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局勢
夜滄瀾沒有理會腦海中出現的那一篇《金鐘罩》功法,而是恢復了一點體力後站起來,將長刀上的鮮血給擦拭乾凈,收回刀鞘之中。
韓天德此刻站起身子,對著夜滄瀾感謝說道:「多謝三位救了我等性命!大恩大德,韓某永世不忘!」
說罷,韓天德就要對著夜滄瀾等人一拜。
那名女子連忙說道:「江湖中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韓鏢頭言重了。」
白衣男子與夜滄瀾默不作聲。
「敢問三位高姓大名?」韓天德趕忙問道。
「這……」那女子沉吟了一會,又看了那白衣男子一眼。隨後才說道:「我叫雲妍,這位是家兄白見鹿。」
韓天德聞言,渾身一震:「原來是雲女俠與白大俠當面,早前走鏢的時候就曾聽說凌雲道境內,出現了白、雲兩名後起之秀。如今一見,二位果然氣度不凡,神采飛揚呀!」
雲妍聽的韓天德這般吹捧自己,心中頗為受用,臉上一時有些得意。
而白見鹿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這位呢?」韓天德又看向夜滄瀾。
夜滄瀾此刻將臉上的血跡用乾淨的布給擦拭乾凈后,才說道:「江南道天審司分部綠牌捕快,夜滄瀾。」
在場眾人聞言,無不臉色一變。
天審司身為朝廷直屬機構,一直在為朝廷做事。
不服天審司的人,暗地裡都稱其為朝廷鷹犬。而敬畏天審司的人,對天審司大多阿諛諂媚。
這些年來,天審司對江湖上不少門派破門抄家滅派者不再少數。
江湖眾人聞「天審司」三字無不變色。
韓天德感覺還好,畢竟夜滄瀾救了他們,所以他依然恭敬說道:「謝過夜捕快救命之恩。」
隨後韓天德自懷中拿出幾張銀票,隨後對著夜滄瀾三人說道:「三位大恩,小老兒無以為報,些許銀票,算是對幾位的酬謝!還請收下。」
白見鹿沒有看那銀票一眼,而且對著韓天德問道:「方才那些人是什麼人?」
韓天德聞言一嘆,說道:「唉,那些人是定名縣附近的山賊綠林。一群匪類呼嘯聚集,結成山寨,名喚惡虎寨,他們經常在定名縣周圍掠奪,搞得民不聊生。」
「那朝廷不管么?」白見鹿眉眼一挑,問道。
韓天德偷偷瞥了夜滄瀾一眼,見對方毫無反應,才說道:「江南道天審司分部的『霸掌』薛大人也曾圍剿過他們,但都無功而返。久而久之,大家便都默認了他們存在的這件事情。」
隨後他頓了頓,緊接著說道:「那許虎便是那惡虎寨的三當家。他上面還有兩位兄長。一位是號稱『鐵筆仙』的二寨主王浩,還有一位是大寨主韓龍。」
夜滄瀾聽到這裡,問道:「這兩人武功如何?」
韓天德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據說王浩的武功比許虎更為高明。而韓龍則無人見他出過手。不過薛大人每次圍剿他們時,韓龍等人總是棄寨而逃,待得薛大人等人離去后又捲土重來,同時還帶來了新的流寇綠林。短短几年時間,韓龍已經成為了定名縣內最大的山賊綠林頭目。」
夜滄瀾雙眼一眯,他曾經想過定名縣局勢混亂,但沒想到會混亂至此。
「而且這韓龍不僅縱容手下燒殺搶掠,姦淫婦女!還會向定名縣內的商戶、鏢局收取費用。若是不繳納這些費用,就要其家破人亡!唉,我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許虎伏殺。」韓天德看著身邊的鏢局眾人,死的死,傷的傷,不禁老淚縱橫。
白見鹿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雲妍臉色同樣不好。
「想不到盛世之下,竟還有如此惡人惡行!該殺!」白見鹿低聲說了一句,身上一絲絲殺氣露出。
雲妍看著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低聲問道:「哥?」
白見鹿冷哼一聲,隨後說道:「妍兒,我們走。」
雲妍緊跟在其身後。
白見鹿走至夜滄瀾身旁時,看著他,問了一句:「這些人作惡多端,該不該殺?」
「該殺。」夜滄瀾回了一句。
「我現在要去殺他們,你來不來?」白見鹿又問。
夜滄瀾沒有回話,但他腦海中的石刻上此刻又出現新的文字:與白見鹿一同除去定遠縣山賊綠林之禍。可獲得:九陰真經之易筋鍛骨篇。
看到這裡,夜滄瀾不由得雙眼一瞪,鼻息加重!
但片刻之後,夜滄瀾還是說道:「不去。」
白見鹿沒料到夜滄瀾拒絕的那麼乾脆,只得說了一句:「懦夫。」
隨後鄙夷的看了夜滄瀾一眼,就和雲妍轉身離去。
夜滄瀾卻並沒有在意。
因為石刻獎勵固然動人心弦,但自己也得有命拿才行。
一個許虎就已經是後天五重的修為,而他之上的兩個兄弟比他更是只強不弱。
以自己現在後天二重的修為要去闖這龍潭虎穴,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至於這易筋鍛骨篇修習之後可以改善他的根骨,對他作用很大。
可若是與自己小命比起來,夜滄瀾還是選擇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這與方才情況不同,通過韓天德剛剛所描述的惡虎寨實力來看,白見鹿此去九死一生。
夜滄瀾也並沒有勸他,因為他明白每個人做出任何決定都需要承擔一定的代價,這代價或許會很輕,或許會很沉重。
韓天德看著白、雲二人離去,也想叫住他們,奈何兩人走的太快了,韓天德只得嘆息一聲。
隨後,夜滄瀾向韓天德說了一聲后,便找回馬匹,向著定名縣而去。
韓天德看著夜滄瀾離去的方向,心中暗想:「定名縣看來新來的捕快就是他了,就不知道此人會如何應對縣內局勢了。」
想罷,天空中突然微風漸起,使人心生涼意。
………………
黎明破曉,陽光照射在定名縣那縣城大門之上。
幾名士卒懶洋洋的從裡面把門打開。
門一看,他們便看見一人騎著馬在城門外。
那陽光自他背後透射而來,使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一身黑衣,衣服上上面是斑斑點點的暗紅。他的雙眼銳利如鷹隼,似要看清一切一般。
腰間墨綠色的玉牌無不彰顯出來人身份。
此人正是一路趕來的的夜滄瀾。
馬兒鼻息間吞吐著粗氣聲,讓那幾名士卒回過神來。
這時,微風又起,揚起了夜滄瀾的烏髮。
風又席捲至定名縣內,揚起了無數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