪術,必有所圖,他所圖的是什麼呢?」

「其三,如那年輕村民所說,村民們曾在斷了供奉遭受苦難時,前去山頂神祠求巫祝幫忙,說明那巫祝或是住在神祠里,又或是能夠感知神祠里乃至這失雲村裏所發生的事情,繼而挪移至此。那你在失雲村裏破壞它的佈置,我和董市又在這大戰山君一夜,那巫祝為何仍是不見蹤影呢?」

陳烈不愧是老牌調查員,僅僅是聽許閑講述了一遍,心中卻已經理解了整個超凡事件的邏輯,而且還整理出了其中不通之處。而這些都是新人調查員許閑沒有想到的事情,這讓許閑深感敬佩。

「陳主任當真是經驗豐富,心思縝密,虧我還洋洋得意的以為已經破解了這失雲村所有的秘密。竟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講不通的地方。」許閑慚愧道。

「經驗豐富我認,可心思縝密你卻是在笑話我了。你是不知謝泰那奸賊...咳咳。謝主任之計謀,堪稱是神鬼避退。」陳烈自知失言,便不再談這些閑話。轉而問道:

「許閑,你有什麼想法?」

「我在想主任提出的問題,因為關於那巫祝的情報確實太少,后兩個問題我毫無頭緒。」

「但第一個問題,如您所說超凡儀式失去儀軌必然破壞,換言之這超凡儀式的儀軌可能不在那個老人歸有澧身上。」

「那巫祝說的既是真話也是假話,殺死歸有澧確實能夠停止儀式,但那指的是超凡意義上的殺死,而住在失雲祠的老人歸有澧,不過是那真正儀軌的化身罷了,而真正的儀軌,應當是那山君靈牌。」許閑分析道。

陳烈思索片刻,點頭道:「山君與歸有澧本是失魂人的一體兩面,但歸有澧本體早在雨夜屠村慘案時便已死去,長生儀式開始后,歸有澧從靈牌當中顯化出身體,而那時他的另一半山君應當是被封在這靈牌中。如今山君已出...我們可能有個好消息。」

許閑恍然大悟,面上露出驚喜,脫口而出道:「既然長生典儀的運作方式是向『南離慈悲顯化山君』祭祀,而靈牌作為長生典儀的儀軌,不可能與被祭祀的山君脫離。如今山君既然現世,歸有澧應是代替山君被封在了靈牌中!他很可能沒死!」

陳烈滿意於許閑的思路清晰,繼而道:「如此便說得通,怪不得那山君只用觸手進攻,自身卻從未移動,想來應當是不敢離開祠堂,

怕離了祠堂不能壓制靈牌中的歸有澧,導致儀式有失。」

「那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確了。」陳烈站起身,活動手腳,順便把一旁不成樣子的董市踹醒。

「現在佈置任務,我來打開到祠堂的通路,董市你帶着許閑進入祠堂,並保護他的安全。許閑,跟靈牌中的歸有澧溝通的事非你不可,你見機行事,必要時可以直接指揮我和董市配合你行動。我解除子不語之時,便是行動開始。」

說罷,陳烈手持子不語,再次低聲道: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光幕漸漸變淡,隨即回到了子不語之中。

山君見光幕消散,霎時間揮動數十條觸手而來,試圖直接讓這敢於激怒他的凡人灰飛煙滅。

陳烈卻不為之所動,神情中似乎還帶着一點喜悅。

「娘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屎打出來!吃我烈陽掌!」陳烈暴喝。

只一剎那的時間,陳烈渾身揚起烈火,向著山君襲來的方向揮出一掌,旋即有一道粗大耀眼的光柱從他掌心轟出,直接在山君龐大的身體里轟出了一個空洞,隱隱還能看見那被山君身體包裹住的祠堂。

許閑近乎獃滯,他從未看到過如此直觀且強大的超凡力量。

董市卻沒有一絲猶豫,大概是因為武將的天性。縱深一躍化出戰馬,一手夾着許閑,一手揮舞長戟。

「看我,破陣!」董市顯得十分興奮。手中長戟揮舞的密不透風,身下戰馬也是少有的神駿,一兩息的時間內,趕在山君身體恢復之前,帶着許閑沖入了祠堂之中。三下五除二便清除了祠堂中的部分山君身體,然後守在祠堂門口,與門外瘋狂想要進入祠堂的黑影交戰。

許閑抬頭望向祠堂的高處,那山君靈牌正是擺放於此。許閑的手撫上靈牌,沉入意識與之溝通。

「又見面了,老父母。」許閑道。

「我卻是無顏再見你啊,許先生。」靈牌中浮現了微弱的意識,不是那老縣令歸有澧又是誰?陳烈的推斷沒錯,歸有澧確實被封在了靈牌中。

「這失雲村的悲慘歷史盡皆始於我,我本以為那惡鬼山君脫出,我可一死以謝天下。但未曾想我又被那惡鬼封入此牌,成為了這惡毒儀式的根源所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愧對先生,愧對百姓,愧對先皇啊。」靈牌中的意識有些顫抖。

許閑似乎也能感受到歸有澧的悔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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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可不興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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