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人
好再來外圍觀的人群中，
「看來刺激還不夠。」
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呢喃自語，看到了不遠處行駛來的豪華轎車，淡漠的眸子裏有黑影潛伏捲曲，
「那就再加把火。」
吱——！
豪華汽車一個急剎，還沒停穩，就有一個地中海男人滿臉焦急之色衝下車，剛小跑一步，就感覺脖子有點刺痛，他也沒有在意，在秩序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帶領下進入之中。
而那個在圍觀人群中的男人，則早就沒了蹤影。
「老婆！」
手忙腳亂的地中海男人正是王志國，也是晉武市連鎖生鮮超市「小聰聰」的掌門人，身家估值十幾億，是本市數得上號的富豪之一。
更是晉武市出了名的慈善家。
俞盡看着王志國進入包廂時，眼皮微微一跳，心中沒由來的出現一絲不祥的預感，立刻叫來觀測員：
「王志國有沒有接觸過罪惡？」
「稍等。」
觀測員打開手環，授權平板訪問居民個人檔案的權利，片刻他就回道：
「根據檔案記錄，王志國唯一一次接觸罪惡的時候，是『聖火』案件，當時年齡為十一歲。」
「嗯……」
俞盡閉上眼微微沉吟后，極其果斷的下達命令：
「立刻讓所有人離開！」
「是！」
觀測員立刻收起平板，和秩序管理局的現場負責人交涉，後者雖然有些不解，但看到俞盡胸口那枚利劍徽章，也只得點點頭，立刻組織疏散。
在涉及罪惡的現場，罪惡管理局所有「利劍」幹員，行政級別僅次於秩序管理局局長，基本擁有最高權力。
「王志國！」
挾持中年女人的西裝頭李明，看到了地中海男人進來，本就不穩定的情緒更進一步的狂躁，
「老子為了你的項目忙前忙后，拿出自己的積蓄來做客情這些事情就不談了！」
「提成被砍百分之八十也不說了！」
「你麻痹的，還他媽強上我女朋友！」
「我草你媽的！」
「畜生不如的東西，老子今天不光要殺了這個女人，也要宰了你！」
李明嘶吼著，雙目通紅，觀測員的平板上監控數值狂飆直上，立刻報告：
「俞幹員，目標即將惡靈化！」
「我知道了。」
俞盡眉頭緊鎖，除了之前那個女屍惡靈化那種情況極好處理，像眼前這個活人惡靈化，難度要高的多，自己的靈還不一定能夠解決。
必須阻止目標，繼續惡化！
一念至此，他一邊從一旁的煙灰缸里取出一粒白石握在手中，一邊走入包廂，攔在王志國身前開口道：
「李明，我是晉武市罪惡管理局幹員俞盡，編號零零零二七三。」
「你若所說屬實，並能讓受害者出來指證王志國，我向你保證，律法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犯罪嫌疑人！」
一般來說，由罪惡管理局幹員親自出面，隸屬於秩序管理局的一般暴力案件，都會以極快的速度解決。
這是普通民眾的共識。
卻不曾想李明譏笑一聲，面容猙獰如同受傷的野獸，咬牙切齒道：
「沒用的！」
「王志國有錢！他能用錢解決我們這些平民！」
此話一出，俞盡深吸了一口，他何嘗不知道王志國的黑色事迹呢？
沒有證據，沒有人證，沒有舉報！
想辦他，
律法不同意。
「明白了吧！」
李明見俞盡沉默，厲聲道：「他們這些衣冠禽獸，只要敲敲手指，我們這些芝麻小民要麼認命，要麼沒命！」
「你……」
俞盡無法開口，李明這些話讓他想起了那麼多死的不明白的受害者，讓他想起了那個停屍房外的小男孩。
「李明！你就不是想要錢嗎？」
本就不該王志國說話的時候，但他卻開口譏諷道：
「一百萬夠不夠？！」
「要不夠你說個數，何必裝一副拚命的樣子呢？」
「你！」
俞盡立刻回頭，對王志國怒目而視，但看到後者雙眼中扭曲的黑影，他終於明白，心裏的不祥預感從何而來：
王志國精神被罪惡污染，開口說的話已經無法挽回，成了李明惡靈化的最後一塊積木。
「啊啊啊！！！」
李明大聲嘶吼著，在外的觀測員立刻退出好再來，手中的平板已經發出了紅色警報。
包廂內李明的聲音從人聲，轉化為駭人的惡吼！
「滾！」
俞盡抓着王志國的脖子就往外一扔，而後以極快的速度沖向李明，他要第一時間控制李明，保證人質的安全！
「祝融！」
他口中低喝，雙手握拳對碰，「嗤」的一聲口鼻開始有熾熱的白氣迴轉，猛然伸出赤紅的右手，抓向李明握刀的手腕！
嗤啦！
一切沒有按照俞盡的預想發展，李明惡靈化的速度比他想像中要快許多，中年女人的頭已經離開了軀體。
那隻惡靈化猙獰的手提着頭顱，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都要死！！！」
嗤！
嘭！
兩者相碰，俞盡赤紅的右手只有焦化了一部分惡靈的肢體，就被蠻力轟開！
而後在俞盡震怒的眼中，惡靈將這顆頭顱送入嘴中，咯吱咯吱的咀嚼著！
「不好！」
在外的觀測員看到平板上紅得發紫的數值，立刻聯繫罪惡管理局：
「報告！」
「好再來，惡靈已經吞噬大量碎片罪惡，已經晉級為三級，俞幹員無法清除，請求隊長級支援！」
「收到！」
在家伏案寫着什麼東西的欒友新，接到了支援的消息，立刻出門前往停車場。
當他來到停車場時，就發現本該發動着的專車竟然毫無動靜，走近一看司機瞪大了雙眼，頸動脈處有個大口子，卻沒有一絲血液外濺的痕迹。
「啊……」
欒友新低吼一聲，而後轉身看向一根立柱，語氣中壓抑著暴怒：「我說了！」
「不要在我家附近出現！」
「否則，魚死網破！」
「呵呵。」
石柱後走出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他的面容平平無奇，語氣淡漠：「今晚的事情，是那位大人計劃中的一環……」
「怎麼？」
「你想站在大人的對立面？」
嘭！
欒友新面色極其陰沉，一拳打凹汽車引擎蓋，但又說不出話來。
「不錯。」
帶着鴨舌帽的人笑着點了點頭，「這才是條好狗的樣子。」
咔咔咔！
欒友新拳頭握得骨頭爆響，他很憤怒，但「大人」二字讓他又忍了下去。
「今晚，」
帶着鴨舌帽的人走到欒友新身前，伸出一根手指：
「王志國一定死，明白嗎？」
「你那個小徒弟，死不死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你要是十分鐘之內趕去，那……我知道你老婆孩子一定死。」
「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