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宮駕前 不知所措

第25章 皇宮駕前 不知所措

近前,皇宮大殿前院門外。

踱步禁軍見有人至門前,抬手讓其止步,

老太監見三人來到跟前,夾著聲音,施禮道:「尚書大人可讓咱家好等啊~~」

周禎趕忙還禮道:「讓雲公公久候,頗感過意不去,還望見諒。」

沈峰在旁一同施禮,

「尚書大人說哪裡話,替聖上辦差,行的就是這些發旨、候意之事」老太監微笑著說,

米久山看了看雲公公,約莫五、六十歲,顯的還挺和藹,

周禎回身介紹道:「米先生,這位是聖上身邊隨行,司禮監雲公公」

隨後微微轉身,抬掌請狀,指向剛才踱步的禁軍侍衛道:「這位是,皇城前殿步兵統領:周雲昌,周統領」

米久山趕忙一一見禮道:「草民,見過雲公公,見過周統領」

雲公公欠身回禮,周統領抱拳還禮。

其實,米久山心裡一直在打鼓,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什麼司禮監、統領什麼的,是何官職,

他就知道反正都是當官的,客氣點,施禮就是。

雲公公隨後看向米久山,向周禎躬身問道:「這位就是辰州府暫行仵作,米久山先生嗎?」

周禎回道:「正是~~」

雲公公說道:「聖上天恩,知米先生鄉風民俗所至,刀即如已之命,日常佩刀從不離身,為便於米先生宮中行走,已特旨准允攜刃入內,」

米久山慌忙抱拳禮道:「謝~~聖上天恩~~」

「聖上此刻正在御書房內,與咱家特到此迎候諸位,請隨我來」

「有勞雲公公前面帶路~~~」周禎欠身說道,

三人跟隨雲公公身後,進入皇宮前殿大院。

進入皇宮前殿大院,偌大的院子內,青石雕紋路面,

院中一條兩丈多寬的雕龍路面,直上金鑾殿前,五層寬寬的台階,每層台階又是九級基石,象徵著九五之尊,直通金鑾大殿,路面上的雕龍栩栩如生,威武莊嚴。

雖能看到金鑾殿,幾人若走過去,卻真是得走很久一會兒,

三人跟隨雲公公在皇宮內,左拐右行,穿廊過殿,

米久山縮著手,指了指雲公公,低聲向沈峰問道:「什麼來頭啊??」

沈峰手指放嘴上,示意米久山再小聲,很輕的說道:「司禮監雲青海,雲公公,皇宮內最大的司禮太監,是專門侍候聖上的」

說完,便不再出聲。

米久山見沈峰很是謹慎,一路也沒在多問什麼。

行約半個時辰,幾人來到內宮一宮殿門旁,

走的匆忙,又太過謹慎,也沒看清是什麼殿。

雲公公停下,回身沖三人說道:「稍候,待我入內參稟」

說完施禮,返身入到殿內,向右側一房走去。

三人殿外,周禎朝服長袍大褂,行約半個時辰,又熱又累,站立殿門外,輕輕的搽著汗,

沈、米二人一左一右直立周禎身後,必儘是有武之人,又都是行腳高手,自感輕鬆。

宮殿外兩、三米一個,禁軍侍衛值守,里三層外三層,不知道多少禁軍侍衛,把整個宮殿保護的如鐵通一般。

人人紋絲不動,身穿金甲頭盔,面具遮面,手持長槍,腰胯長刀,對來人罔顧無聞,

米久山見此陣勢,心中微微一驚,環顧四周,有些不知所措,

正欲開口再問沈峰什麼,身旁侍衛喝道:「聖駕跟前,無旨禁言,」

嚇的米久山縮縮脖子,

沒敢開口。

片刻,雲公公至內而出,在殿內偏房門口,夾著聲音輕傳道:

「聖上有旨:傳~~~刑部尚書:周大人、大內持令侍衛、刑部淄衣捕頭:沈捕頭、刑部案理協辦:米久山,近前見駕~~~~」

周禎趕忙整理衣冠,掀袍跨過很高的門檻,和沈、米二人直入宮殿偏房,

偏房一扇丈寬金漆大門敞開,兩邊禁軍侍衛把守,雲公公站立門側躬身,金漆大門之上,一塊金漆門匾,上書:御書房。

三人躬身低頭入內,房內皆是黃色,三牆之內,除有一副床榻,其它儘是書架、字畫和大小陶瓷器皿,書架上大大小小書冊,均整齊成列。

床榻上方,一比床還寬的雕花窗格緊閉,房外透進旭旭陽光,

三人正前,一雕花門欄上,懸挂著勾起的絲綢門帘,隔開後面大塊地方,放著一張很大的,蓋著黃色布衣的書桌,

桌旁兩邊,置放多個字畫雕花頂缸,缸上儘是金筆彩繪的花鳥蟲魚,兩旁的牆上還是書架,

桌上筆墨紙硯,細緻整齊擺放,桌后一椅,上坐一人正側身看書,椅后牆上一大幅警世名言,黃底黑字,行書著筆,整覽公正。

三人入內后,門外侍衛關閉房門,三人進到桌前跪拜,

「微臣,刑部尚書周禎,參見陛下~~~」

「屬下,大內持令侍衛、刑部淄衣捕頭,沈峰,拜見陛下~~」

「辰州賤民米久山,叩見聖上,聖上萬福金安」

看書的人,移開翻看的書冊,丟到桌上,滿臉威嚴中透露些許慈祥,身著綉龍黃袍,頭戴髮髻,聲音深厚低沉,道:「免禮~~~」

說完緩緩站起,左手後背,右手輕放桌面,此人正是:洪武太祖皇上——朱元璋

周禎和沈峰跪直身體道:「謝陛下~~~」

雙雙站起身,立於桌旁,等候問話。

米久山不知是起,還是不起,看看朱元璋,見他正瞪著自己,

又偷偷斜看了一眼周禎和沈峰,想討個主意,

二人均無視之~~~

朱元璋再此說道:「起來回話,別跪著啦~~~」

米久山這才跪直身體,抱拳施禮回復:「賤民謝過皇上~~」

起身立於另外一邊,站定。

朱元璋緩緩道:「今日傳召,也無何大事,」

「朕近日心情煩悶,想與人閑話家常,這皇宮大內,雖有人眾,皆懼朕之威嚴,」

「思慮許久,傳召諸位愛卿閑話家常,為防諸位愛卿拘謹,故命人閉門,以便隨心暢談,不必顧其左右,」

「此內就朕與諸位愛卿三人,儘管放鬆心情,諸位愛卿,也不必太過拘禮,」

周禎、沈峰常出入皇宮,周禎更是朝堂能臣,聞朱元璋如此事說,知必有大事,

鞠躬回道:「謝陛下~~~~」

米久山不知就裡,沒敢言語,只是跟隨二人鞠躬施禮。

朱元璋踱步經過米久山身前,慢慢走到房內床榻就坐,

周、沈、米三人躬身隨朱元璋變換身形,

朱元璋沖門外話道:「賜坐~~~」

關閉的房門打開,門外雲公公喚來兩名小太監,搬來兩個比床榻矮的圓凳,置於周尚書和米久山面前,沈峰面前沒有,隨後退出房內,再次關閉房門。

周禎謝座后,端坐圓凳,

米久山看了看朱元璋,又看了看沈峰,不知怎麼辦。

朱元璋說道:「米先生儘管坐,這衙門捕頭行慣、站慣了,就讓他站著~~」

說完狠狠的瞪了沈峰一眼,又頑皮的指了指,好似兇惡,又好似很是關愛,恨其不成才。

米久山見皇上直呼自己為先生,即驚奇,又受寵若驚,慌忙跪地說道:

「陛下,賤民豈敢在陛下駕前妄稱先生,陛下這是要。。。」

米久山搞的都不知道怎麼回話了,更在想這皇上怎麼知道他一個山野賤民的名姓。

周禎坐在圓凳,此時已多少放鬆心情,好像知道什麼,一旁微微一笑,

沈峰這時說話了:「不賜坐,就不賜坐,我坐地上~~呵呵~~~」

隨後像耍賴似的,一屁股盤腿坐在床榻對面,腳下鋪著的地毯上,

朱元璋聞后,不怒反笑道:「就你管不住自己~~~」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

米久山這就被搞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哪像君臣問話,更像長輩在關愛責怪晚輩,

跪在地上,摸著頭,一臉的疑惑。

朱元璋繼續說道:「朕剛才說過,米先生不必拘禮,隨意些才好。」

米久山滿臉懵逼,緩緩從地上站起身子,一邊遛坐到圓凳上,一邊回話道:「哦~~~」

周禎向朱元璋抱拳施禮,微微笑道:「陛下,對沈捕頭愛惜,不以言表,」

收手又沖沈峰說道:「你太隨意了些吧,把陛下的對你的抬愛,有的放矢了。」

沈峰仰頭對周禎說道:「唉~~~我的尚書大人,是陛下自己說不必太過拘禮的,又給你們賜坐,不給我,那我就只能坐地上了啊~~」

周禎、沈峰自小相交甚好,人後說話經常隨意,到不感奇怪,

可這床榻之上坐著的可是,當今聖上,太祖皇帝哦~~~~

米久山思慮半天,也沒想到是怎麼回事。

沈峰對米久山呵呵笑道說:「別奇怪啦,陛下寬厚,之前多有進出皇宮,陛下知我尚武好動,准我偶爾隨意,這經常隨意,陛下也沒怪罪,我就多隨意下咯」

說完,仰頭對朱元璋說:「是吧,陛下??」

「呵呵呵~~~」朱元璋微笑道:「朕喜你聰慧、得理、崇尚武德,偶爾在朕面前隨意,無妨」

突然,朱元璋變臉,嚴肅的說道:「但你今日早間所為,太過失策,僅為微末之事,直呼朝堂重臣名諱,還打傷其親屬、家丁,只罰你不坐,已是太大的寬容了」

「如若追究,當街直呼朝堂重臣名諱,僅此一條,就夠打你五十大板了」

「更有甚是,出手傷其家屬,本該罪加一等,念你是為護弱幫困,行俠仗義,便不予你深究」

「你居然還來勁了,是不是想找打???」

沈峰趕忙端坐地上,拱手回道:「哦~~~~屬下知罪,謝陛下寬容~~」

說完,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

米久山壯著膽子,在朱元璋旁邊,沖著沈峰說了句:「你還是俗家弟子呢,佛家不是最講禮數嗎??」

沈峰狠狠的,瞪了米久山一眼,道:「還說~~~」

朱元璋、周禎聞聽,皆哈哈哈大笑起來。

米久山見場面緩和許多,心情已是放鬆許多,

一邊慢慢遛坐地上,嘴中一邊喃喃說道:

「那賤民也還是坐地上吧,在這皇宮大殿,聖駕御書房內,本就無我區區賤民容身之處,怎還敢與尚書大人,平起平坐聖駕之側,」

「賤民區區山野,絲毫不懂這宮廷規矩,還望聖上、尚書大人、沈兄弟不要責罪,」

說完,已坐到地上,並不住的搖頭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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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夜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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