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Anecdote
Ae:19.
說完這句話,許硯談直接把岑芙整個身子轉了個圈護在身後,大手圈在她腰間門。
岑芙頭暈眼花之間門,人已經到了他身後。
她揪緊許硯談黑色外套的衣服,他落在自己腰部的熱量讓她感到安全。
哪怕現在他們兩個人被這麼一堆人堵著,壓倒性的人數差明晃晃在面前。
岑芙卻一點都不怕。
彷彿是寒冬臘月里忽然裹住全身的鵝絨大衣。
正如此刻許硯談賜予她的,這股鋪天蓋地的安全感。
余強搶人一手落了空,憤怒翻倍,咬牙切齒瞪他:「你他媽耍老子……」
許硯談護著岑芙一步步往後退,黑色馬丁靴的鞋底在地面蹭出沙沙的聲音。
他人雖然是後退著的,凌厲的目光卻彷彿一直在進攻。
許硯談稍稍勾唇,聲音懶洋洋的:「別老子老子的了,沒你這種狗爹。」
「把人給我!」余強喊著,他身邊的小弟們一步步跟著逼近,有人從背後拿出了甩棍這類打架的傢伙威脅。
岑芙看見那些尖銳的東西,瞳孔一縮,五指的指腹捏緊了他的胳膊。
許硯談說了句垃圾話挑釁以後,唇邊的弧度瞬間門掉得一乾二淨,眼眸殺氣外泄,「我不管你誰。」
「我的人,離遠點兒。」
岑芙聽見這句話,心跳空了一拍,她悄然抬頭,望著他的側臉。
「你的人?」余強眯起眼睛,「你他媽剛才還說不認識!」
許硯談歪頭,耷拉著眼皮,拖腔帶調:「哦?剛才啊。」
下一秒,他側了身把岑芙摟得更緊,額頭貼著她的額角,還親昵地蹭了兩下,斜看向余強,笑得惡劣:「看不出來?情侶之間門的小情|趣罷了。」
「你懂個屁。」
岑芙被許硯談這種毫不畏懼對方甚至還要彪兩句垃圾話惹怒別人的行為驚呆了。
不過心情卻莫名放鬆下來。
她用手擰他胳膊一下,皺眉瞪他,用眼神嗔怪:在說什麼啊你!
余強忍無可忍,腮幫子綳得發直,給其他人一個眼神,「今天老子就他媽弄死你!」
一群人舉著棍棒一擁而上。
岑芙瞬間門瞠大了鹿眼,下意識往他身後躲,嚇得失聲。
許硯談單手揣兜,站在她身前動都沒動一下,睥睨著他們,揚著幾分下頜面帶自信。
下一秒,他們身後忽然傳出一片腳步聲。
岑芙倏地回頭。
「哎哎哎哎哎!」一道男聲由遠及近大大喇喇地闖來。
她看清為首男生的臉時,心裡感到一陣意外。
方奧南身高體壯的帶著一群哥們兒浩浩蕩蕩走過來,巷子瞬間門被擠得滿滿當當。
不僅是他們背後,還有一波人從余強一行人的背後圍了上來,帶頭人是胖猴,吹著口哨走過來。
一群人兩麵包夾,反而把余強一眾人包上了。
岑芙看見這兩個人,擔心的眼眸一下子亮了光。
是許硯談找來的人!
「人齊了啊。」許硯談緩緩說,他回頭看向方奧南,把手放在他肩膀上,「麻煩你了。」
方奧南一聽見許硯談說這麼「客氣」的肉麻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太陽穴抽了抽,「上次咖啡店沒跟你算賬呢。」
許硯談握住岑芙的手腕,一點點帶著她退出人群。
余強一看見這麼一堆人,知道自己落了下風,他是認得方奧南的,罵道:「方奧南跟他媽你有什麼關係!滾開!」
「哎。」方奧南把手指關節摁的咔咔響,帶著殺意就走上前,站直身體一個人快比倆人壯了:「怎麼著,那是我兄弟。」
岑芙還在看他們,心臟跳得砰砰亂撞,她看向許硯談小聲說:「沒事吧,要打架嗎?我們……」
「混混是喜歡打架。」許硯談低頭,在她耳邊悄聲說:「但不是腦殘,不會挨白打。」
「所以……?」岑芙眨眼。
「所以。」
下一秒,許硯談直接把人攔腰扛起來。
岑芙雙腳離地,失聲喊出:「啊!」
許硯談圈緊她的腿窩,五指壓著她的裙邊,轉身扛著人慢步跑起來:「所以,怕挨揍的先跑。」
岑芙哪被這種姿勢抱過,還是被他!
許硯談硬實的肩膀骨硌到她的肚子,有些疼,岑芙漲紅了一張臉,錘他的後背斷斷續續地罵:「許硯談!你快把我放下……!」
「放,放我下…我想吐…」
十幾秒后,小姑娘抗議的聲音消失在巷子出口。
方奧南站在余強面前與他對峙,警告他:「哥們兒,我勸你一句,別惹許硯談。」
「許硯談?」余強在這一塊稱霸王久了,誰也不服,啐了一口,「他算個j.b。」
站在他身後帶著一小撥人的胖猴一聽見余強罵的這一句,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瞬間門火了,抄起根棍子照著余強後背甩去:「我草你的!你他媽再給我罵一個!」
兩撥人一觸即發,混打成一團。
方奧南沒想到會這麼發展,本來打算是來撐撐場子把余強逼退的,誰知道這個b把胖猴惹了。
他對著其他兄弟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進場幫忙,自己嘆了口氣。
哎,這他媽本來打不起來的架……
*
「許硯談……放我下來……」
大街上,過路人全都在看他們,岑芙趴在許硯談肩膀上尷尬地想死的心都有,捂著臉哀求。
最後,她佯裝犯噁心,用手指摁著自己的嗓子,「哎喲,我想吐,我想……嘔。」
還沒等她吐出什麼,自己身子一個翻倒。
再眨眼,岑芙雙腳已經著了地。
許硯談撣了撣衣袖,對著她顰了下眉,有些不滿:「別吐我身上。」
「誰讓你扛著我走了,我又不是沒腿。」岑芙摸了摸自己肚子,被他肩膀硌的好疼,她眼珠悄然轉了轉,看向街對面,指著:「我去買瓶水,你等我回來。」
剛走出兩步,岑芙腰上一緊,許硯談摟著人腰把人拽了回來。
她踉蹌兩步,栽進他懷裡,差一點就徹底抱上。
連岑芙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與許硯談如此親近的距離。
岑芙扒著他胳膊,抬頭撞上他俯首下來的揶揄眼神,許硯談直接揭穿:「想跑?」
他棕色的眼眸那麼深邃,明明在微冷的秋夜,卻反而灼熱著。
她瞳仁一動,唇瓣翕動:「我,我才沒。」
「該說的,說說。」許硯談緩緩道。
【幫你可以。待會兒好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愛我的。】
他指的是這個。
「呃,」岑芙瞥了一眼他們來的方向,轉移話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這麼走了,他們那邊怎麼辦。」
「真打起來會有受傷的人吧。」
「打不起來。」許硯談篤定,他繼續說:「不是跟你說了,他們不會讓自己白挨打。」
「你說余強他們?」她問。
他停頓一下,若有所思:「啊,原來叫余強。」
下一刻,許硯談俯視她,勾唇:「岑頌宜說是你高中男朋友呢。」
岑芙一愣,臉色稍許變了些,語氣變硬:「不是,她胡說。」
他點頭,不喜不怒的,更像是站在局外人角度悠哉評價:「嗯,也是,一幅把你逮著活剝生吃的架勢。」
「那人看見胖猴方奧南帶的人那麼多,自己不佔優勢,不會白挨打。」
許硯談說完,盯著岑芙的小臉。
暗自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除非,他偏要找死。
「那就好,幫咱們的人不會受傷就好。」岑芙鬆了口氣,一抬眼,被他審視的目光嚇了一激靈。
許硯談盯著她,許久,冷哼一聲。
他緩緩抬手,捏住岑芙柔軟的頸后肉,就這麼毫不用力地掐著人後脖子晃了晃,警告道:「廢話扯夠了?」
「說說正事,嗯?」
她最不會對付許硯談這般諦視的神情,岑芙咽了咽喉嚨,撒謊的時候爽是爽,完全沒考慮到後續怎麼收尾。
「我……」
「你是故意去大排檔的,對吧。」許硯談嗓音放冷,一下子有了懾人的氣場。
岑芙心裡暗暗叫糟。
「算計什麼呢,岑芙。」他拖著音尾,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耗磨她的性子。
許硯談鬆開捏著她後頸的手,環胸,懶散站著,像逗弄小動物似的拋給她兩個選擇:「要麼解釋清楚為什麼,要麼。」
他笑了:「說說你是怎麼愛上我的,還這麼……」
許硯談一字一頓,嘲意明顯:「難、以、自,拔。」
!??
岑芙心裡掙扎懊惱,這不就是給了她兩條死路讓她選么。
「我……」她開口,猶豫起來。
許硯談始終盯著她,從不挪開視線。
「就算是那樣。」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岑芙試圖把這個話題開出一個新奇的角度出來:「可你要和我姐聯姻不是嗎。」
岑芙故意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眉頭和唇角同時壓了下去,楚楚可憐道:「是我妄想了,我和你不可能的。」
哎,硬著頭皮說吧。
許硯談保持著環胸的姿勢,手扶著自己胳膊,手指在黑色的衣服面料上點了點。
視線里的小姑娘將一副被身份阻礙,愛而不得的神情表演得出神入化,隨便來個別的男人一定會上鉤被騙。
她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到底是霧裡的花,還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樓。
「呵。」
就在兩人互相沉默之際,一聲輕笑忽然響起。
岑芙一愣,抬起頭。
許硯談勾著令她熟悉的壞笑。
是那種,只要出現在他臉上就一定沒好事的笑。
他抬腿,一步步往前逼近。
岑芙下意識往後退,不知道他要幹嘛。
等岑芙的後腳抵上路邊的花壇,退無可退時,許硯談再次逼近到與她咫尺的距離。
「有個事兒你可能沒想過。」他開口。
岑芙用眼神疑惑。
許硯談湊近她,嗓音勾著蠱惑的尾巴,半不著調地繼續說:「聯姻這種東西,既然能是姐姐。」
「那就也可以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