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曹操：發兵徐州，不殺陶謙誓不罷休！（2合1…

「以此獲罪，有何可懼？」

戲志才說的大義凜然，其實是因為他知道曹操不會因此怪罪於他。

原歷史在郭嘉未入曹營之前，戲志才屬於曹操的首席謀士，性情相投，知根知底，這就是他的自信。

程昱倒也沒有尋根問底下去，而是轉而道：

「據高幹等將士說辭分析，曹德公子之死，並非是張闓等人所為，他們逃離的方向，根本不會與曹德公子一行人相遇。這是有第三方插手，想要攪動風雨，渾水摸魚！」

「有利益牽扯之輩，不過冀州趙王、徐州陶謙、淮南袁術、荊州劉表。」

戲志才分析道：「可曹太尉所言，他感受到危機后，以自己為誘餌，兵分兩路，半路讓曹德公子下車，從其他道路逃離。

「那裏可是徐州琅琊郡，陶謙的地盤，這突發奇想的兵分兩路，最後還能被遇上，要麼是敵人早有準備，要麼是意外所得。

「這種情況下，冀州趙王和荊州劉表，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他們鞭長莫及，難以將觸手伸到徐州，還能宛如大海撈針般找到曹德公子。

「況且近段時間，也沒有細作傳來冀州趙王派兵南下，或者荊州劉表派兵北上的情報。

「荊州劉表與主公和袁紹，還屬於一個同盟的盟友，當初還聯手夾攻在南陽的袁術，不至於這麼快撕破臉面。

「所以嘛，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陶謙和袁術的可能更大。」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程昱頷首，戲志才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甚至他覺得袁術的可能更大一點：

「但高幹他們一直在調查，想要找出蛛絲馬跡，嫁禍給冀州趙王劉羽！」

戲志才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自然知道高幹的想法，只要找到冀州趙王劉羽可能出手的蛛絲馬跡，哪怕只是可能，都要嫁禍給冀州趙王。

如此一來，曹操和袁紹陣營，依舊有共同的目標和對手，還能用冀州趙王才是幕後黑手，才是最大獲利者來讓曹操可以將仇恨先對準冀州趙王。

並且還可以打擊冀州趙王的名望，可謂一石二鳥！

然而情報傳來的結果，冀州趙王反而是最清白的那一位。徐州陶謙和淮南袁術，無疑是問題最大，最有可能的哪一位！

況且此事的起因，本就是徐州陶謙借刀殺人，曹德也死在徐州境內，這是徐州陶謙難辭其咎，並且是罪魁禍首的根源之一！

而徐州陶謙與淮南袁術屬於盟友，不管他們兩人到底誰出手，對他們出兵總不會出錯的！

所以說是，等到曹嵩的喪葬結束之後，以曹操對父親曹嵩的父子情深，以及他此時的仇深似海，很有可能會直接發兵徐州，不殺陶謙，誓不罷休！

但如果曹操發兵徐州，渤海袁紹真的是孤立無援了！這是高幹不想看到的，也是曹營眾將士不想看到的結果！

此時曹操雖然羽翼豐滿，但還做不到展翅飛翔、翱翔九天的能力。所以曹操也需要袁紹這個盟友，藉著袁紹四世三公的名望，在兗州發展壯大。

至於未來，曹營眾謀臣又不是白痴，曹操和袁紹未來肯定必會分裂。但至少不是眼前！

所以曹營中的將領謀臣，也是不希望看到渤海袁紹太快被覆滅，希望渤海袁紹吸引冀州趙王的主要火力！

如果他們發兵徐州，不殺陶謙誓不罷休。徐州雖然無險可守，但陶謙手下也是兵強馬壯，丹陽兵精銳聞名淮泗一帶，

他們短時間想要拿下，絕無可能！

之後就是被拖在徐州戰場，曠日持久的作戰，長年累月的糧草輜重、兵馬的消耗！

結果最完美的就是打下徐州，殺掉陶謙！

萬一發生意外，那就是徐州沒有打下、陶謙沒有殺掉，反而因為糧草輜重消耗，平白讓己方的勢力折損。甚至兗州士族因此起了反心！

戲志才、程昱等人可不是白痴，自然可以感受到兗州士族的不滿，知道他們未來必有一戰！

與此同時，長年累月、曠日持久的徐州大戰，無疑也會給冀州趙王機會，一舉解決了渤海袁紹，完全統一冀州！

屆時冀州趙王要麼北上解決幽州公孫瓚，要麼南下直面兗州曹操！

這對於如今曹操的勢力，絕對是無法抗衡的龐然大物！

別看曹操可以與渤海袁紹互為犄角、互相馳援、互相呼應，似乎可以拖住趙王劉羽的勢力似得。

但實際上這是多方共同出力的結果！

只要稍微有一個改變，那就是平衡打破，直接被冀州趙王劉羽橫掃千軍了！

所以如果他們發兵徐州，進攻陶謙。這一戰絕對是不理智，下下策的選擇！

但就算明知道，戲志才等謀臣也無法阻止！

因為他們知道曹操的為人性格，更加明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重要意義！

所以戲志才和程昱等人，並沒有像高幹一樣，瘋了一樣尋找冀州趙王的蛛絲馬跡，想要嫁禍給冀州趙王，避免曹操因為憤怒，失去理智，開闢徐州戰場。

因為他們知道，沒有用！

曹操比他們想像的更加有智謀能力，否則當初橋玄也不會說出：「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何顒也不會說出：「漢室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許劭也不會評價：「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他們這些將領謀臣會甘願在曹操還未氣勢的時候，就投效門下，不也是看重曹操的未來嗎？！

就在此時，高幹行色匆匆而來，神色中似乎略帶喜意，戲志才和程昱等人瞧了一眼就明白，這顯然是略有收穫，但收穫又不是很大。

「煩請通報一聲，我要拜見曹州牧。」

侍從倒也不傻，曹操都兩日兩夜沒有進食，此時自然不可能進去打擾。

高幹雖然情急，但也知道不能窮追猛打，萬一曹操有個閃失，他們渤海袁營也不好過。

又過去一刻鐘后，曹操終於飽餐一頓，侍從這才通報，很快收到接見，入內還未站穩，高幹就急聲道：

「曹州牧，此時曹德公子之死，很有可能就是冀州趙王劉羽的暗下殺手！」

「高將軍收到什麼情報了？」

曹操已經恢復正常，但依舊望着棺材中曹嵩的樣貌，似乎要將之印刻進腦海中，生怕以後的記憶會模糊掉似得。

直到高幹說出與曹德有關的情報，曹操這才側首，凝重的望着他，眼神中閃爍出來的精芒，都在展現他這位梟雄的氣勢。

這還是曹操兩日兩夜沒有睡眠的狀態，若是等他恢復精力，那就是虎嘯山林，群臣懾服的霸氣！

高幹見此情形后，竟攝於曹操的氣勢，感受到一種如芒在背，脊背發涼的壓力！

這讓高幹心下一驚！

哪怕就是面對袁紹，他都沒有這種感觸。可是現在，面對袁紹的附庸，小弟，如今竟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這說明什麼？

說明此時曹操的氣勢，曹操給人的壓力和震懾力，已經完全超越袁紹了！

曹操，大勢已成！

當初曹操發矯詔討董，當時在滎陽被西涼軍大將徐榮設伏擊敗，近乎全軍覆沒，後面死裏逃生敗退後，十九路諸侯不歡而散，後面曹操就是跑到冀州投靠袁紹。

之後袁紹讓曹操駐守兗州，為他打前鋒。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袁紹和袁術兄弟倆都是「遠交近攻」戰略思想，卻會對近在咫尺的兗州曹操相安無事。

因為這就是袁紹的伏兵！

因為曹操就是袁紹的馬前卒，與同盟荊州劉表夾擊南陽的袁術的！

但現在，曹操怕是有反客為主的氣勢了！

小弟......噬主！

「高將軍？」

曹操疑惑再問，高幹這才驚醒過來，背後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不管曹操是不是要反客為主了，至少他們眼前還是盟友，還是需要曹操拖住冀州趙王劉羽，為渤海袁紹爭取機會。

「曹州牧，我耗費心力，終於搜查到一份情報，一份直指冀州趙王劉羽的情報！」

高幹呈現一份情報，旋即說道：

「徐州此時滿城風雨，都是趙王劉羽細作在攪動風雨，都在傳陶謙不仁不義，對曹太尉出手，都在傳曹州牧即將對徐州發兵。

明明沒有的事情，卻已經傳得滿城風雨，這是早有預謀啊！趙王劉羽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他就是想要挑動曹州牧與徐州陶謙交戰，好坐收漁翁之利！」

曹操望着高幹的情報，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他還以為高幹有什麼意外收穫，但沒有想到只是這些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事情！

以時間推測，趙王劉羽顯然收到陶謙對曹嵩出手的消息，這才利用細作間諜興風作浪。異位而處，若是他曹操也會這麼做的。

兵法有雲「無所不用間也」——無時無處都可以使用間諜，這對於刺探情報、散佈謠言、敵方滲透等有着極其高效的收益，屬於性價比最高的一種軍事戰略之一。

這些情報，或許說明冀州趙王劉羽有所圖謀，但根本無法證明他與此事有關。陶謙還是最大嫌疑人、罪魁禍首！

曹操將情報扔在一旁，沉聲說道：「這不是謠言，這就是事實！陶謙狗賊不仁不義，截殺吾父，以至於吾父吐血而亡。」

曹操回想起曹嵩的慘死，神色猙獰，額頭血管直跳，隱隱作痛：「吾要發兵徐州！吾要血洗徐州！不殺陶謙！誓不罷休！」

「可是曹州牧，明明你還沒有出兵，但消息已經傳的滿城風雨，這不是有詐嗎？」高幹急聲道。

曹操只是抬頭望向他，眼神中有着昭然若揭、呼之欲出的殺氣：「吾父死了！」

高幹攝其鋒芒，竟下意識後撤兩步，膽戰心驚之中，卻還是硬著頭皮再道：

「曹州牧，希望你以大局為重！相信曹太尉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被賊子利用，有機可乘了！」

「吾父死了！！」

曹操依舊重複那句話，但此時眼白血絲遍佈，雙目怒視，越顯恐怖駭人！

「曹州牧，這是冀州趙王的奸計啊！若是你發兵徐州，他必將趁虛而入啊......」

高幹還想繼續讓曹操以大局為重，但此時的曹操怎麼可能聽得進去，一巴掌轟在桌案上，騰的起身，竟有種猛虎下山，危機四伏，令百獸瑟瑟發抖的氣勢爆發出來，以至於高幹竟又不由自主的後撤三步。

「吾父死了！！！」

「大局為重？！！！吾父能活過來嗎？！！！不能！！！！！」

曹操怒吼咆哮，此時情緒激動，血脈噴張，頭疼欲裂，但他直接強撐著，捂著腦袋，因為仇恨可以將一切疼痛壓制，包括因此引發的頭風病：

「吾要血洗徐州！！！！！吾要將陶謙狗賊的狗頭血祭吾父！！！！！來人！！！！！」

聲浪回蕩四方，震得高幹耳膜嗡嗡作響，但此時早已在外候着的將領謀臣，呼啦啦的入內，對着曹操躬身行禮：

「主公！！！」

「發兵徐州！不殺陶謙！！誓不罷休！！！~~」

「末將/我等/屬下遵命！！！！！」

......

曹營宛如機器般立刻開動起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實際上曹操這突如其來的出征命令，讓部下的將領謀臣有些猝不及防。

畢竟按照他們曾經的推算，應該要等曹嵩的喪葬結束之後，才會發兵徐州，開闢徐州戰場，接下來進入曠日持久的作戰。

不過高幹的刺激，以至於讓曹操有些怒火攻心，已經完全按耐不住，想要在家父曹嵩屍骨未寒的時候，為他報仇雪恨，將陶謙狗頭祭奠曹嵩和曹德。

戲志才和程昱等謀臣，雖然一時有些猝不及防，但對此早有防備，倒也沒有顯得驚慌失措，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不過一日之後，曹仁和夏侯惇的先鋒軍就已經出擊。之後糧草輜重逐漸開往徐州戰場。

五日之後，曹操親率大軍前往徐州，坐鎮中軍，親自指揮作戰，雙方一觸即發！

但旋即讓人大驚失色的是，曹軍的戰鬥力着實驚人，徐州陶謙一觸即潰！

要知道兗州曹操和徐州陶謙數年來互相攻伐，你來我往，在曾經十多次的征戰中看起來不相上下似得。

但如今曹操震怒下全力以赴出手，天下這才知道，如今的兗州曹操，竟然已經發展到如此恐怖的地步！甚至比當初匡亭之戰敗退袁術還更加強大！

畢竟當初還有一個袁紹同盟——荊州劉表夾攻袁術！畢竟當初還是坐以待斃，有堅城駐守，反擊千里迢迢從南陽進攻兗州的袁術！

可是如今，曹操是親率大軍，攻城掠寨，強攻徐州！

徐州雖然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完全就是兵家必爭的四戰之地。但至少還有堅城拱衛。竟然被曹操宛如摧枯拉朽般，完全就是不堪一擊！

陶謙連番大敗，只得逃離彭城，退守東海郯城。

天下這才知道，如今的曹操，早已不是當初討董之戰，被大將徐榮伏擊后，近乎全軍覆沒，最後不得不投靠袁紹的喪家之犬之態！

甚至，如今的曹操，已經不是依附袁紹，而是自成一系的一方諸侯了！

......

PS：作者君這兩天家中有事，更新時間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