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跋山涉水

【第一節】

君子如蘭，蘭如君，

情緣不盡，儘是情。

此景此情堪須醉，

人生何處不歡歌？

她想做什麼呢？

只見她一臉的興奮，心像快要跳到嗓門眼似的。

她的呼吸急促，又哭又笑。

「你怎麼啦？」我問。

「岳君，你真的是岳君！」她高興得忘乎所以。

我納悶，難道是我腋窩旁邊的小胎痣？

她如何得知的？

「是的，岳君也有這樣的胎痣，你就是岳君。我的天哪！我是不是在做夢？太高興了，上天真的待我不薄。謝天謝地，我還能見到你，我竟然能夠見到你……」

雨姬喃喃自語，流露的是滿足和欣喜。

【第二節】

冥冥中註定，我應該來這裡？

然而，這一切令人難以接受，是誰在捉弄誰？

還是，只不過是老天的一個玩笑！

我聳聳肩，把衣服穿好，說：「你別激動，冷靜一些。莫非你真的相信，一個凡人可以活一千年？或許，我的身體與你的岳君相似，但是，你要明白，我和他是有著不一樣的靈魂。」

「怎麼？你已經變了心嗎？」

「不，你搞錯了，我的心一直只屬於一個人，那就是覃兮。一直都是！」

「不，你也搞錯了。咱們的愛是刻進骨子裡、滲入靈魂的。你即使轉世投胎千回，我還是可以喚回你的記憶，這就是愛！你明白嗎？」

「我明白……」

「真的？」

「是的。我很同情你，我十分清楚你的感受，正如我的感受一樣。但是，你應該要明白，你的岳君也許對你刻骨銘心，然而，他只是個凡人，或許已經把那份愛與痛連同軀體在地下深埋，甚至化為灰燼。你能想象得到嗎？」

她哭了，一發不可收拾。

【第三節】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生生的把她的希望毀滅。只是，想必只有這樣做，才是最對得起天地良心的。

是的！

我想安慰她，卻也無從開口。

她哭累了，擦擦眼淚，說：「謝謝你。我知道，岳君一定是帶著滿腔哀怨離開世間的。你是他的使者，來告訴我，付出總有回報。同時也讓我相信，曾經多美的愛情是那麼的珍貴。命運對我如何捉弄已經不再重要，心是燦爛的，因為我們的愛情讓彼此永恆！」

「你想通了？」

她點點頭。

「可是，我沒想通，如何才能回到我來的世界？你能幫我嗎？」我近乎哀求地問。

雨姬水汪汪的眼睛掠過一絲感嘆，該不會是她也沒辦法？

「請你告訴我。」

我用十分誠懇的態度去懇求。

【第四節】

她回到了原來的雨姬「模樣」。

道：「你能留下來嗎？」

「為什麼？」

我心裡忽然明白，她有意把我當岳君的替身。

「這可使不得。我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務需要完成。」

「知道，你要找覃兮嘛！」

「是的。」

「她真幸福。」

「不，她是個傻瓜。」

「傻人會有傻福的。」

「福氣還沒看到，人已經失蹤了。還是請你告訴我，如何回去？」

「要是我知道怎麼回去，我會不走嗎？」

「什麼？」

狂暈。

【第五節】

沒了，

什麼都沒了。

見鬼，她仍然有心情唱曲？

「錯過季節后，君在何方？

錯過相逢的夜晚，

錯過地獄和天堂。

折一枝家鄉柳，

夢亦斷。

清水芙蓉也枉然。

來又去，依稀還是鏡中人。

胭脂淚，斷腸恨！

岳君入我夢中來，

海誓山盟在不在？

桃花扇里，你題的詩在不在？

筆墨紙硯，為君準備在案台。

啊……

君你來不來？

啊……

君心在不在？」

她的舞姿迷人，要命，像極了覃兮。

【第六節】

我聽著、看著，睡著了。

夢好甜，是覃兮依偎在我身邊，她的長發飄飄。

忽然，一隻魔掌從天而降，硬是把覃兮拽走。

我怎麼扯也扯不住。

她在恐懼中離我遠去。

我狂喊，沒人回應。

「覃兮……你在哪裡？」

到處是我的回聲。

「滄庭……」

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你在哪裡？」我再次追問。

「我在七魔山……」

「什麼？聽不清楚！」

停了，一切都停了。

我急忙爬起來，啊！怎麼是在自己的床上？老天爺啊，我回來了。謝謝雨姬！

【第七節】

七魔山？在什麼地方？

問神婆。

神婆的臉色鐵青，吃驚地看著起我，問：「你要去七魔山？」

我堅定地點點頭。

「幹嗎去？」

「找人。」

「傻蛋，那裡怎麼會有人？」

「真的。」

「我不知道，你問別人。」

「求你告訴我。」

「不知。」

我把一千塊鈔票放在她桌子上，說：「求你。」

她的眼珠子轉一下，道：「先聲明啊，出什麼事情不要找我哦！」

「您放心，絕對不找。」

「那是你自願的哦！」

「是的，-是的，請您快說。」

「這不是說的，要做好準備。明天吧，明天是個好日子，你多穿幾件衣服，帶你自己最想帶的東西，然後來這裡找我。我設壇，讓你上路。」

「什麼？」

「讓你出發。」

「哦！」

【第八節】

帶什麼呢？

一保溫瓶咖啡，清醒我的旅途。

還帶？

手機，對！

然後，打火機，沒錯。

夠了，是的，夠了！

神婆果真是神婆，設的壇古色古香。

她讓我坐在旁邊，同時閉上眼睛。

突然感覺風好大，我的眼睛被颳得睜不開。天啊，路好難走。

什麼？什麼？我的腳是在趕路？

勉強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果然，我在路上走。

這是哪裡來的鬼路，坑坑窪窪，寸草不生。

那神婆太了不起了吧？真快啊！這裡難道就是七魔山？

是？抑或不是？

風太大，難以辨認。即使認，諒也認不出個所以然來。

早知道，應該帶個熱水袋來。冷啊！寒風刺骨！

艱難的往山上爬，我就就快沒氣力了。

往後一看，Oh，mygod.，太高了！

我一恐懼，腳忽然踩空，啊……

我的尖叫聲響徹天際。

……

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暈眩。身上帶的東西全掉了！

接著，全身冰冷，呼吸困難。

水不斷地衝進我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