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家人
走出爺爺的房門，
客廳里父親正在埋頭看着手機，看見嚴缺出來了，放下了手機。
嚴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打開電視自顧自的看起來，
兩父子都不開口說話。
就這樣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小半個小時，
終於是嚴缺的父親先開口說到，
「終於還是長大了啊，都這麼高了，來看爺爺奶奶還知道拿點東西，懂事了啊。」
「還行，慢慢長大嘛，」
「嗯。上次我打電話問你媽你的成績，她說現在差得很啊，」
「我記得之前不是說你的成績還行嗎？」
「你那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現在成績不行，反正慢慢努力吧，能學到什麼程度就什麼樣子」。
「哦哦哦，知道努力就行，爸爸是相信你的，」
......
「你不相信我你也沒辦法，你又不學。。。」
「好了，不用你們一個個都來說這件事了，我自己知道學，你們就別問了。」
嚴缺不耐煩的說道，不想在這個換題繼續下去。
嚴缺的父親也不在意，反而是笑了笑的說道，
「行，臭小子，那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只是，男人說話要說話算話，你說出來的話，可要兌現，我可等着你金榜題名那一天。」
「知道了。」
父子二人就這樣沒說打幾句話，就結束了聊天，
做了一會兒，嚴缺說要去二叔家看看，
當時因為爺爺奶奶年級大了，就讓他們跟二叔住在一個小區。
二叔家的姐姐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只是後來跟這邊關係疏遠了以後，
姐姐又去外面讀大學了，自己就很少見過了。
既然來都來了，這些親戚總得要見一見嘛。
他們就在旁邊的那一棟樓，應該是在7樓...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試探性的敲開門，
「來了來了。」
是堂姐，嘿，女大十八變，越來越好看了
「姐姐，」
「哎，嚴缺，你小子還知道來我們這兒玩兒啊，這都多久沒見了，快進來坐」，
又連忙轉頭對着屋子喊道，
「爸，嚴缺來了。」
嚴缺走進門，看見自己的二叔，
「哎，嚴缺來了，稀客稀客啊，快坐吧」。
最開始嚴缺還有些拘謹，不過再聊了幾句之後就放開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戚，
他這麼久沒來了，自然是少不了他們噓寒問暖的，
幾番閑聊過後，二叔突然開口到，
「今天就在我們這兒吃飯吧，我來下廚」，
自己的二叔是專業廚師，那手藝可是一絕，
「二叔，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也叫我在他們這兒吃飯，已經說好了的」，
「哦哦，那是你爸爸在那兒，你來了不可能不去看他。」
「嗯...，那這樣我去爺爺那裏做飯，他們兩個年紀也大了，做一次飯也麻煩，」
「乾脆聚一下，我打電話給你的姑姑把她們一家也叫過來，難得人這麼齊。」
心裏有了主意，二叔直接掏出電話，給姑姑打了電話，姑姑也是很快答應，表示期待大廚手藝，一定會到的。
人已經聚齊，二叔叫姐弟倆先去爺爺家，自己再去買點菜，
重新回到爺爺家，聽說二叔要來做飯，
父親表示先去廚房收拾一下，
洗碗涮鍋，剝大蒜......
好奇的嚴缺跟着走了進去，看到在廚房忙裏忙外的父親，
「嘿，現在你也會做這些了嗎，原來一個面都都不會煮的人，現在這麼賢惠啊，」
「嗨，一個人在外不學這些，怎麼照顧自己啊。」
嚴缺沒想到，很久沒見到的父親竟然變化這麼大，有些陌生了，
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啊，
搖了搖頭，嚴缺走出廚房，
不管他經歷了什麼，自己也忘不了母親獨自一人帶着自己的日子，
那段日子真的很難，兩平方的廁所，三平方的廚房，
自己跟母親為了維持生計，把房子出租出去收房租，而他們自己只有住在店裏的倉庫裏面。
......
好在現在好起來了。
沒過多久，二叔提着菜回來了，看到在廚房的忙前忙后的哥哥，他也覺得驚訝，也是開口調侃了兩下，
很快廚房就傳來了菜刀菜板，鍋碗瓢盆的聲音，兩兄弟在廚房忙着，而嚴缺則和堂姐在陪着爺爺奶奶聊天，
他們兩個是小輩裏面跟他們待得最久的兩個，所以很親近他們，
隨着一盤盤香甜可口，看着就非常誘人的飯菜端上桌子，姑姑也到了，跟在一塊兒的還有姑父和他們的女兒和兒子，
兒子還在小學，女兒都已經要工作了。
嚴缺和他們也是很久不見，自然少不了一陣寒暄。
在一大家子的閑聊聲中，飯菜就上齊了。
二叔說二嬸還在上班，等會兒下班了就來，讓他們先吃，
「乾杯！」
大人舉著酒杯，小孩兒舉著飲料，
舉杯相碰，氣氛很溫馨，大家都很開心，
畢竟大家都很久沒有這麼齊的聚在一起吃飯閑聊了。
......
這頓飯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飯桌上所有人都說了很多，
都是些孩子小時候的調皮搗蛋，還有姑姑他們小時候的軼事呢，
他們喝了很多酒，喝得很高興，很痛快，大有千杯不醉的樣子。
嚴缺坐在桌上，被這濃厚的氛圍感染了，也說了不少話，跟着一起大笑，
雖然他們喝酒，但是他也醉了，醉倒在了濃濃的親情面前。
久違的親情包圍了他，讓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一個人在學校的嚴缺感受到了不同的陪伴。
正如林樨說的那樣，這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相比於林樨給他的感覺，那是一種，激勵，認可還有指引，
而這些家人們提供給嚴缺的就是安全的港灣，最堅強的後盾，讓他不再害怕。
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煩惱，那天最後怎麼收拾的，他們怎麼離開的，嚴缺都有些忘了，
只記得晚上跟父親誰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說了特別多的話，
回憶、叮囑、期望......
嚴缺聽着，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聽着父親說着，表達着，直到父親沉沉的睡着，打起呼嚕。
嚴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很美
跟自己的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