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涉江湖 城東盤查

告別雲伯，米久山帶著武生緊趕幾里，天將搽黑，來到應天府城東門外。

逼近是京都城市，城牆高聳幾十餘丈，護城河寬約十丈，一幅寬厚的鏈鎖橋，連帶手腕粗細的鐵鏈橫跨護城河上，七、八丈寬的半圓城門洞內，一副手掌厚，混身鐵疙瘩的鐵木城門敞開門洞內，兩隊全副武裝的兵士，身著盔甲，手拿刀槍，站立城門兩邊，四、五兵士在城門邊，翻看過往出入城門行人的隨身行禮和貨物，對過往行人嚴密盤查、詢問。

米久山在離城門不遠處停下，回頭看到緊跟身後的小武生正緊趕慢趕的要追上他。

小武生來到米久山跟前站住，已是滿頭大汗，口中有些氣急。

米久山知道是自己為了趕路，走的有點快，沒有照顧到小吾生逼近還是個孩童，一邊撩起一角為武生搽拭額頭的汗珠，一邊關心的問道：

「有點趕路，累了吧？？」

「不累，這路每天怎麼也得來回幾趟，只是今天走的急了~~~」武生咧著嘴邊笑邊說。

「沒事就好~~~那我們進城吧。」米久山摸了武生的頭說道

「嗯~~~~」武生回道：

二人轉生來到城門邊，天已落夜，進城的行人也比較稀鬆。

「停下，入城者接受檢查~~」一城門守衛說道：「從哪裡來？？進城幹什麼？？」

米久山抱拳謙恭的說道：「這位軍爺，我乃辰州府發往進京的差事，趕路天晚，剛剛到此，預明日前往戶部呈遞戶籍名冊，還望軍爺寬容。」說完遞上辰州府推薦信箋。

「近日城外多有兇案發生，上頭有令，凡進出城人等，不管什麼身份，都的嚴密搜身盤查，軍令在身，違令者與一應案犯同罪。」城門守衛提槍說道：「誰也不能列外」

米久山躬身點頭應道，剛要抬起雙手，讓其搜身檢查。

城門守衛見米久山身帶兵刃，說道：「跟我過來~~」

將其帶到城門左側，一張空的長條方桌前，桌后椅子上一校尉裝扮的軍士，腳放桌上，斜靠在椅子上，手抱腰刀，一副紅色披風當被子蓋在身上，微閉雙眼正在閉目養神。

「卸下兵刃、包袱，抬起手來檢查。」城門守衛說道

米久山放下手中用黑布包裹的方刀，摘下腰間雙刀，抽出後背桃木寶劍，取下包袱，統統放在桌上，抬起雙手讓守衛搜身檢查。

小武生見此情況，有些驚嚇，每次進出城門並無此狀況，但必盡經常進出入城討食，與一應城門守衛皆已熟悉。慌忙跑到米久山身後，拉住米久山腰間衣服，探頭對著椅子上的校尉說道：

「秦叔叔，這是我師父，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校尉，睜開眼看了眼躲在米久山身後的武生，把腿從桌上放了下來，緩緩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到武生身邊，伸手抽了武生的頭一下，彎腰詳裝惡狠狠的說道：

「你~~~小，叫，花，子，什麼時候認了師父啦？？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剛認的，呵呵~~~~」小武生調皮的笑著說

「今天剛認的怎麼啦？？你大還是我大啊？？」校尉和小武生開玩笑的說道：「小心我下次不讓你進城。。。」

小武生站直面對校尉，叉著雙手翻腰抬頭說道：「不進就不進，我以後跟著師父闖江湖去」然後沖校尉做了個鬼臉，跑到米久山身邊另一側，抱住米久山的雙腿探了探頭，

看著校尉。

「哎呀~~~~你個小屁孩~~還出息啦，闖江湖，你知道江湖是什麼嗎？？你就要闖？？也不怕閃了你的小牙」說完，哈哈大笑直起身來。

「這位軍爺，小孩子不懂事，別跟他計較」米久山朝著武生口中的秦叔叔說：

校尉微微轉過頭來，斜眼看著米久山問道：「師父是吧？？」

隨後回身看著長桌上的兵刃，緩緩單手探向黑布包著的方刀，用兩個手指夾著包方刀的黑布角，輕蔑的撩開一角看了看，感覺就是很普通的一把，有點怪異的刀。

又緩緩摸向兩把東洋短刀，光滑的暗黑色櫻花木刀鞘，沒有雕花，刀把鉗有交叉布紋。

在桌上輕輕拔出一半，一道寒光順著刀身划入鞘內，一看就是一把鋒利的好刀，雖然刀身不長，血槽從護木一直伸進刀鞘，但刀鋒寒光奕奕。

校尉看了看短刀，又抬頭看了看米久山，顯得有些疑惑，也沒說什麼，又繼續探手拿起桌上的桃木劍。

看著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桃木劍，與別的桃木劍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劍身比一般的劍長半尺，劍穗是用紅色絲線纏繞著七枚圓形銅錢，銅錢上有篆刻：天地通寶。

走過桃木劍，校尉拆開米久山的包袱，除了一兩件換洗用的內衣褲、一身換洗用的土家族蠟染布衣褲、幾個藥瓶和一身整體暗紅，好似道袍又不是道袍的長袍，印著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和星座線條，衣邊用黑布包邊，布扣開襟，一雙寬大的衣袖，袖口足有一尺寬。

校尉一樣樣看完，回過頭向米久山問道：「這都是你的？？」

「回軍爺的話，是~~~」

「你是辰州府差事？？」說完從守衛手中接過推薦信箋看了看

「是的，軍爺~~~~~」

「那怎麼看著像個道士？？？還帶這麼多兵器？？？你是幹什麼的？？」校尉疑惑的追問到。

「啟稟軍爺，在下米久山，是辰州府郊外關山義莊的管事，也是土家巫師，還暫代府衙臨時仵作。」米久山謙恭的回話道：

「桃木劍和法袍是平時討生計的傢伙，黑布里的刀是我們土家族日常防身用的佩刀，顯露在外怕在差事路上多有不便，才用黑布包裹」

「至於那兩把東洋倭刀，乃是久前遊方途中，巧遇一倭國武人，同行成為朋友后所贈留念，還望軍爺明查。」

「倭國朋友所贈？？誰會沒事隨便贈刀？？」校尉疑惑的反問。

「秦校尉，他身上除了羊皮水袋、一把符紙和一些碎銀子，沒有其它的東西」城門守衛說道

「嗯~~~你先退下」校尉點頭說道

城門守衛轉身離開，去搜查其它過往行人。

米久山放下雙手，扶著武生，恭敬的看著秦校尉。

「說說吧，這兩把刀是怎麼回事？？？」秦校尉繼續追問道

「軍爺，真是故人所贈，米某絕無半句虛言。。。還望軍爺。。。」

米久山話未說完，沈峰自城門內出來，看到秦校尉正在盤查米久山趕忙走了過來。

來到跟前，沈峰朝著秦校尉行抱拳禮說道：「大理寺淄衣捕頭沈峰，參見校尉大人~~」

說完，掏出隨身腰牌，讓秦校尉驗看。

米久山見沈峰到來，趕忙抱拳行禮招呼：「沈捕頭~~~~」

「這位大人如何稱呼？？？」沈峰拘禮問道。

秦校尉回禮道：「我乃秦崇修，近日怪異事情頻發，奉軍部令：接管今日東城門值正，嚴查進出城門人等」看著沈峰問道：「沈捕頭這會兒怎麼會來到此處？？怎麼，你們認識？？」

「啟稟校尉大人，是的，我們認識，也正是為他而來」沈峰沖著米久山微抬了一下下巴說道。

「為他而來？？所謂何事？？」

「啟稟校尉，今日正午，奉大理寺卿李仕魯李大人令，前往狼潭查勘浮屍，遇兩名異族怪人操控浮屍偷襲，巧遇這位仁兄在旁」沈峰單掌指向米久山繼續說道：「識得對方術術，出手相救，方才化險為夷」

沈峰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與這位仁兄約定，前往大理寺做事發筆錄，眼見這天色已晚，左右未見其人，奉李大人令：正準備出城尋找，便見校尉大人在此盤查」

秦校尉聽聞，看了幾眼米久山對沈峰說道：「哦~~~，操控浮屍？？如此怪異？？何人所為？？所為何事？？難怪上頭下令務必嚴查過往行人。

沈峰迴道：「案件仍在偵辦，詭異之處甚多，恕在下不能妄論，秦校尉最好也別多問，依令做好本職就好」

秦崇修想想也是，疑惑得說道：「嗯，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此人就交給你帶走吧。」

隨後沖城門怏怏的喊道：「放行~~~~」

米久山聞聽放行，拱手行禮：「謝過大人~~~」

說罷，取回長桌上自己的兵刃包袱，扶著武生的肩膀跟著沈峰入城。

路上沈峰疑慮的問道：「米兄為何這麼晚才來入城？？」朝小武生看了看問道：「他怎麼也跟來了？？」

米久山回道：「去了東城外土地廟，他住的地方，被一些事耽誤了，一兩句也說不清，待日後有機會在與沈兄弟詳說。」

「我已決定收他為徒，改名姓彭名武生，準備帶他回辰州山寨行拜師禮后，才算真正的弟子，之後便隨我授受巫師之術。」

沈峰聽完，微笑著看了下小武生說道：「我就說嘛，正午就見你喜歡的緊，原來米兄憋著收徒呢，看來還得恭喜米兄收得意滿弟子。」

「沈老弟見笑了，意不意滿還的看他日後修行，能夠得意那是甚好，必盡還是同族子弟」

「歐~原來他還與米兄同族？？土家族？？」沈峰驚奇的問道：「也是窮苦出生，還是同族子弟，能與米兄在這兒結緣師徒，是他造化，也是一件美事啊~~」

「算是吧，也是緣分。沈老弟謬讚，出門在外，同族子弟本就該多加關照，更何況他還有那麼點驚骨，看日後能否有所造詣，也為我派巫術傳承，進一點微薄之力。」

「既是日後造詣不佳，身懷一技，他起碼也能糊口，不至於像現在身無寒衣，沿街乞食不是。」

「那到也是~~~~」沈峰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