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寒

月影寒

後宮內,冷茗衣被關在了棲霞宮,如月隨伺在她的身邊。

如月害怕極了,她抬頭掃視了一圈這所謂的「棲霞宮」,緊緊攥住了冷茗衣的手。

「王妃,為什麼我們會被關在這裡?您可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六王妃啊。這裡又破又舊,還很冷呢。」

如月看著床-上破舊的棉絮,她沒想到後宮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牆頭漏風、屋頂漏雨,偏偏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秋雨,好不寒冷。她們在這裡已經關了五天了,外面的人不能進來,她們也不能出去,只有幾個宮女送點吃的過來,如月覺得好害怕。

「王妃,你說咱們不會一輩子都被關在這裡面吧?」她擔心的說。

「不會的。」冷茗衣篤定的說。以她現在的身手,如果一定出去還是可以出的去的,但是她在意的是,如果她私自逃走,就是一個忤逆皇帝的大不敬罪名,那是死罪。她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將她怎樣?她曾經聽到皇后和皇帝的密談,他們是打算傳位給六王爺,如今這個決定是否依舊?他們怎麼會不顧及六王爺的感受?她篤定自己可以出的去,就是因為她相信牧蘭逐月。

可是……

五天過去了,她卻沒有收到牧蘭逐月一點兒消息,想起他曾經數次救助她於危難之中,這不是逐月的作風啊?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想法?或者是,完全不在乎她的生死了?

冷茗衣心裡猶疑不定。

突然,這時候聽到一聲高呵。

「皇後娘娘駕到!」

這秋雨飄搖的日子皇後來了?

冷茗衣一下子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門口。

果然是皇後娘娘,她下了鳳駕,臉色不善的向她走了過來。

「這棲霞殿內過的還舒坦啊?公主?」

冷茗衣微微一笑,答道:「還好,有勞皇后操心。不知道外面戰事如何了?」

皇後娘娘伸手摩了摩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緩緩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這個女子,一襲水藍色的長裙,長發披肩不施粉黛,倒也算得上個美人,只可惜……

她譏諷的開口:「戰事?你這龍鑫國的公主倒還好意思問戰事?你怎麼不問問你那好兄長已經逼近都城,打到了天門關?!」

「啊!」如月大驚,雙手捂著嘴,「皇後娘娘說的是真的?這……這太可怕了……」

冷茗衣耳中聽的震驚,面色卻沒有大變,她沒有想到龍鑫國竟然如此厲害。短短數日攻克了數城。

「的確是戰事緊急,恐怕皇上和眾位王爺都很憂心。」冷茗衣沉聲道。

「沒錯,的確很憂心,所以哀家也想幫幫皇上,好好的審審你這個姦細!」

冷茗衣驀然抬頭,已然看到皇後娘娘眼中的寒芒。

她振聲道:「茗衣身處天啟國王府,安分守己,照顧六王,從未有任何差錯,更加談不上姦細,皇后何處此言?」

如月嚇得快呆了,一聽說皇后指認王妃是姦細,立即跪倒在皇後娘娘的腿前,緊緊抓著她的鳳袍求道:「皇後娘娘,王妃真的不是姦細,奴婢日日跟隨在王妃身邊,只見她精心照料王爺,從未離開過,怎麼可能是姦細呢?」

「什麼狗奴才,也敢抓本宮的衣服?把這個賤婢抓起來,給我狠狠的打!」

一聲令下,立即來了兩個有力的太監,抓起了如月,把她摁在地上,猛的用力往堅硬的地面狠撞,狠狠的摑嘴,直打的口吐鮮血。

「如月……」冷茗衣衝過去推開兩個太監,將如月扶起來的時候,只見她兩個臉鼓得高高的,牙都落了幾顆,額頭上滿是鮮血,口裡鮮紅的血一直往外吐。

「如月……」冷茗衣心疼的抱著她,「你沒事吧?」

「王妃……是冤枉的……」說完這幾個字,她翻了個白眼,頓時暈了過去。

「如月——」冷茗衣大叫,她悲憤已極,憤怒的望著皇後娘娘,「娘娘為何要這樣對我?難道我曾經得罪過娘娘嗎?難道娘娘就不看在六王爺的面子嗎?雖然他不是你親生的兒子,好歹也是您一手帶大的啊!」

皇后冷冷的看著這兩個人,不咸不淡的說:「你倒也知道念著逐月?那你勾引十三的時候,你可記得他?」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雷,打在了冷茗衣的頭頂上。

她縱然心慌,可是依然假裝鎮定:「皇後娘娘,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砰!」的一聲,一個斷裂的血玉鐲子被狠狠擲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冷茗衣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這鐲子……

那一日的情景重新浮現在她的眼前,那一日也下著雨,她和牧蘭璽白恩斷義絕,將這鐲子還給了他,可是這鐲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被拿來當成她的罪證?

皇后看到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由得冷笑。

「好一個龍鑫國的姦細,你隱藏的真夠深的,你先是勾引我國的十三王爺,然後又嫁給六王爺,害的他們兄弟相殘不算,現在又害的老六殘廢終身,在這個當兒,你又慫恿你的王兄發兵攻打天啟國,你一步一步,算的真是准啊!你一步一步,算的真是狠啊!別的男人都會被你這狐狸精迷昏了頭,本宮卻是不會!你別以為你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逃出升天?如今,本宮不把你打下十八層地獄,本宮就不做這一國之皇后!」

冷茗衣緊緊摟著如月,她現在已經昏過去了,倘若自己走,她必定會被皇后殺掉。可是帶著她一起,如何能走?

看著眼前那高貴女人的臉,她臉上的寒冷告訴她,她一定會殺了她。

「來人!」

皇后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侍衛立即出現在周圍,他們手裡的利刃閃著冰冷的寒芒。

皇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得意的挑挑眉頭:「龍依兒,本宮倒是要看看,如今你如何逃?」

冷茗衣緩緩的站起來,把如月背在身後,問:「今日皇後娘娘要殺我,我無話可說。可是請皇後娘娘告訴我,那隻鐲子是從誰手裡得到的?」

「告訴你?你好去報仇?呵呵……」皇后笑了,「告訴你你也報不了仇。這鐲子是鳳兒給我的,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能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原來是她!

冷茗衣緊緊咬著牙,袖子一抖,手上頓時多了一把寒光熠熠的長劍。

皇后冷冷挑眉:「負隅頑抗?你倒是有膽!」她往後退了一步,立即幾個侍衛持劍上前。

月影劍,月影舞動,寒光飛。

雨幕里,劍聲中,鮮血濺,分外的妖嬈。

她彷彿回到了那一日,那心痛難當的一日,那一日,大雨中,她離去,可是如今,為何在她的眼前又浮現出他的臉。

牧蘭璽白,莫非你真的是我這一生的孽障?只是可惜,這一日之後,便再也見不到你,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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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妃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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