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途

「不去，明天考數學呢。」

「行吧。」

或許，此次註定是迷途。

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探討何時如煙花般綻放，至少對周明來說，得過且過會不會是更好的選擇。當然，每個人的信仰不同。有些人成群，在意羈絆，信仰餓死鬼;有的人獨行，追求真理，信仰上吊鬼;也有少量二者兼備，拋棄自我，信仰笑面鬼。百鬼夜行，唯有我，信仰迷路鬼。

周明習慣走在林蔭小路，只要我不在意就好了。

至於人情世故，周明認為順者如人間地獄，逆者如萬般下品。唯有矛盾二字最為合適，少了光便不再知曉光明為何物。至於備案以小情，動輒萬千絲縷，有心人道，傾資柔情。

還是一樣的話語，周明喜靜，每日的三點一線也是難得的靜好。唯喜歡下雨，雨天獨行是閃耀者的特權，天晴發獃是沉默者的哀嚎。

毫無波瀾，連那亘古不變的北極冰川都在一點點消融，唯自己的生活呢。

時間來到了高三，4月份，已經是停課複習的日子。只是所有的老師都在藉著不給學生過大的壓力大借口瘋狂施壓。殊不知，早已習慣的學子已經開始醒悟，不過是對前路漫漫的答卷，還是迷途末路的創作，事實上，所有的說法在這一刻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明子，你想離開金陵嗎？」趙鋼問到。

「嗯。」

「那我就待在這裏了，以後常回來看看。」趙鋼失落的回應。

周明不語，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罷了。若是每件事都刨根問底那便無端平添煩惱，況且周明本就早有預料，倒是多了一絲空虛。

到了開考前一天，周明則是試圖麻痹自己。唯有沉寂在刷題才能感覺時間的飛逝，雖然老師都說此時不合適刷題，但周明只當他們沒說過。

下午的鈴聲響起，周明放下筆，英語考試結束。

周明走在出考場的路上，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沒有靈魂，可見的唯有空洞的眼睛。只是心靈的窗口並不能反映他的心情。周明感覺失去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望着其他人千篇一律的笑臉，我真的提不起幹勁。

晚上是班會，各科老師都發表了一下祝賀。跟着一起合唱吃飯後便回了宿舍，在寢室的最後一覺也和室友們一起熬了夜。

第二天一早，一個行李箱，一個背包，周明獨自坐車回家。偶爾翻見朋友圈那一幅幅eimo的分享，再配上幾張學校的圖片，想到這兒周明倒是真的有了一絲寂寥，當然，也僅有一絲。

時間過得好快。

在這高考成績還沒出來之前，所有人幾乎都在度假，也有些人去的駕校，大部分人則是去打暑假工。

周明去外公家看了一遭，小時候外公最疼他，外婆則喜歡他的姐姐。不過外公身子不好，但是每次總給周明零花錢，年紀大了總喜歡把以前的事掛在嘴邊，這一輩的思想總是讀書人就有出息。也總喜歡把他的幾個哥哥當作反面教材講給周明聽。外婆，媽媽，大姨，二姨，三姨，都不太喜歡聽外公啰嗦，認為他是得了老年痴獃，周明倒是知道，這只是一個固執了一生的人，每次外公嘮叨就安心的候着。

離別前，外公塞給了周明好多東西，有臘肉，有花生，還有更多的周明則拿不下。許下再來的話後周明才離開。

高考成績出來了，周明剛過金陵大學20分，在預料之中，錄取應該也順利。

之後打了一個月暑假工，中途也偶爾有聚餐幾次。

一切都正常的發展，沒有一絲波動，平凡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