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此劍，沖霄
夜綾香的瞳孔一縮，身形向後疾退，一連向前方拍出十六掌。
澎湃的掌力在面對那驚人的劍氣時，宛如切豆腐一般，被從中間整齊的分開。
絕塵劍筆直地將前方的掌力盡數洞穿，夜綾香猛地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劍尖，此時劍尖離她的眉心只有五寸左右的距離。
這可不是同階而戰，是以蛻凡之境戰化羽。
而且就算是將修為壓制在了化羽初期的狀態，夜綾香在化羽這個層次中依舊是頂尖好手。
季無塵能在蛻凡之境將夜綾香逼成這樣，已經算得上是一種奇迹了。
「哦？夜姑娘接住了？」
季無塵的聲音似乎是有些詫異，猛地將絕塵劍一收向後連退幾步，而夜綾香的神色已經變得極為凝重。
「無塵劍仙，果然是名不虛傳。」
她輕聲開口，眼裏滿是警覺之色，她現在並不能使用更高一層的修為，不然對於她之後的佈置不利。
「夜姑娘謬讚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進入劍心狀態的季無塵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錶情，就像他這個人也只是一柄劍而已，沒有任何情感。
「不過，我還有更快的。」
季無塵的眼睛猛地睜開，一股絕強的劍勢從他身上釋放出來，讓夜綾香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這劍勢，鋒芒太盛了。
與一開始的劍意不同，這股劍意，乃是季無塵對於自身道途的理解，亦是他的底牌。
與普通的劍意最大的區別就是，這是一條劍道。
普通劍修若是可以悟出這種劍道，甚至可以直接藉助這條道踏入劍魄巔峰。
無塵劍意，亦或者說是無塵劍道。
也正因為過早的接觸道，以至於他踏入劍魂的門檻要比常人高出許多。
他要悟出一條新的路，不同於無塵劍道的路。
「我曾認為，劍者，如清風，變化萬千，無處不在。是故大道三千，唯快不破；我不講究什麼水磨功夫，我更中意的是無堅不摧。」
「季某曾在雲中漫步，悟出一劍，此劍在速度上，是季某此生劍道之巔峰。本來是我為一位好友準備的，但今日卻要初試鋒芒了。若是姑娘能接下，那這一戰，便是我輸了。」
夜綾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綻放出紅色光芒，身後隱隱有一尊虛影浮現，但卻被一股濃霧遮掩，看不真切。
那是夜綾香的本相，她的妖族真身。
這一劍與之前的試探不同，是真正可以威脅到她的一劍。
在這一刻，她真正相信了季無塵擁有着以蛻凡修為逆伐化羽的實力。
甚至她都想直接出手在這裏殺掉季無塵了，如果放任這種天才成長下去的話，到了三族戰場上，說不定就是他一個人追着一群妖皇砍了。
邊砍的時候還要邊提醒。
我的劍很快！
我又悟了一劍！
快來！讓小爺砍你兩劍！
夜綾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神變得更加犀利。
如果不是因為晨鐘暮鼓，她絕對會直接出手。但如果有神器作為先決條件，那自然是要優先取得神器的。
她都佈局多少年了，毀於一旦，不值得。
「此劍，沖霄。」
這聲音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傳來，讓夜綾香的精神為之一振。
「當——」
擋住了！
還不等夜綾香放鬆下來，季無塵已經回到了原地，將劍收回鞘中。
磅礴的劍勢盡數被季無塵收回體內，他朝着夜綾香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夜綾香微微一愣，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發簪突然掉落，一截青絲飄散。
她輸了？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沒擋住？
她用化羽修為，沒打贏一個蛻凡巔峰，這怎麼可能？
沉默了片刻，將地上的發簪撿起，向著鐘鼓城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因為自己已經隱居多年，失去了一顆進取之心吧。
她不由得沉思起來，為了那神器，真的值得嗎？
值得，但磨滅自己意志的並不是神器，而是時間。
或許將神器取走的時候，自己也應當離開人域，回到妖域了。
用鮮血喚醒自己的那顆強者之心。
回到客棧之後，季無塵直接倒在了床上。
他現在有些虛，很虛很虛。
夜綾香用手指夾住絕塵劍的時候，屬實給他震驚到了，就是那一剎那收回絕塵劍的功夫，他足足用了兩成的靈氣。
最後一劍確實中了，但季無塵的本意是在夜香的脖頸留下一絲血痕的，但是考慮到自己僅剩的靈力可能不足以破開夜綾香的護體靈氣，所以這才取巧，截下了她的一縷青絲。
夜綾香擋住的只是他收劍回鞘的那一個動作而已，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讓他不由得感慨一聲，劍修，果然是最能裝的啊！
什麼？我也是劍修？那沒事了。
絕塵劍中傳出一道略顯興奮的劍鳴聲，顯然，它對於今天這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也十分滿意。
那紅綾確實不錯，很潤，下次有機會繼續砍！
鏡中的模糊人影連抽了幾道冷氣，真是活久見啊！
剝奪五感可是層次很高的規則，夜綾香那娘們果然不是一般人。
說不定也知道晨鐘的事情！
祂的眼珠子開始滴溜溜亂轉，立即語音轉文字。
【東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沖霄這一劍應該是用來斬蘇雲墨那小子的吧！】
感受到懷裏的鏡子正在瘋狂給自己發信號，便將它取了出來。
略微瞟了一眼，便看到了這一行加粗加大的金色大字。
「確實如此，不過這一劍用來斬綾香姑娘，倒也是劍得其所，不算辱沒了這一劍。」
季無塵微微點頭，對鏡子這句話表示贊同，緊接着開始辱蘇，「若是用來斬蘇雲墨，倒是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對啊！東家！您難道不應該用一些新的劍招，來斬那狗東西嗎？】
「嗯，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季無塵拖着下巴，點了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
鏡子中的模糊人影一下就興奮了起來。
【東家！來做夢吧，我給您挑選您未來悟出的劍招！您的餘額為一萬零八百三十二枚上品靈石，小人給您湊個吉利數字，就收您一千一百四十四枚上品靈石，還能餘下八千八百八十八枚！】
【所謂發發發發！絕對吉利！東家速來做夢啊！】
季無塵的眼中出現了一種名為鄙視的光芒。
「蠢貨，我要是想悟劍，什麼時候不能悟？」
「未來我悟的劍，還不是我的？」
「真把我當傻子呢？」
【額額，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東家不要生氣！】
【下次我給您打九點八折！我的宗旨就是給您最好的服務！】
「滾！」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