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新家開始的新生活
「剛剛我說過了吧。「鹿靈芝道，「記憶決定了靈魂的部分強度，你失去記憶之後，那部分的強度會直接消失，其他部分以及靈體的修鍊也會慢慢消退。一兩年之後就會變回常人，像你這樣失憶三年的，那更是退步的毛都不剩。」
「那我以前是什麼階段？」
「嗯......好問題，應該是夢境或者鏈魂。」鹿靈芝眉頭一皺「唉，之前你太那啥了，沒人會多問關於你的事。我也只是猜測。」
「鏈魂就是在獲得了夢境魂體的認同后，人的靈與魂體形成鏈接的階段。」
「但沒人見過你鏈接的魂體，也沒人問，當然也沒人想問......「
「我怎麼覺得應該是沒人敢問呢。」陳玥插了一句。
「啊，也可能吧，反正你的真實實力一直是個未解之謎。非常的神秘。」
「但你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離譜，我現在大概是你三年前的三分之二。」
「說是三分之二，但就像頂尖的跑步比賽，查一秒兩秒都是很大的差距，更別說三分之一了。「
秦不悔感覺似乎從這話里聽出了一絲絲鹿靈芝對以前自己的幽怨。
「但是很可惜，現在你得重頭開始。」
雖然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不悔切切實實聽出了鹿靈芝的感情，確實是真心想要幫他的。
但是為什麼看上去笑得這麼不懷好意，這麼開心呢？
「好啦。」陳玥朝身後托著盤子的侍者打了個響指，「看看，人都站半天了，你忍不忍心，小心人家把你嘎了。」
鹿靈芝還真就立馬向侍者道歉。
像個小孩子一樣，吐著舌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侍者明顯愣了一下，之後他點了下頭，隨即就快速離開，彷彿一個影子，無聲無息。
不悔看着侍者面對着他們退入電梯，不知為何他覺得這人怪怪的，似乎是他的眼神？
夜半，車像魚一樣滑過大雨的街道。
沒入雨簾，又在發動機的悶聲中，從車大燈辟出的道路中駛出。
四朵黑傘在一座三層獨棟前撐開一片水花，他們面前的，正是鹿靈芝與陳玥為不悔準備了三年之久的新家。
眾人進門后獨棟客廳的燈自動一盞一盞有節奏地開啟。秦不悔很喜歡這種設計，因為這看上去科技感十足，在療養院他就特別喜歡看電視上的有關尖端科技的節目，不知為何，他在收看這一類節目時，似乎能感覺到靈魂的......悸動？
鹿靈芝把每秦不悔和蘇小雅的傘收到一起，只見他輕輕觸碰門旁牆壁，牆上長方形的一塊便傾斜下來，裏面是中空的，在中空的腔體四壁有灰綠色的熒光，很帥。
「雨傘收納。」鹿靈芝用大拇指指向牆中的腔體，「我的想法，怎麼樣。」
鹿靈芝用那種「小學生向父母展示自己勞動課成品」般天真無邪的笑容看着不悔。
「噢！厲害厲害，我的天啊，你好聰明，我要給你豎大拇指！」
陳玥害怕鹿靈芝看不見她的大拇指，為此，還「貼心」的把大拇指懟到鹿靈芝臉上。
「欸，嘿嘿，是吧。」
「啊對對對。」
陳玥那看地主家傻兒子的眼神充分表現了她的內心想法。
「別耍寶了，你趕緊和老闆解釋解釋正經事情，按老闆的計劃來好嗎。」說着推開門又走了出去，「送到家了。」她回頭對着秦不悔在眼邊比了一個可愛的「Y」，
「任務完成啦，我回家了，拜拜。」
「老闆，晚安，我睡覺去了。」蘇小雅也是乖乖的朝秦不悔點了點頭就往房子裏面走。
欸？她也住這裏嗎？
「你先坐，我去拿個東西。」
秦不悔前後左右看了看，在客廳里挑了一張淡藍色高背沙發。
一坐，整個人便毫無防備的直直墜下去。
等秦不悔屁股落到實處時，已經完全陷在了沙發里。
這麼軟的沙發秦不悔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鹿靈芝很快就回來了，一手拿着瓷杯，一手抓着一個透明文件袋，裏面裝着蠻厚一疊的文件。
瓷杯和文件袋放在了不悔面前，鹿靈芝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
瓷杯里是巧克力色的液體，波紋一環一環在蕩漾。
「政府的要求而已，你想細看也行。嗯，老大你簽幾個名就好了。」鹿靈芝說着幫秦不悔從「吞人」的沙發里掙脫出來。「小雅的專用沙發，我也就覺得有些太軟了。」
秦不悔拿起最上面一份用曲別針夾着的文件。
開頭標題，四個大字——保密協議書。
下面的各項條目，不悔粗略的翻了一下，大概就是要對編號為什麼什麼的東西保密，一堆一堆違反條目要付出性命的後果，以及非常非常多的不明所以，但又很嚇人的暴力警告。
「沒事的，這些東西都是冠冕堂皇的東西，用來讓政府放心的而已。」
秦不悔一份一份的簽過去。
「政府不放心什.......」
咦？我擦？
最後一份文件是......一份自己的死亡證明？
」好消息！「鹿靈芝在秦不悔面前豎起死亡報告。」有了這個東西呢，你不會犯法了.......」
「壞消息，你死了法律也沒法幫你討債。「
「一般流程就是先簽完這些文件，再確認一下自己死亡證明上的信息的。」
「為什麼要......額，要死呢？」
結果鹿靈芝給了一個感覺有笑點但又卻不清楚哪裏好笑的回復。
「因為法律管不了死人，我們的政府也不想對，也不用對『死人』幹了什麼事負責。」
「沒有別的辦法嗎？那不就也不能被法律保護么？」
「你還要法律保護啊？法律對我們來說太麻煩了。」
鹿靈芝說完起身，
並順手從他屁股下的沙發底里掏出一把槍。
「卧槽？」
「全舊金屬製造的舊時代步槍，QBZ95，口徑5.8。」
鹿靈芝拉開保險栓后，把槍遞給了不悔。
「你試試，朝我開槍。」
「啊？」
秦不悔雖然對舊世界的武器並無研究，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至少，他知道這玩意「biubiu」幾下他就肯定死得透透的了。
「哎大哥啊，你這樣可不行，雖然不能自大，但是自信心你還是要建立起來。」
鹿靈芝把槍放到一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偏褐色的茶水裏，茶葉又細又長。
伴隨着杯口緲升的白霧，秦不悔低頭簽名時聞到一股茶香。
「很好的茶，喝一杯？」
鹿靈芝說着捏著杯把，嘬了一口。
「哦.....謝謝。」
「別這麼拘謹，這是你家，我們是你兄弟。」
「我家？」
「對啊，肯定是你家呀，你看看這裝修。」
不悔抬頭，環顧了一圈。
被這種舊時代的風格好像和海丁諾爾確實有點像。
「額。」
秦不悔嘴邊有想說的話，但又不知要說什麼，說不出來，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還是不能這麼快接受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一切。
漂亮的同事，和善的朋友，曾經的身份，神秘的說辭。
「諾，熱巧克力，你喝完今天還是直接睡吧明天就要開始修行了。」
「修行？」
「修行。」
「武功？」
「法術。」
「啊？法術！？」
秦不悔捧著一杯熱巧克力和鹿靈芝上二樓，來到他的房間。
打開門，撲面的不是時間沉澱的怪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清香，讓他想到了檸檬一類的水果。
這個時代要買到水果可是要花很多錢的。
「真是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秦不悔這樣想着，眼皮便沉了起來，熱巧克力的「藥力」幫助他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省了即將困擾秦不悔幾個小時的胡思亂想。
「歡迎回來，老大。」
門外鹿靈芝從手腕出調出虛擬屏。
是一張事務表，從上到下，鹿靈芝一項一項打勾。
事務表密密麻麻，這密密麻麻的事項彷彿計劃是了莫個人一輩子所有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