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的劍很快
「夜香姑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季無塵悠悠開口，轉頭看向夜香，夜香只感覺自己尷尬地用腳趾頭都能扣出一座鐘樓了。
尷尬，太尼瑪尷尬了。
說不定人家還真就是聽說了鐘鼓城的傳說，想要來看看這晨鐘。
自己這麼做倒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呵呵，季公子客氣了.......」
夜香感覺自己大腦CPU都要過載了，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把這事情圓回去。
晨鐘啊！這可是神器！
誰知道這小子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夜香姑娘是有什麼事嗎？還是說特意來這裏找我敘舊？」
季無塵的眼底閃過促狹之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才一天不見。」
「季公子誤會了。」夜香眼珠子一轉，「只是進來偶有所得，修為有所精進，想找個合適的對手罷了。」
她嘆了一口氣，「季公子沒來之前，這偌大的一個鐘鼓城，竟無一合之敵。要想切磋，就只好來找季公子了。」
「你不是說自己身嬌體弱，戰力低下嗎？」
季無塵瞪起了一對死魚眼，默默地注視着夜香，夜香有些羞惱，俏麗的臉龐閃過兩抹緋紅。
「姓季的！你就直接和老娘說你打不打吧？磨磨唧唧和個娘們一樣！」
夜香在心底發狠，她今天一定要用腳狠狠地踹這季無塵的屁股，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心險惡，最毒婦人心！
「既然夜香小姐盛情邀請，那在下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步踏上空中，「不過我的劍很快，夜香小姐要小心了。」
「公子客氣了。」夜香皮笑肉不笑，也是跟着季無塵升空，一人一妖化作白紅兩道光芒向著城外飛去。
他們之間交手產生的餘波太強了，可能會打爛鐘鼓城。
鍾煌感受到頂樓散發的兩道氣勢，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待到他趕到頂樓時，便只看見了兩道流光聯袂而去。
「嘶！夜香大人與劍宗那位天下行走的關係居然這麼好嗎？」
以後定然要多多巴結巴結夜香姑娘，說不定夜香姑娘還能幫自己牽線搭橋，和劍宗建立良好關係呢！
城西的森林處，季無塵和夜香各自站在一棵大樹之下，眸光對視間隱隱有電光火石。
「劍宗劍子，天下行走季無塵。」
「妖族，夜綾香。」
季無塵微微一愣，「你不是叫夜香嗎？怎麼又叫夜綾香了？」
夜綾香一陣牙酸，「行走江湖，誰還沒個化名了？也就是你們劍宗的人這麼不講究！」
她的心裏也暗暗吃驚，這傢伙居然真是劍宗劍子，將來他要是成了劍宗掌教，真能主持大局嗎？
她已經開始想像三族血戰時，高端戰力放狠話的樣子了。
「魔皇，你也不想我叫人吧？」
「妖怪休走！吃小爺兩劍！」
「我的劍很快。」
嘶！畫面太美，有些不敢想了。
她悄悄地把自己的修為從蛻凡巔峰調整到化羽初期，如此，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要是當真沒有打贏季無塵，那她的臉可都要丟盡了。
季無塵看着夜綾香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的，還以為這姑娘在表演變臉呢。
不過她那化羽境的靈力波動卻是做不了假的。
「嗡——」
空氣中有劍鳴聲響起，絕塵劍出鞘，
挽出一道劍花，季無塵的身形在瞬間出現在夜香的面前，筆直地刺向夜綾香的脖頸。
夜綾香感受到一點寒芒襲來，卻也是不慌不忙，從袖子裏取出一條紅綾便要將劍鋒裹住。劍鋒卻只是與紅綾接觸的瞬間便是收回，改為向下一斬。
用劍刃斬紅綾。
「當——」
紅綾本應是十分柔軟，但在夜綾香的靈力加持下與絕塵劍撞擊卻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季無塵的眉頭微微一皺，手腕快速抖動，迅速將絕塵劍收回。
雙方的交鋒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初次試探，也算是平分秋色。
誰都沒有吃虧。
「綾香姑娘好手段，那我便全力施為了。」
季無塵提醒一聲，再次向前邁出一步時，氣勢陡然一變。
持劍者，劍心通明，渾源如一，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劍勢，都是劍招。
「劍心通明嗎？季公子當真是天縱奇才。」
夜綾香的語氣中似乎有幾分感慨，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轉守為攻，那根紅綾迅速地伸展，繼而化作無數條，向著季無塵裹去。
但季無塵並不在意，只是身周劍意愈發凌厲。
完全不需要在意哪條紅綾是真的，全部斬斷即可。
「閉目，禁言，罔思。」
夜綾香手上飛快掐訣，三道真言化作流光射入季無塵的眉心，季無塵的眼前猛地漆黑一片，口不能言，大腦無法思考。
這是化羽境界的能力，可以一定程度地借用規則之力對別人進行壓制。
而掌握的規則越完整，境界也就越高，如果能將一種規則打磨圓滿，那就可以作為【道】的雛形，藉此嘗試突破至神變之境。
面對境界上的壓制，季無塵依舊沒有慌張，反而是自行封閉五感，將神識投入自己的一顆通明劍心。
以劍來感知萬物。
「當——」
想要捆住季無塵的紅綾再次失利折返，夜綾香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見季無塵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出劍，恰好找到了紅綾的薄弱點，無數道紅綾盡數化為翩翩紅繩在這森林中飛舞。
有劍意波及的大樹，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紅綾帶起的罡風劃過時，卻是全部倒地，震起濃密的煙塵。
夜綾香的眼中第一次閃過了忌憚之色，輕聲開口。
「劍心大圓滿。」
如果說原來對於季無塵的忌憚，更多是因為季無塵身後的劍宗；現在的情況卻是截然不同了。
季無塵的天賦，有些過於可怕了。
看骨齡不過二十，就算是三歲開始修劍，也不過才修行了十七年的劍道。
而天下之間，多的是數百歲還不能踏足劍心的劍修，甚至有的修士連劍意都無法領悟。
修劍十餘年，便是劍心大圓滿，這種天資太可怕了。
就像是.......他便是天生為劍道而生的。
不對，應該說劍道是為他而生的。
她撤去自己的規則束縛，季無塵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他更喜歡用劍心感受這世間萬物。
不僅是因為更加清晰，而且也更帥。
「綾香姑娘，再提醒你一遍。」
「我的劍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