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樹蔭下的黑暗
在與小顧分別之後，韓未果和赤紅碎片便一頭扎進了後山茂林的深林之中。側耳聆聽，能聽見動物們正逐漸醒來，那是代表自然蘇醒了的聲音。
「玻璃片你說我現在是個什麼狀態？」韓未果也很好奇自己現在是算人類，還是遊魂。
「這個很難說，從本質上來說，你肯定是人類，但是在品級不高的鬼魂眼裡，你是它們的同類，沒準兒今天林中一游，你就脫單了。」
聽到了赤紅碎片的話，韓未果腦海中閃過了那身著白衣的女孩，那精緻的容貌再一次撼動了他的心靈。
「喂喂喂，想什麼，你不會當真了吧。」赤紅碎片的呼喊，讓韓未果回過神來。
「咳咳咳咳，沒，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高興的事情。」韓未果此刻蒼白的辯解是如此無力。
「別愣著了，前面有東西過來了，」在聽到赤紅碎片的提醒后，韓未果也開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說咱倆現在的戰鬥力怎麼樣？」要對自己的實力做出一個準確的評估，等一下交上手才會減少意外發生的可能。
赤紅碎片思考了一會說道：「之前你的品級至少是吞噬過兩個厲鬼的等級了，但是你把所有的靈魂力都給了小顧，你現在也就是個普通鬼類的水平，要不是我這餘糧夠多，你早成煙了。」
韓未果點了點頭，聽著赤紅碎片繼續說道，「而且你現在無法主動吸收靈魂力，只能我吞噬之後傳送給你，不過你還是保留下來了韌性的這一個能力。」
「好，還有能力在就不錯，這是我目前為止聽到最好的消息了。」果然有被動就是好。
「靠近了，你注意，」說完赤紅碎片就回到了韓未果的體內。
「沙沙沙，」似乎有著什麼在快速移動，在遮天蔽日的深林之中，你根本察覺不到危險的逼近，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盯上，成為了獵物。聽著樹葉發出的響動，宛如死神的鐮刀緩緩劃過，在不知不覺中，死亡就懸挂在了頭頂。
突然一個瘦小的靈魂體朝韓未果彈射而來，在收到赤紅碎片的警告之後，韓未果便一直專註的觀察著每一個草叢。很快就做出了反應，「哼，就這樣也想打到我，比榮二的斬擊慢太多了，」韓未果的得意還沒有結束，頓時發現，自己的身體移動也異常緩慢。流逝了大量的靈魂力，讓韓未果的身體控制不再像之前那樣敏捷。
「完蛋，操作跟不上意識了，」韓未果只好抬起雙手，來迎接這一擊。感受不到危險的氣息從攻擊上傳來，有著韌性力量的加持，韓未果很有把握接下這一擊。
「咚，」韓未果被這一下撞到在了地上，但與此同時，韌性的能力也開始發動，只不過產生的力量微乎其微。
「吱吱吱，」韓未果此刻才看清了究竟是什麼撞倒了自己，是一隻小猴子的靈魂。
「好了小小，別鬧了，快回來吧。」從聲音傳來的方向，飄出了一個看起來飽經風霜的靈魂，「小夥子，你是剛死的吧，連小小都能一下把你撞到，你這也太弱了吧。」
聽著眼前陌生靈魂的調侃，韓未果意識到，對方看來是把自己當成了孤魂野鬼，不知道去往哪裡，才飄到了山上。
「您好，我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這裡了，」韓未果裝成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就像一個剛步入社會的稚童。
「我叫壽叔，那個小猴子叫小小，剛才把你撞倒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走到這裡就可以了，別再往裡面去了。」
聽著壽叔的話，韓未果感到十分奇怪，難不成深山裡還有什麼更恐怖的存才，「怎麼壽叔，為什麼不能進去？」
「你不知道，以前這裡沒什麼危險，我是上一代護林員，去世之後還一直待在這裡，咱也不會幹什麼，就看個林子也挺好，還能保護一下其他的動物。」
護林員其實一直都與孤獨相伴，沒人交談，自己看著滿山的樹木，寄託著自己的全部情感。似乎他們早與這片大山融為一體了，感受著大自然的情緒變化，默默的數著自己的時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巡山檢查。或許他們會忘記很多事情，甚至忘記今天的日期，自己的生日，但是他們記得那片樹林容易起火，平時要多看看；那隻小動物受了傷，最近在哪裡修養，等他們老了，走不動了，就找個地方，睡在山裡，好好地休息一下。聽著大自然的呼聲，他們知道，自己守候了一輩子的美好，來親自接自己了。
韓未果對眼前的這位老護林員，產生了由衷的敬佩，默默付出不求回報。判斷一個人是否富有，不是看他擁有什麼而快樂，而是看他沒有什麼卻依舊快樂。
「那您可以說說後來發生了什麼，才不能進去呢？」
壽叔看著韓未果說道：「前幾個月，來了一夥偷獵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就死在深山裡面了，他們變成鬼魂之後，開始吞噬其他的遊魂，一開始我還能與他們抗衡，但是隨著他們的能量越來越強，我也只能靠對於樹林的熟悉程度來與他們進行周旋了。」
韓未果默默的攥緊了雙拳，「那現在他們的實力怎麼樣了，」果然臭蟲死後，還是臭蟲。
「我現在每天都在森林外圍巡邏，把你們這些遊盪的靈魂阻止在外面，一開始是很有成效的，但是好景不長。」
「怎麼了壽叔，都沒有靈魂給他們吃了，他們還能幹什麼。」
「他們發現遊盪的靈魂減少之後，就開始吞噬野生動物們的靈魂，最近開始變本加厲，已經開始捕殺活的動物了，以此來獲得新鮮的靈魂。」壽叔說完后，便低下了頭，似乎是在對自己的失職而自責。
「我還是把他們想的太好了，竟然以為他們還有人類的道德底線與操守，您能告訴我他們一行有多少人嗎？」韓未果此刻的話語很平靜，對於失去了人性的畜生，不需要付之感情，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老師。
「一共有六個，有一個被我打傷了，應該還沒有緩過來。」
聽著壽叔的話，韓未果便在心中開始呼喚赤紅碎片，「玻璃片，你能感知出來壽叔的品級不，還有那幾個偷獵者的品級。」
「你眼前的壽叔應該是壽終正寢去世的，沒有吞噬過其他靈魂，現在也就是在普通鬼類中算厲害的，其他的感知沒有那麼詳細，但是沒有發現特別危險的，應該都在厲鬼這個等級了，不過肯定都沒有吞噬超過五個的。」
聽著赤紅碎片的信息，韓未果便開始制定計劃，「沒有吞噬超過五個厲鬼等級的，那就有贏的可能。」想到這裡，韓未果抬頭看向了壽叔，「您老方便給帶個路嗎？我覺得咱們兩個合力，可以把他們六個人打包送走。」
壽叔看向韓未果說道：「孩子，你是被小小撞傻了嗎？你連個小猴子都打不過，還要去打人家六個，聽叔一句勸，裡面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