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陡然生變

「尤爾哈司令，這段錄像我們先不討論真實性，那麼你是想告訴我，我的親衛隊是一群殺人惡魔嗎？」查爾戈納斯聲音里已經充斥著怒氣。

「難道不是嗎？」

「你怎麼能斷定這些實驗體不是先發動攻擊的一方？」

「總統先生，你也不能把大家當傻子，你要知道，一群身戴鐐銬的『怪物』，是沒有戰鬥力的。」尤爾哈看著查爾戈納斯，說道。

「看來今天藍灣黨的各位是有備而來，那麼，還有什麼手段，請一起使出來吧。」查爾戈納斯已經失去了耐心。

「總統先生，不妨今天把西城往事地下軍事基地的事情一塊解釋了吧，這些年，你私底下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有時候甚至覺得我們這個國會形同虛設，你做決定，調動軍隊，外交，這些事情甚至都可以不通過國會討論和投票，你不覺得你已經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裁者了嗎？」尤爾哈也不再掩飾，直接圖窮匕見了。

「哈哈……哈哈哈……尤爾哈，費里斯，今天你們應該是早有準備吧，就等著我這一天呢。」查爾戈納斯也懶得再解釋什麼。

「各位議員，今天我要彈劾總統查爾戈納斯，他違反憲法，無視國會，他應該引咎辭職！」尤爾哈大聲說道。

會場炸開了鍋，藍灣黨成員開始有組織的喊起了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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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下台，下台！」

「總統違憲！引咎辭職！」

國會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甚至有人拿起東西開始往主席台上扔東西，藍灣黨和鉑晶黨開始了對罵，一時間，會場里充斥著叫罵聲，宛如菜市場。

「我有些吃驚，國會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冷冰寒還是有些吃驚。

「很吃驚嗎？」江明川看著互相對罵的政客，面無波瀾。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其實原來也有所耳聞，但是真的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震憾。」冷冰寒有些唏噓。

「其實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這種事情倒也不是一件壞事。」江明川聳聳肩。

「哦？」冷冰寒有些好奇。

「一個國家的元首，已經開始公然違憲，那麼下一步就是獨裁了。如果一個國家的制衡出現問題，國家一定會走向極端。」江明川說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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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說，這樣看起來好滑稽，一點也不嚴肅，對嗎？」江明川笑著說道。

「對。」

「政治本來就不是什麼嚴肅的東西，政客要的是支持自己的聲音，為了上位，為了利益，本來就是滑稽的小丑。一個國家的形成與建立，從來都是踩著利益粉墨登場的。我並不覺得政治有多麼的高大上，只不過是分贓現場罷了。」江明川嘆了口氣。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但是每個國家的情況都不一樣，也不能一概而論吧。」冷冰寒有些猶疑的說道。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無論是喊什麼樣的口號，它們本質上代表著一部分人的利益，政治活動就是不同人群分配資源和利益的過程，最終還是看哪一方的能量更大，力量更強罷了。」江明川說道。

「江大博士，你這樣人間清醒，讓我都覺得我們做的一切事情都沒有意義。」冷冰寒笑著說道。

「每個個體都有他存在的意義，不為了任何人而存在。他的選擇只要不損害別人的利益，就應該得到理解和支持，但是顯然，在這個人類社會中，是不可能有這種理想型社會的。」江明川接著說道。

「江明川，你既然這樣想，何不直接遁入山林？我們何必如此。」冷冰寒無奈的笑道。

「不論對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失望，我還是堅信有一道曙光在等著我。」

「其實我有時候很看不透你。」冷冰寒看著江明川，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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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有時候很頹唐，有時候又信心滿滿，一邊對人類社會失去希望，一邊又始終以飽滿的信心準備去改變它。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冷冰寒問道。

「人類的情感就是如此的複雜，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人。就算是一國元首，他該吃飯還是要吃飯，他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也需要有人來關心來安慰，只要他還是一個人類，始終都會有軟肋和弱點。不論他抱著怎麼樣的遠大理想，終會在過程中認清現實，遇到阻力，最終變得理性。要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一定是在經歷無盡的黑暗和失望之後，仍然對前路抱有極大的熱忱和希望，並繼續走下去，行百里者半九十，一個人難得的就是信念始終如一。」江明川感慨道。

國會上的混亂還沒有結束，藍灣黨和鉑晶黨雙方已經升級為破口大罵，西裝革履的政客在這一刻，並不是什麼國家的引領者，而是一群油頭粉面的小丑。

「我們走吧。」江明川看著混亂的現場，嘆了口氣。

「不再繼續看了？」

「估計他們也不會好好討論什麼了。」

正在一片混亂之間，國會大廳衝進來一個灰頭土臉的軍官。

「不好了，西城那邊出事了！」軍官進來大喊道。

但是現場太混亂了，沒有人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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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走到主席台上，大聲喊道：「各位，各位不要吵了，西城出大事了！」

會場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西城出什麼事了？」查爾戈納斯問道。

「地下軍事基地收到了猛烈的攻擊，駐守的警備部隊已經守不住大門了。」軍官焦急地說道。

「什麼？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報告？」查爾戈納斯臉色變了變。

「上級聯繫不上你們啊，我只能來這裡通知你們。」軍官的軍裝已經是破敗不堪，顯然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總統先生，我早就說了，你這麼一意孤行，自以為是，聽不進別人的意見，早晚是要出大事的！」尤爾哈大喊道。

「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繼續瞞著大家嗎？」費里斯也說道。

「尤爾哈司令，請你集結凱普林所有的城防部隊到西城公園，我們有大麻煩了。」查爾戈納斯說道。

查爾戈納斯知道那些「實驗體」已經失去了控制了，一旦這件事控制不住，對整個凱普林都是一場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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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又當謎語人！」尤爾哈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具體的事情我們到現場解釋，你快點集結部隊吧！」查爾戈納斯也懶得和尤爾哈解釋太多。

「國會現在結束，大家回到崗位，進入戰時狀態。」費里斯在話筒里焦急的大喊道。

「西城？」冷冰寒看著江明川，疑惑地說道。

「估計是那些『實驗體』失去控制了。」江明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事，並沒有太過於吃驚。

「你是說那些不明情況的實驗體？」冷冰寒似乎也想起來一些事情。

「我一直覺得他們和一般的失敗『實驗體』，有很大的不同。」江明川說道。

「你是指什麼方面？」冷冰寒問。

「他們不能確定有沒有自我意識，但可以感覺互相之間是有交流和組織的。對我們的攻擊，和對那些守備隊的攻擊，都是有條理和目的的。關鍵是，他們如果沒有自我意識，為什麼會開機甲？」江明川陷入了思索。

「現在我們先回去吧。」冷冰寒拉上江明川，跟著國會大廳的人流離開了鉑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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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島別墅。

「冷隊，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候指不定碰上什麼事情。」何青鋒說道。

「也好，大家做好準備，等下一起出發。另外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隨時可能需要離開凱普林，甚至離開布達佩斯。」冷冰寒總感覺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恐怕難以善了。

「是，冷隊。」冰川小隊其他幾人分頭去做準備了。

「布達佩斯這裡已經屬於加里南洲的最南端，我們下一站要去哪裡？」江明川問道。

「這不是取決於你嗎？」冷冰寒雙手交叉，笑著說道。

「我想……」

「我想你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冷冰寒似乎已經知道了江明川的想法。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江明川看著冷冰寒。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會猜得到？」冷冰寒並沒有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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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蛔蟲還是算了吧。其實你心中早就猜出了我的答案。」

「既然我們這麼心有靈犀，我就先不說了。」冷冰寒賣了個關子，不再說話。

「兩個打啞謎的人啊。」華思妍和衛不言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一小時后。

西城公園，地下軍事設施。

地下軍事設施的大門似乎已經被劇烈的爆炸摧毀，警備隊營地也已經破敗不堪，各處起火，地上躺著許多守備隊員的屍體，看起來已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十分引人注目的，是一隻機甲部隊，他們有序的分割著戰場，和布達佩斯精銳的軍隊，先進的武器對壘，也不落下風。

「這些機甲，我們上次見就已經見識到厲害了。」江明川轉過頭對冷冰寒說道。

冰川一行人已經驅車來到西城軍事基地，兩輛車分別停在隱秘的角落裡，觀察著情況。

「這些實驗體，絕對是非常危險的變數。」冷冰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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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件事，也不是偶然。」江明川的思緒又回到了艾林頓的那個實驗室，那裡是無盡的罪惡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