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uper」能力

「說有多奧秘也不至於，羊皮卷上說的方向沒錯，你左眼所看到層次更深的世界，其實就是混亂侵入的狀態，而你右眼所看到更真實的世界，就是殘留的秩序世界原貌，你的獨特之處就在於能通過左右眼來分辨這種混亂和秩序重疊的現象，等你熟練了，就不需要通過閉眼的方式來控制了，但要注意的是，每次你單獨用左右眼去看世界時，越是強大的生物或者現象，對你的反噬傷害也就越大」

種叟邊說邊後仰著翹起了二郎腿，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板凳上保持這樣姿勢的，那種態度就如同大學生在給幼兒園小朋友輔導作業一般.

有人能解惑，那顏成自然不恥下問：「那該怎麼熟練呢？而且為什麼會反噬呢？」

「分別集中注意力在左右眼上就可以了，在平常狀態刻意集中注意力是不難的，你現在就可以試試看，在困祭的領域內，你也不用擔心反噬的問題，來~~~先用左眼看看我們和周圍，會有驚喜的~~」

按照種叟的吩咐，顏成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左眼，只見黑潮退散，顏成眼前的場景大變.

不息老頭已經化成了一團綠油油的火焰，而在火焰下方，不停有黑色的棉絮飄散上來，被那綠火焚燒，化為黑灰四散.

正對面坐着的眷守位置，勉強能看到一個人形的虛影，防火服依舊在，還是那麼橘紅鮮艷.

種叟的樣子最為恐怖，就如同一個根須纏繞的樹人，渾身都是血肉一般的根須脈絡，冒着紅光的雙眼透著一股攝人邪氣.

四人圍繞而坐的不再是那張八仙桌，而是一團在不停變換著形狀的金屬團，各種金屬凸起在規則和不規則之間快速的轉換著形態。

十字路口的場景已然消失，在顏成位置百米開外的周圍，竟然密密麻麻的分佈着各種怪物.

渾身腐爛的喪屍，白皮壯碩的生化人，咆哮嘶吼的爬行動物，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可這些都是小角色....

晃動着細長三角尾巴，時不時刺出喉舌的黑皮怪物....

時不時像過電一般顯露身形，戴着臟辮頭盔，用激光灼燒刀刃的人型生物....

還有那四處亂飛，身影虛幻的阿飄....

平舉著雙手，不停的往前跳動的殭屍...

三米多高，披着黑毛的狼頭怪獸，幾十米長，扭動着水桶般身軀的巨大蟒蛇....

身穿皮衣，滿頭釘子的地獄邪魔，十指黑焦，眼睛長在手心，專門獵殺小孩的恐怖生物....

女巫，小丑，稻草人...

雪人，湖怪，哥布林...

滿嘴是牙的芭蕾女....

扭動觸手的章魚怪....

顏成就如同置身在了林中小屋的片場，可太多的怪物，太多的恐懼，竟然讓他的神經都大條了起來.....

如果各種恐懼齊聚，並且膚淺的成為了一鍋大雜燴，那麼反而不會讓人恐懼了...

這麼多各類電影中出現過的怪物聚在一起，讓顏成覺得好俗，好假，好老套....

感覺這個世界的逼格，一下就降低了.....

睜開了右眼，此刻顏成的表情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如同別人給他講了一個企鵝打豆豆的超老冷笑話，而講笑話的人他還得罪不起，只能用提嘴角，垂眼角的表情來敷衍下.

被混亂侵入的世界？

就這？

看着顏成的「敷衍」表情，

種叟的雙肘支在了桌上，雙手抱拳頂住下巴，冷笑一聲說道：

「呵呵，你們人類喜歡用各種影視題材來標榜藝術，以此來彰顯你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嗯？顏成心想這話題是不是有點跑偏了？不是在說混亂侵入的世界么？

「其實.......你們人類根本就沒有想像力，你們完善世界的手段非常單一，就是通過觀察發現現象，然後提出各種疑問，循序總結出一定規律，最後得出結論，可這些和想像力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從來都沒發明過什麼，也從來都沒想像過什麼，你們只是在不停的回憶而已，包括你們在各種影視文學中所創造出來的怪物....」

種叟臉上的嘲諷笑容越來越濃，說出了一個讓顏成甚為驚訝的結論：

「那些怪物不是你們創造出來的，而是你們回憶起來的....」

「不是憑空出現的，不是你們用腦子去創造，去想像出來的！」

「在無數的過去，你們人類真的見過那些怪物，並且被那些怪物傷害過，統治過....」

「為什麼你們人類會恐懼？因為恐懼就是你們人類曾經被怪物支配時的記憶！已經牢牢的烙印在你們靈魂深處了！」

「你感覺它們是一鍋大雜燴？」

「呵呵」

「隨便挑一個，去試一試如何？會讓你很爽的......」

不能說種叟的每一句話都讓顏成冷汗直冒，可這個信息也太衝擊了，顏成腦子裏甚至生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真正保護人類的.....其實是版權吧.......

「好了，事態的嚴重性，種叟已經表達很清楚了，顏成.」不息老人綠油油的臉上一片真誠「這就是混亂侵入秩序后的惡果，我們雖然能把大多數怪物都拘禁在黑暗中，可依然還會有小部分的怪物能跑出去，你們人類被恐懼支配的記憶喚醒的越多，混亂的入侵就會越嚴重，而你能看到混亂的影響，這就是一種優勢，能讓你提前發現危險，但你要記住，越是強大的生物，你用左眼去看時，受到的反噬就越大，提升自身強度可以有效的減少反噬傷害，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去建造這圖紙上的建築，它是希望的燈塔，能夠驅散代表混亂的黑暗，這是你們人類恢復秩序的最好辦法！」

「可我一個人該怎麼修建這樣的燈塔啊？」面對這種要求，顏成覺得第一個人完成的幾率無限近乎於零.

根據圖紙上的數據，這樣巨大的燈塔足有上百米高，而且內部的構造非常複雜，所用的很多材料顏成聽都沒聽過，而且即便是顏成知道的材料，可在這種混亂入侵秩序，規則遭到扭曲的世界，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出來.

「找幫手，團結倖存的人類，即便現在的科學已經不適用了，可混亂扭曲的是過程，而不是否定一切客觀的存在，這圖紙上的所有材料都是可以製造出來的.」

說的輕巧！顏成掃了一眼一臉真誠的不息老人，又繼續問道：「話說現在倖存的人類是什麼狀態？」

如果沒人問，那麼顏成不會主動去聯想，可問題既然已經提出來了，那麼顏成自然也會想起各種電影題材中，是怎麼描述末日後倖存人類是什麼狀態的.

「你們人類是群居生物，即便是末日後也是如此，黑暗的存在讓很多地方都無法連通，什麼奴隸制，議會制，君主制，神權制的社會結構都有，輻射和變異始終在掠奪着你們人類的生命，這些都小兒科，真正的危險來自黑暗，來自那些恐怖的怪物，可只要你們骨子裏的各種本能還在，就沒有自暴自棄的，以後你慢慢了解就知道了」說到這裏，種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又補充道：「對了，現在的人類，越單純越傻的，碰到的事就越有邏輯，越有秩序，可那些聰明的，富有科研精神的，反而容易碰到被混亂扭曲后的東西，現在的人類只有瘋子才能搞科研，瞎特么搞的試驗比有邏輯的測試更有效率，諷刺不？哈哈」

顏成一臉的無語，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反正他以後怎麼都會遇見，於是又問道：

「左眼的效果我現在明白了，那麼右眼的效果呢？」

「直接試不就得了？還用的著專門提問？把注意力集中在右眼看我們.」

好吧，被懟也不會生氣的顏成又逐漸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右眼，看看在真實世界裏，這三人一桌又會是什麼變化.

炙熱的陽光再次普照了出來，不息老人的位置只有一團扭曲的空氣，好像沙漠中被蒸發的大量水蒸氣一般，而眷守連虛影都沒有了，只剩下防火服保持坐立的姿勢，反應最強烈的則是種叟，它依然是盤根錯節的樹人樣子，只不過那皮質的樹皮在陽光下迅速裂開，流出了暗綠色的液體，而種叟彷彿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趕緊喝停了顏成的行為.

「好了好了！看幾眼就得了，我能承受的住，可眷守不一定能承受！」

這話一說，顏成趕緊恢復了正常視覺.

「我沒事」眷守再次冷冷的說出了三個字.

「顏成，你的右眼所視，能對混亂屬性的生物造成傷害，甚至一定程度上還能剝奪混亂帶來的扭曲，用好你的右眼，這是種很強力的對抗手段.」

顏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緊跟着又問道：

「那麼我雙眼都在看時，看到的到底是什麼世界呢？」

「你雙眼同時看到的，是秩序與混亂的二象性重疊形態，本質上來講，這是.....」即便臉是綠油油的，可不息老人的談吐依然帶着不緊不慢的優雅，只不過種叟已經不耐煩了「得了得了，說的太科學反而不科學了，咱們四個同時在一個地方的時間太久了，有些怪物已經跑出去了，再撿幾個重點的說吧！」

「好吧，顏成你雙眼的奧秘我們已經告訴你了，剩下還需要你知道的，就是羊皮紙上那位存在留給你的禮物了」

不息老人一抬手，一團綠色的火焰便浮現在了他的手中，顏成頓時眼睛一亮，羊皮紙上有言：「火焰會予你完整」，根據這句話，顏成做出了很多聯想，可他當時連個鑽木取火的樹枝都找不到.

可現在事情一下就明了了，不息老人這是要賜予他火焰的力量啊，這絕對就是他的第一份超能力！在這個充滿怪物的世界，必然要用超自然能力來擺平啊！

「這是點燃希望的火焰，它具有驅逐黑暗的效果，是希望的光之根源...」

希望的光竟然是綠油油的？那豈不是照誰誰發慌？這樣的火焰到底要予我什麼樣的完整啊？難道倖存的人類已經扭曲到需要牛頭人來拯救了？

看着這綠油油，慘瑟瑟的火焰，顏成不由的在心中吐了個槽....

「不要被過去的思維所局限，為什麼希望的光芒就必須是明亮耀眼的呢？就必須是神聖潔白的呢？你還年輕，不曉得綠有綠的好，其實你們人類的骨子裏都有這種傾向的，特別是在混亂的扭曲下，這也是希望所表現出來的一種形式....」

咳！咳！眼看種叟越扯越偏，不息老人趕緊打斷了種叟的綠光理論，因為種叟說的起勁，渾然不覺眷守的玉手依然握拳，而且越攥越緊了...

「種叟這是和你開玩笑呢，你們人類的齷齪思維塑造了他性格的一小部分....」

「老頭你說誰齷齪呢？我又沒照誰誰發慌！」

「咳...咳...顏成，秩序中的綠色，代表了生命與生機，平靜與寧和，這就是一種希望，特別是對抗著代表着了混亂與扭曲的紫色，不要以為混亂帶來的黑暗就是黑，在扭曲的影響下，黑白已經不鮮明了..」

「無所謂的，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既然這綠火能使我完整，那我只能坦然的接受了...」

不就是照誰誰發慌么？左眼看你亂不亂，右眼看你挺不挺，最後再綠的你發慌，這套小連招顏成都已經做好腹案了！

誰知這坦然接受的話一說，除了眷守依然一臉吊白眼外，種叟的樣子就如同在憋笑，而不息老人則是一臉的尷尬，困祭這張八仙桌更是出現了一個：（＃－.－）的表情...

「顏成小夥子....這綠色的火焰....不是給你準備的....」

「羊皮紙上所說的火焰會予你完整，並不是應在這裏.....」

「這綠色的火焰是用來點亮希望燈塔的，我讓你看這火焰的意思，是準備告訴你，當你建立好希望燈塔時，我就用會這樣的火焰去點亮燈塔，而且，也是想再次提醒你，千萬不要被慣性思維所約束，這是非常危險的...」

此刻顏成默不作聲，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情緒：

你他特么的是在逗我？！

「你雖然失憶了，可按照你的習慣性思維，你會覺得我們三人一桌，恰好就是給與你火焰，大地，風暴，陰影這些力量的存在，而我要重點提醒你的是：現在的世界，已經不適應邏輯和因果了，如果你還靠經驗帶來的本能去思考，那你在黑暗之外根本無法生存....」

「而在黑暗之內，你的這種邏輯習慣會讓你死的更快，這是老頭的話里話！」種叟又及時的補充了一句.

「不想死你就必須要打破思維框架！」眷守的話依然直白冰冷.

困祭：X﹏X

三人一桌都對顏成發出了警告，可見不息老人的話，絕非是逗他，顏成分別看了每人一眼，再次嚴肅的點了點頭...

「所謂的火焰予你完整，這可能是一個人，一件物，或者一次事，一種經歷，一切皆有可能，那枚融入你身體的戒指更像是一份預言，但在混亂的扭曲下，預言並不意味必然會發生，或者說即便是發生了，也不見得就會完整，那四種力量你很可能會錯失一部分...」

難道這就是空歡喜之前的空歡喜么？為什麼那位穿越者不給自己留個裝着神奇老頭的戒指呢！

即便顏成現在的表情很嚴肅，可那種失望的味道依然被他無形的散發出來了....

「哎呀，提前氣餒是沒必要的，你知道混亂還扭曲了什麼么？還扭曲了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么？不，它只會沒逼准發生，而巧就巧在，大地與你無隙這句話，我們很確定，就應在眷守這裏...」

種叟一臉的得意，他性格的一部分，肯定有人類的戲弄情緒的參與，而眷守也不廢話，瞬間消失的同時，顏成的脖頸再次出現了冰冷的觸摸感.

一種怪異的感覺從顏成的脖頸湧向了他的雙腿，顏成只覺得此刻對雙腿力度的控制感就如臂使指一般，那是一種層次分明的感覺，彷彿突破了對雙腿力量的上限.

「踩一腳試試！」種叟隨手就往地上扔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顏成站起轉身，一腳就照着石頭踩了上去，而石頭竟然被踩的稀碎，就如同粉面一般！

「再來!」這次種叟扔出去的，是個巴掌大的鐵塊.

一腳！鐵塊就彷彿棉花糖一般，被顏成踩成了鐵餅！

「繼續！」

顏成：(゛ーー)

這次顏成沒有踩下去，反而扭頭一臉疑問的看着種叟，因為這次種叟扔出去的，是顆金屬打造的榴槤....

「讓你踩你就踩！真要想給苦頭嘗，還用得着這種套路？」

好吧....

顏成一咬牙，閉着眼踩了下去....

腳底板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反觀那顆金屬榴槤，就如同被紮鐵碾壓了一般，中間再次變成了鐵餅.....

「這就是大地與你無隙的力量！」

「只要你想，你的腳底板就能必然踩到土地上！」

「純純的字面意思！」

「但你現在的力量上限僅限於普通的生鐵，要是換成鋼塊，就達不到這種效果了，大概勉強能把鋼鐵踩變形吧，但是隨着你力量的提升，這種能力也會提升的....」

「而且你不用擔心的是，無論踩什麼，你的腳都不會受傷....」

「怎麼樣，應在眷守這裏賦予你的力量，是不是很酷？」

「但也僅限於如此了，因為眷守的一部分性格，是你們人類對故土的眷戀...」

「是不是感覺這和「大地與你無隙「的聯繫很牽強？」

「但這就是事實！混亂扭曲后的事實，千萬不要死守邏輯！」

「對於混亂而言，邏輯，就是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