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章 就此攤牌

一十四章 就此攤牌

崔捕頭老眉又是一蹙,但見並無阻擋,「喔」了聲,道:「不知有何不妥?」

夜長安道:「你過去按按他小腹便清楚了。」

崔捕頭道:「好。」便走了上前,顧不上陳多兒「吚吚唔唔」示意幫拿開嘴中布團,將手中點心盤子放下便一指朝那小腹按去,豈知還未及用力,那陳多兒便翻了個白眼,一口氣沒緩過來,昏死了過去。

崔捕頭臉色一緊,忙一手掀開他小腹處的衣物,只見上面有著一鴿子蛋般大小的烏色斑點,老眉一皺,回頭冷冷地問道:「你既算出了他有不妥,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夜長安微微笑了笑,道:「作惡太多,天理報應。」崔捕頭冷哼了聲,忽地一個轉身,身子一縱,朝他撲了過去,只幾個縱步就到了近前,一手成爪,欲朝那脖子抓下。

夜長安心知躲不過,索性不躲,另一角落的若男卻慌了,滿臉震驚,大叫了一聲:「你個老匹夫要作甚!」便提著手中小刀,急步朝床榻上的陳多兒跑去。她不知一個白鬍子老叟,腳下竟會是那般利索,還未及趕到床榻前,夜長安便被掐住了脖子。

但夜長安卻早是見過了諱如海與那黑衣女子的鬼魅身法,對此毫不意外,相比之下,這崔捕頭腳下還遠遠遜色於他們,朝若男喝了聲:「別亂動!」但見若男止步,才與崔捕頭道:「怎麼?你要為虎作倀?」

崔捕頭手一用力,道:「老夫要殺你這登堂入室的賊子自然是天公地義,何來為虎作倀之說!」

夜長安脖子一疼,心中憤憤:「我說你們這些王八蛋恃著身上有點武藝,都愛掐人脖子是罷?」不由數了數今日整整被掐了四回,兀自不懼,道:「既不怕天理報應,那你殺了便是。」

崔捕頭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倒以為老夫不敢殺你?」

夜長安嗤笑了聲,道:「那你倒是動手啊。」

崔捕頭手上又加了些許力道,哈哈笑了聲,咬著后槽牙道:「老夫還是頭一次遇著一心求死之人,那便就成全了你!」

夜長安脖子又是一緊,說不出來話來,但心中卻還在嗤笑:「你個老匹夫一進來便不問緣由,一心逞強,看來不過是那狗縣令的狗腿子罷了,在沒弄清他那寶貝兒子身上是何狀況前,又豈敢動手?別說我看死你,數不到十個數便要放開我!」

一旁的若男不知那毒玉墜之事,遠遠沒有他從容,見他被崔捕頭掐的面色發紫,便再也按奈不住,不顧一再使眼色,拿著小刀就往床榻上的陳多兒沖了上前,自然是想挾持陳多兒救回夜長安了。

崔捕頭見此,冷哼了聲,微一彎膝,就連退了好幾步,那腳下甚是迅捷,先若男一步堵在床榻前,擋住若男去路。夜長安被他一手掐著脖子,一路被拉得幾個趔趄,忽感那大手一甩,脖子一松,腳下一絆,便一頭撞到了匆匆上前的若男身上。

夜長安氣窒,不由猛喘了幾口,幽香撲鼻,登時魂飛天外,卻哪還顧得去數崔捕頭是幾個數後放開的他。

若男被撞一疼,退了兩小步,但卻急著朝他問道:「怎樣,傷著沒有?」

夜長安又猛吸了口,才依依不捨地退開,忙道:「莫慌。」猛回頭看去,便見那崔捕頭又欲上前,不願脖子再受折磨,急道:「等等,等等,我乃禁內衛指揮使夜無情大人的人,你敢為了那狗縣令與指揮使大人作對嗎?」

崔捕頭腳步一頓,朝他不住打量,眉頭深深皺起。即便不相信一個十二三歲的毛頭小子會是禁內衛的人,

但見他渾然不懼,又能一口道出夜無情的名字,不禁起疑。夜無情在虞國自然是大名鼎鼎了,然若非官場中人,在這等山野地方又有何人知曉,且還是一小娃兒?問道:「你如何得知指揮使大人的名諱?」

夜長安暗自嗤了聲:「你這般問來,便是心中無底了,但若我是你,又豈會輕易讓人知曉底牌。」一挺胸膛,回道:「你不信?我可是有憑證的,你要不要看看?」

崔捕頭呵呵道:「那老夫倒是想見識見識。」

夜長安由大袖中掏出毒玉佩,未免起疑,故意在他眼前反覆擺弄起來,卻不交出。崔捕頭一看,那玉佩翠綠異常,價值不菲,不由疑慮又多了一分,放緩口氣道:「不知可否交由老夫瞧個清楚?」一手攤出便要索取。卻哪知夜長安能在手中反覆擺弄,竟會是有毒之物。

夜長安道:「可以,不過須謹記,我暴露身份實乃不得已,這事你還得保密。」

崔捕頭道:「若小公子真是禁內衛的人,那是自然,且儘管放心,一旦確認身份,無論等會發生何事,老夫定會護得小公子周全。」且不管信與否,後路倒是先留了起來,可見在縣衙當差久了,滑頭得緊。

夜長安點了點頭,將手中玉佩朝前遞出,崔捕頭一手接過,放在掌心反覆擺弄,只見上面除刻有「長安」兩字,並無其它標記,老眉重又一皺,問道:「這如何能證.....」一語未了,便是喉嚨一僵,說不出話來,拿著玉佩的手抖個不住,臉色漲紅,全身痙攣。

夜長安早有預料,猛退幾步,若男卻慌了,道:「怎麼?怎麼?」夜長安一拉她手臂,道:「那玉佩有毒,要被毒死了,別被壓著。」若男被拉得一個趔趄,詫異道:「有毒?你先前不是一直握在掌中嗎,如何有毒?」夜長安道:「我乃天神下凡,百毒不侵。」若男嘴角一抽,哪會信那鬼話。

兩人說話間,崔捕頭「撲」的一聲,撲倒在地。夜長安見他已死翹翹,才上前將跌落地上的玉佩撿起,重又放回大袖中。若男道:「那.那玉佩真有毒?」滿臉不可置信,待想起先前夜長安生怕被她奪走,又不由信了幾分。夜長安朝她笑了笑,道:「這事鬧太久,也該就此攤牌了。」回頭朝屋外大聲喊道:「縣令大人,你請的這大夫確實厲害,但卻不知,往往能醫者不自醫,我看倒不如還是叫我這庸醫給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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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夜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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