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狗屁的嫌疑人

放狗屁的嫌疑人

第四十章

或許是因為牧口純也的態度過於猖狂,也可能是因為安室透不願再在這種爛人身上浪費時間,總之,在所有知道這件事的空乘集合到茶水間附近以後,安室透便以最快的速度指出了殺人兇手。

跟這種人拐彎抹角確實也沒什麼必要。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被安室透作為嫌犯點名后,牧口純也顯然有些驚慌,但他卻強裝鎮定,硬是梗著脖子回了句嘴:「我是看到了這位警官小姐的警官證才主動配合你們工作的!沒有想到你們的調查結果就是將我污衊為殺人犯!這真是太荒謬了!我要回駕駛艙去了!」

聽到這話,月見里瑞越發緊張。現場的調查完全是由安室透帶着江戶川柯南一起完成的,月見里瑞除了在最開始發現屍體的時候看了一眼案發現場以外,其餘時間根本沒有再回去過那間衛生間——就連洗手,也是去頭等艙那邊的衛生間洗的。

所以她並不知道江戶川柯南與安室透究竟在現場發現了些什麼。

再加上,方才三個人進行信息交換的時候,安室透也只是說了一句「雖然有了猜想,但現場並沒有留下十分確切的證據」。

雖然她對於最終一定會將嫌犯逮捕歸案這件事並無質疑,但如果沒有確切證據的話……

月見里瑞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斜後方的江戶川柯南,發現他的表情十分胸有成竹。

默默地將頭擰回來,月見里瑞大概猜到這兩個人是要幹什麼了。

掃了一眼即將被詐和的牧口純也,站在安室透身側的月見里瑞癟起嘴,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她已經盡量控制自己不露出嘲諷的表情了,卻沒想到這樣的小動作還是被牧口純也給抓了個正著。

「什麼意思!」看到月見里瑞搖頭的樣子,牧口純也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臉也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月見里瑞的方向:「你這是什麼表情!」

見對方不由分說的向自己撒氣,原本就對牧口純也之前所說的那番話感到憤怒的月見里瑞頓時也火氣上來了,她不由得雙手環抱,翻了個白眼,對着牧口純也說道:「我是覺得被害人可憐,覺得被你道貌岸然的外表給騙得團團轉的每一個小姑娘都很可憐。」

「我騙誰了!」牧口純也提高音調,就好像這樣會顯得自己更加占理似的:「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

「你沒有騙過我嗎?」

說這話的不是月見里瑞,而是站在幾位剛剛被叫來的空乘中間的千田江里香。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她,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

就連原本聽到這話時面露鄙夷之色的牧口純也,在轉過頭看到說話的人是千田江里香時,也忽然噤了聲。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與方才跟月見里瑞說話時的神態不同,千田江里香此刻的表情十分可怕,她惡狠狠地盯着牧口純也,嗤笑道:「我們兩個人交往七年以來,你和多少人出去開過房,又和多少懵懂青澀的小女孩說過自己是單身?你一定要我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給你數出來嗎?」

這下好,牧口純也再次變成了人群中的焦點,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張著嘴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來。

其實月見里瑞說那些話只是因為看着牧口純也這副耍無賴的樣子,忽然想起了方才那個空乘跟自己說副機長人長得很帥時的表情,所以才覺得這人是個只會在小姑娘面前裝人樣的垃圾,故而開口嘲諷一下罷了。

卻沒想到叫她詐出來這麼一段陳年往事。

要是換平常,月見里瑞現在早就切換到吃瓜看戲模式了。

可惜今天牧口純也那一番話着實是把月見里瑞給惹惱了。

這個爛人!不但侮辱與他同為打工人的普通女性!居然還侮辱警察!

「原來是這樣啊~」月見里瑞刻意作出了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攻擊力拉滿的她加足火力,朝着牧口純也說道:「這樣看來,你更可疑了,說不定當年你也是這麼欺騙了被害人古川有紀的感情!最後卻始亂終棄!時隔多年,再次見到被害人的你故意上前嘲諷對方失敗的婚姻,卻沒想到被早就看穿了你醜陋嘴臉的古川小姐揭穿了真面目,還表示自己後悔愛過你,惱羞成怒的你情急之下便殺了她!」

編的,全是編的。

為了能夠借這個話題刺激到牧口純也,好讓對方自己說漏嘴,月見里瑞說這段話時故意用極其譏諷且嫌惡的表情看着牧口純也。

該如何形容那種眼神呢,大概就是……看臭蟲什麼樣,看他就什麼樣。

其實這段現編的話里是有不少邏輯漏洞的。比如說,當時身為千田江里香男友的牧口純也,是怎樣才能欺騙到被害人古川有紀的感情的呢?且如果是牧口純也始亂終棄,最後分手時又為何是他走不出這段感情,以至於消沉許久呢?其實,但凡是個對這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有些了解的人,對這段話多加揣摩以後,都能夠很輕易地指出其中的突兀之處。

奈何月見里瑞語速極快,硬是把身邊的一圈人給說得一愣一愣的,有好幾個人眼看着就要信了。

「什麼叫做我欺騙了她的感情!!什麼叫做我始亂終棄!!」

月見里瑞的目的達到了,牧口純也很顯然是被那句「後悔愛過你」給氣得不輕,整個人目眥欲裂,脖子上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說話時也像機關槍,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往外蹦。

「是那個女人!明明就是那個女人!是她欺騙了我!!我明明馬上就可以和千田結婚了!可是她卻在那個時候橫插一腳!對我說什麼喜歡我!我為了她拋棄了千田,可是到頭來她卻跟我說,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我離開千田,不要再傷害千田……她懂什麼!!!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看着此時此刻情緒激動的牧口純也,安室透提防地拉住月見里瑞的袖子,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兩步,月見里瑞自然也怕這個瘋子發起瘋來傷到人,遂從善如流,跟着他往後小退幾步。

已經徹底被激怒的牧口純也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這個小動作,他依舊在大聲的控訴著已經死去的古川有紀:「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我給她買鞋子,給她買包包!可就算這樣她也還是不知足!!說什麼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呵!不就是傍上大款了所以瞧不起我那點錢了嗎!」

說到這裏,他好像生怕別人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似的,憤怒的轉過身,面朝那些瑟瑟發抖的空乘,大吼大叫道:「即使是結了婚,她也依舊忘不掉我!她今天穿的那雙橙紅色的高跟鞋還是以前我給她買的!!她即使是死之前也不忘了把高跟鞋脫下來放在一邊,這不恰好證明了她依然無法對我忘懷嗎!?」

話音剛落,在場的每一位空乘臉上都露出了或疑惑或驚恐的表情。

看到面前這些人的表情,牧口純也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副樣子。

「除了發現屍體的一男一女兩位空乘,以及我和這位女警官,還有站在那邊的那個孩子以外。」順利達到目的的安室透露出了一個漂亮的微笑:「沒有人知道被害人死之前將高跟鞋脫下來放在了一邊。」

沒有得到牧口純也的回應,安室透歪了歪頭,接着說道:「也或許……是兇手殺死被害人以後,將被害人的高跟鞋給脫下來,放在了一邊,你說是嗎,牧口先生?」

-

「所以……那位牧口先生,真的是因為愛而不得,才起了殺心的嗎?」

這樣說着,毛利蘭滿臉憂愁的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月見里瑞:「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一時間甚至沒能搞明白毛利蘭的這句話是在說被害人還是在說兇手,月見里瑞一邊放下自己的小桌板,將開封后一口都還沒吃的奧利奧放在上面,自己先從裏面掏出一塊塞進嘴裏以後,將那包餅乾轉手又遞給了毛利蘭,見毛利蘭擺了擺手,她才收了回來。

使勁地嚼了嚼口中那塊餅乾,並無情地將它吞下肚以後,月見里瑞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什麼愛而不得啊,那傢伙完全就是把女人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吧!說什麼愛不愛的,其實他最愛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啊,不然又怎麼會不停地出軌,不停地欺騙別的女孩子,死到臨頭了還要給自己找借口,說什麼太愛她了,凈放……」

月見里瑞本來是想說「凈放狗屁」的,結果剛蹦出前面兩個字,就忽然意識到安室透還坐在自己後面的位置上,江戶川柯南也正一臉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這個方向。

於是,話到嘴邊,又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凈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毛利蘭一臉好奇地接上那句話,十分無辜地看着月見里瑞。

被自己堵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話的月見里瑞:「……」

好在毛利蘭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句話,她低下頭想了想,隨即開口問道:「那麼月見里警官怎麼想呢?」

「嗯?」聽到這句話,正準備閉上嘴默默吃餅乾的月見里瑞再次抬起頭,看向一旁的毛利蘭:「什麼?」

「月見里警官如果碰上了自己喜歡的人,會愛對方勝過愛自己嗎?」毛利蘭充滿期待地看着月見里瑞。

「不會。」

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思索,月見里瑞果斷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還沒等面露詫異之色的毛利蘭開口問為什麼,月見里瑞便主動解釋道——

「人如果連愛自己都學不會,是絕對無法給予他人一份正常的愛的。」

板起臉,相當嚴肅地說完這句話以後,月見里瑞忽然又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她低下頭,一邊掏餅乾,一邊用輕鬆的語氣說:「不過也無所謂啦!小蘭你不要想太多,你和那位高中生偵探肯定會一直都很好的!」

聞言,毛利蘭與坐在旁邊的江戶川柯南一同漲紅了臉。

在毛利蘭的解釋與月見里瑞的調侃聲中,飛機再次穿過雲層,晴空之下,沖繩島漂亮的海岸線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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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補是摸魚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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