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節
三層，高等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王立北走了進來。
「您好，我住哪？」王立北似乎有些疑惑。
上官孤雲趕忙把檔案收起來，並遞給他一張卡片：「立北，這是你的房間。在第十三層，門牌號是1307。」
王立北拿了卡片，剛要走，就被上官孤雲叫住了：「立北，你的代號：冷槍。」
他道謝后，轉身走出了辦公室，走進電梯間。當他按下了十三層的按鈕時，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王立北差點沒嚇癱在地上。
那人笑了笑，說：「我剛從地府回來，沒嚇着你吧？」
王立北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諦聽。
諦聽看見他按了按鈕，問道：「你去13層啊？我目前住在1305。」
「巧了，我在1307……」王立北欲言又止。
諦聽找到檔案室，推開門，說道：「老張，我找你有點事。」
張尚有些吃驚。他知道，諦聽平時不找他。「小黑，你咋來了？」張尚問道。
「你查查王立北的檔案。」諦聽沉下臉來。
「可是……昨天上官孤雲已經找我要過了啊。」張尚有些不解。
「少廢話，我現在要用。盡量詳細一點。」
「好吧。」
張尚開始在有四塊黑板那麼大的電腦前忙碌。
「查到了嗎？」
「你自己來看看。」
諦聽看着單子，又瞟了瞟在一旁的張尚。
單子最後寫着：「盡量避免他與黑風的接觸。」
「我看好了。」諦聽搖搖頭，轉身走出了檔案室。
「真是奇怪。」
諦聽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他和黑風……到底有什麼關係……」
「這有些蹊蹺……」
逃亡紀元3年8月12日
清晨。
王立北習慣性地用手探了探床底。
「呼——還好沒丟！」他長舒一口氣。
王立北打開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
「……昨日，永夜城遭到不明分子襲擊，傷亡情況正在統計中……」電視中傳來主持人冷靜、清晰的聲音。
「……據不完全統計，此次襲擊造成3879人死亡，2908人受傷……」
滴！
滴滴！
嗡——
屋裏嘈雜了起來，但很快又重歸寂靜。一切都暫時黯淡下來。
「停……停電了？」
很快，走廊上響起廣播員的聲音：「……請大家不要驚慌……這只是一次停電……什麼？……好的！……西南郊534號線路因不明原因受損……102號後勤小隊請前往西南郊534號線路所屬位置進行檢查……」
王立北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等待着來電。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小子，開門！跟我走一趟！」門外，何田野不耐煩地吼著。
王立北不緊不慢地打開門：「有什麼事嗎？」
何田野嘆了一口氣，說：「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監控室。
備用發電機發出令人煩躁的嗡嗡聲。
張尚一手指著屏幕上的那個中年人，一手拉扯著王立北：「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王立北仔細看了看那個人，由於畫面太過漆黑，沒分辨出來這是誰。
他搖了搖頭。
「你肯定認識！」張尚說道，
「你再想想，這一把鬍子，會是誰？！」
王立北瞪大了雙眼。
這鬍子……給他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但王立北終究沒能想起這個中年人是誰。
張尚冷笑着，使勁敲了敲屏幕。
「他！你想不起來，啊？」
「實話告訴你吧，他是那個代號叫『黑風』的傢伙——。」
張尚頓了頓，接着說道：「你對他應該不陌生，因為——」
「——他是你的養父。」
王立北驚奇地瞪大了雙眼。
他眼裏充滿了疑惑、焦慮、不安與恐懼。
這很反常。
「他……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王立北認為他的養父已經去世三年了。
可那個人分明就是他的養父。
王立北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
「他可能跟『不幸日』有關係。」張尚思索著。
王立北默默地佇立在那裏，他開始回憶往事。
■■■■年12月21日
卡德鎮。
「又下雪了啊……卡德鎮……」王立北的養父坐在沙發上，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不禁感嘆道。在外面潔白的雪地里，有兩隻狐狸在尋找獵物。
他瞟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緩緩地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該走了……」
他剛穿好大衣，戴好帽子，就看見了剛從二樓下來的王立北。
「立北，來。」他蹲下身，把王立北招呼過來，「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拿一把鏟子，走到後院的那棵枯樹下，向東走23步。那裏埋着一個木匣子。就……當做你的生日禮物吧。」
養父輕輕地撫摸著王立北的頭，並不想多說。
王立北拿起鏟子，跑到後院尋找他的禮物。
養父站起來，緩緩地向門外走去，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叮——叮叮叮」
王立北剛從後院回來，循聲望去……
「怎……怎麼會……」
這個聲音是掛在走廊牆壁上的那個電話發出的。
「砰砰砰！」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王立北決定先打開門。
敲門的是一個比他年長一些的少年。少年戴着斗篷，很難看清他的面孔。
「抱歉，打擾了。我能進屋坐坐嗎？」那個少年彬彬有禮的詢問道。
「當然可以，只不過……」
「叮——叮叮叮叮——」
電話又響了。兩人齊刷刷地向電話看去。
這部電話由於很久沒有使用，上面積了很多灰。可它現在正詭異地響着。
這不是幻覺。這是現實。
王立北走過去，深吸一口氣，終於抓起了話筒。
就在那一瞬間！
「嗞——！」
燈滅了。
整個卡德鎮的燈都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