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仔細觀看她的樣貌和儀琳有幾分相似。她把我引到一處偏僻角落，嘆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來，我裝聾做啞不問世事。到頭來還是不能逃避。正如那句，惹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施主，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是他告訴你的么。」我微笑道：「我知道事情緣由是機緣巧合而已。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從小看着儀琳長大天天都陪在她身邊為什麼不能相認。我知道你的苦衷，但你不能為了自已私心而忽裂她的傷心。我知道你每天看着她想認又不敢認的痛苦。真搞不懂你們這些老古董明明自已很想做的事情就為了世俗禁錮而不敢去做。人生苦短，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夠團聚。只要能家人一起哪怕一天也是長久。」她咧有所思道：「我何曾不想呢。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琳兒能不能接受我。就怕她怪我當初扔下她負氣離開。每次見到她我的心都在吶喊琳兒我是你的母親啊。可是她會聽見嗎？這些年來，我都誠心在菩薩面前禱告她能平安，哪怕用我餘生來換。」我勸說道：「她會理解的。我從她表現來看很想見到你。再說有那個孩子不想父母，就像天下父母愛自已孩子的心。只要你勇敢去面對相信會得到美好的結果。」她抹去眼中的淚水道：「想不到施主年紀輕輕懂得人情世故比為人父母的懂得多。你幾句話就解開我多年心結。只是……。」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的想法。開導道：「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心情去迎接。需要考慮怎麼對儀琳說明白事情緣由。但血濃於水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也是你們相認的突破口。」她踵踵點頭道：「我會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勇氣跟儀琳說明白……。」「你不需要解析，我也不想聽。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這個打斷話的聲音好熟悉。果然是儀琳。此刻的她滿臉淚水戰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她繼續咽哽哭道：「你好狠的心。還心安理得的這麼多年每天看着我，也不告訴我實情。要不是老天可憐我讓我聽到你們的談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知道真相。」說完哭着跑開了。聾啞婆婆想追又不敢追因為太多的錯都在於她。我安慰道。「你太可放心。我現在就追過去看看。等我慢慢開導她，我相信她會接受你的。」「那有勞施主了。我知道自已對不起她。就算她不肯定諒解我，我也不會怪她。現在起碼讓她知道有個母親的存在。」山頂上。儀琳在大樹下悲傷的哭泣。我慢慢走到她身邊，勸導道：「有那個母親不愛自已的孩子。因為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些年來她不與你想認也有她的苦衷。」儀琳抽泣道：「有多大的苦衷能讓女兒在她面前不敢承認。苦衷只是她的借口。我說自私才是。」我傷感道：「你理解錯了。你想下，每次你有什麼煩心的事不是都向她傾訴嗎？那次她都認真的聽着你的傾述。你以為她不想開口安慰你嗎？但，她知道開口等於怕失去你，因為她這麼多年都拌做聾啞開口就等於欺騙。內心最痛苦的就是她。」「可她為什麼那麼狠心從小就拋棄我。讓我成為一個沒娘疼愛的孩子。」我走到她面前，認真看着她道：「她其實沒有拋棄你，你能留在這裏是她的抉擇。想讓你在沒有紛爭的地方健康成長。你想下，從小到大她是不是最關心你的人。她是在用令一種方式來表達母親對兒女的愛。」我這句話讓她想起了以前歷歷在目的片段。我觸景傷情道：「你現在還能和父母相認。而我可能永遠見不到他們了。我來到這裏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再看到父母的笑臉和感受他們關懷。」儀琳好奇問道：「格格，你家鄉真的離這裏很遙遠嗎？真的有你所說那些東西嗎？」我望着已升起來的月亮，傷感道：「說遙遠也遙遠。說不遙遠也不遙遠。遙遠是觸碰不到。不遙遠是在心裏。月亮啊，月亮。從古到今，你只有一個。希望你能把我的思念寄託到另一個時空的親人，我祝願他們一切安好。」看我流下的眼淚，儀琳惹不住伸手替我抹去。輕輕依靠在我懷裏表示對我的安慰。看到如此美景和浪漫愛情氣思。恆山懸空寺的小尼姑們，默默掏出手機拍下來，發到朋友圈分享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