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失蹤疑雲

現在是莫德爾時間早晨八點鐘，托雷利亞，莫斯旅館。

「隊長，我們把追擊的車隊幾乎殺光了，我想就算倖存的幾個回去了，也不敢再找我們的麻煩了。」何青鋒和衛不言來到托雷利亞后，馬上聯絡了冷冰寒，然後兩撥人會合在了旅館。

「幹得好，科林斯幫對我們來說，只是路上的一個插曲，沒有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下面請江博士給大家說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吧。」冷冰寒說道。

「各位，我之所以和大家來到托雷利亞，是因為這幾年來我搜集的多方面關於『退化人』的信息，都一致指向了托雷利亞。『退化人』的諸多秘密可能就在這裡。」江明川說道。

「這裡人來人往的，如此繁華和熱鬧，如果有這麼多秘密，不早就暴露了嗎？」華思妍很是疑惑。

「思妍，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托雷利亞繁華的表面正是掩飾秘密的裝飾，任何驚天秘密都離不開完美的偽裝。」江明川回答道。

「確實是如此，很多陷阱往往潛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而很多秘密往往藏於你最熟悉而認為不可能的地方。」冷冰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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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這樣，江教授給我們講講這幾年你搜集到的信息吧。」衛不言這時候說道。

「好的，那我們就從最初的發現講起。」江明川點點頭。

公元2797年盛夏，艾林頓國家科學技術大樓66樓西側，國家基因科學研究院院長辦公室。

「波爾特部長，我再次重申一下我目前的看法，『永生實驗』必須要停一停了。」江思年坐在辦公桌後面，對著沙發上的黑衣男子說道。

「江博士，上帝之手的所有成員都認為，這個實驗應該繼續進行，任何原因都中斷永生實驗，這是關乎人類未來的大事。」波爾特面色陰沉，說道。

「我不是反對繼續進行『永生實驗』，而是目前產生的遺留問題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實驗成功率如此之低，一旦走漏一點風聲，輿論可是會翻天覆地。」江思年皺了皺眉。

「只要有成功的例子一直出現，我們就不能中斷，當年江博士你看著我走進實驗室，今天好好地站在你面前，甚至還擁有了完美基因。你要相信上帝之手所有成員的決定，是絕對正確的。永生人將會帶領人類走向新紀元。」波爾特激動地說道。

「現在實驗失敗的實驗體如此之多，總有一天會瞞不住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江思年也有些激動。

「實驗體的處理，你不用操心，上帝之手會解決這些問題。」波爾特滿不在乎的說道。

「實驗從我父親開始，已經連續進行了很長時間，我是真的希望，你們能考慮一下我說的建議，停一停不一定是壞事。」江思年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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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既然江博士這麼堅持，那麼我會向上級傳達你的想法。另外，江博士這麼久以來辛苦了，我會向上級給你爭取一段休假的時間。」波爾特突然之間口風一變，讓江思年頗感意外。

「那就一切拜託了。」江思年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再多說。

「既如此，我告辭了。」

「波爾特部長請慢走。」

波爾特臉色陰沉的走出江思年的辦公室，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幾天，江思年接到了上級部門的休假批准，江思年雖然有些許的疑慮，但內心還是很高興的。由於這些年來一直在忙於『永生實驗』，也沒有好好地陪陪妻子沈若琳，於是馬上就訂了兩張去往哈維特群島的機票，兩個人好好地放鬆一段時間。

臨走之前，江思年交代了江明川一些事情，包括『永生實驗』的一些核心機密和技術，以防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緊急事件，江明川也可以解決。在跟隨父親江思年工作的幾年裡，江明川早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如今『永生實驗』可以暫停，於情於理江明川覺得都是好事，並沒有多想。

第二天，江明川把江思年和沈若琳送到機場，目送他們上了飛機。本以為是暫時的別離，沒想到這是最後一面。江思年夫婦去往哈維特群島之後，江明川接手了「永生實驗」的相關一切工作，算是徹底擔任起了總工程師。

但一個星期之後，江明川就接到了父母失蹤的消息。

國家最高科學技術大樓，江思年辦公室。裡面不斷傳出大聲地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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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爾特部長，我想請問，我父母就去休個假，怎麼就失蹤了？」江明川敲著桌子問波爾特。

「江博士，你先冷靜一下，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想看到，畢竟你父母都是我們艾瑞克的棟樑之才。他們失蹤了，國家也許比你本人還要著急。」波爾特平靜地說道。

「冷靜？著急？我身上看不到冷靜，你身上我也看不到著急！丟的又不是你爸媽，哦，我忘了你沒有爸媽。」江明川怒不擇言。

「江博士，請注意你的言行，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你父母的失蹤，我們會調查的，你就算喊破了天，我現在也沒辦法和你說什麼。」波爾特覺得沒有和江明川耗下去的必要，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波爾特，我跟你講，你一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工作，媽的！你個沒爸沒媽的基因突變生物！」

波爾特推開門，加緊腳步離開，身後不斷傳來江明川的問候的聲音，響徹整個66樓。樓內的工作人員都注視著波爾特，看著熱鬧。

「這文化人罵人，有點東西啊。」

「敢跟國家大員叫板的，除了江明川這一家子，也沒其他人了。」

「這種改變整個世界的人，就算是總統，都得讓著。他一個小小的部長，也得罪不起，再說了，連他這個人都是江博士改造出來的。他有什麼好說的。」

波爾特並沒有說話，緊緊握拳，手上青筋暴起，終究是沒有發作，快步進入電梯，身後的罵聲也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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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旅館。

「想不到，江博士罵人挺帶勁的啊。」華思妍有點俏皮地說道。

「這個波爾特，是永生人群體中的佼佼者對吧。」冷冰寒說道。

「波爾特擔任發展改革部部長以來，一直致力於推進『永生實驗』的進度，並促成了『上帝之手』組織的成熟與完善。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江明川點點頭。

「江博士是懷疑你父母的失蹤和他有關係嗎？」馮易安難得開口說話。

「的確，我父母那次休假和他有直接的關係，但是我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動機要做這件事，對他並沒有好處啊。」江明川搖搖頭。

「也許並不是他，但也許是一個你怎麼也想不到的理由。」冷冰寒說道。

「冷隊長這話什麼意思？」江明川有些好奇。

「永生人即使和常人不同，也不過是擁有了漫長的生命，但其他作為人的特徵，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有喜怒哀樂，也有人性的弱點。」冷冰寒說道。

「我和波爾特的交集並不多，父母也很少向我提及他。」江明川搖搖頭，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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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父母一定在某個安全的地方，而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冷冰寒點點頭，說道。

江明川點點頭，繼續往下講述當年的事情。

江思年夫婦失蹤了，但「永生實驗」並沒有中斷或停止，江明川罵是罵了，但也沒有真的撂挑子不幹了，永生計劃依舊在進行，實驗也沒有停止。

艾瑞克官方秘密派出了很多偵察小隊去尋找江思年夫婦的下落，但始終是一無所獲。江明川和父母的最後的一通電話，就在他們失蹤前一天晚上。當時父母的語氣也沒有任何異常，但第二天他們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江明川在接下來的兩年間也曾去過幾趟哈維特群島，但就算再怎麼掘地三尺，都是一無所獲，父母就像是從未來過哈維特群島，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迹。

尋找無果后，江明川暫時放棄了尋找父母的想法，開始調查父母失蹤之前都接觸過什麼人。但很可惜，江思年夫婦在休假之前的生活一切正常，除了最後和波爾特有過多次接觸，再無其他線索。雖然生活沒有異常，但是在一年前的某一天，江明川在家裡發現了母親沈若琳的日記。

2797年4月8日

今天思年又去總統府了，貌似是向海斯奇彙報工作。思年和小川曾經探討過關於「永生實驗」的一些自己的看法，小川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對於思年和小川來說，這個實驗已經沒有當初像爸爸那樣瘋狂推進，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常規工作。但這種習以為常，其實才是最可怕的……雖然這個實驗對於爸爸來說，這是他一輩子的執念，但這種執念終究是有些令人恐怖和脊背發涼，爸爸就像一個打了雞血的瘋子，只要實驗能成功，死多少人好像都沒什麼關係……我明白，他是放不下媽媽……

2797年5月12日

思年最近總是向我表達他的擔憂。失敗的實驗體越來越多，每天都有大量的失敗實驗體產生，但上帝之手那邊似乎無動於衷。他們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他們想讓「永生人」群體不斷壯大，但那些因此而死去或者成為怪物的人，他們似乎毫不在意。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處理那些還活著的「實驗體」，或許稱他們為「退化人」更合適……思年總是說他們沒有完全喪失神智，凡是沒有在殘酷的實驗中徹底死去的，思年總覺得他們心中有一種很深的執念……正是這股執念，支撐著他們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定要活著，活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