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貝羅特的審判
貝羅特從病床上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現在依舊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彷彿被重鎚敲擊過頭顱一樣。
看着他的樣子，寇非林心中暗道：「同為一階，一般人與龍血者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他不禁回憶起這段時間遇到的所有戰鬥，除了萊文對自己碾壓式的勝利外，不論是二階的拉古.羅門，還是內心世界的巨龍，都沒有達到生死搏殺的地步，更不用提面前這個連自己命源都承受不了的一階。
「感覺有些過於誇張了……」寇非林搖了搖頭，他對着貝羅特道：
「貝羅特，這件事情十分的嚴重，很抱歉我必須帶你去警局做詳細的筆錄，希望你能理解。」
「這也就意味着奎妮將會知道我超凡者的身份。」貝羅特嘆了口氣，他看着牆上的時鐘低聲道：
「還是躲不過嗎……好吧，我跟你走。」
「害怕奎妮知道？」寇非林表情有些古怪，他隱隱覺得奎妮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告訴貝羅特。
寇非林說道：「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無辜者蒙冤的，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一切就都沒事了。」
「我知道。」貝羅特笑着抬起了頭。
「雖然普通人難以觸及到超凡的世界，但在我成為超凡者之前，也聽說過警戒者的名號。」
寇非林微微頷首，「我很榮幸。」
…………
「活屍……」警局地下的一處大型石室內，帕列爾帶着奎妮和萊文正圍在一個牢籠的四周，他們的旁邊還有幾名警戒者的研究人員。
「依舊找不到任何痕迹。」看着在牢籠中掙扎的活屍，帕列爾頭上青筋直跳，這是這個月在他的轄區發生的第二起惡性事件了。
他對奎妮問道：「你和寇非林發現那些活屍的時候有注意到別的什麼嗎？」
「沒有局長，現場除了一群快要醒來的活屍，沒有任何痕迹，寇非林讓我帶走了這一個，將剩下的都清理了。」
「寇非林辦事真讓人省心啊。」
帕列爾感嘆了一聲，隨後對着幾名研究人員說道：「辛苦你們繼續尋找線索了，萊文、奎妮，等寇非林回來我們開個會。」
這時旁邊的電話響了，萊文走上前去接了起來。
「局長，寇非林回來了，他還帶來一個人。」說着萊文看了奎妮一眼。
「誰？」帕列爾好奇的問道。
「黑湖學派的貝羅特。」
「唉……」奎妮捂住臉嘆了一口氣。
帕列爾則點了點頭，「我還打算晚點直接找上黑湖學派的門跟他們對峙呢，看來寇非林讓我省了不少功夫。」
「可這下就成了他們找上我們的門了。」奎妮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沒給寇非林說貝羅特的事嗎？」萊文問道。
奎妮搖了搖頭，「本來是想在下水道說的，但是發生了這種案件，我害怕左右了寇非林的判斷。」
「不過我在離開的時候提醒了他，不會有問題的，」
「你做的很對，畢竟案件是發生在他家門口，就算是有人陷害，貝羅特還是有嫌疑存在的。」帕列爾道。
「看來黑湖學派一定知道些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找寇非林。」說完帕列爾三人就向著地面上走去。
「一會我該怎麼跟奎妮解釋啊。」貝羅特唉聲嘆氣的說道，他和寇非林兩人已經坐在了警局的會議室內。
寇非林挑了挑眉毛，
「其實很簡單，先坦白然後再道歉。」
「再然後呢？」
「等待命運的安排。」
「……」貝羅特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胳膊里，看着他寇非林不禁莞爾一笑。
「貝羅特，你現在像極了等待老師審判的學生。」
「唉，你這是什麼比喻……」正說着，會議室的大門被萊文推開了，帕列爾和奎妮也走了進來。
貝羅特趕忙站了起來道：「奎妮，你聽我說，我……」
「嫌疑犯貝羅特，立刻停止你現在的舉動。」奎妮冷著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貝羅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完了，這下全完了。」貝羅特喃喃道。
隨着剩下的人全部落座，寇非林也離開了原來的座位，和奎妮他們一起坐在了貝羅特的對面，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現在我們對你例行詢問，希望你好好配合。」帕列爾開口道，隨即他拿出了一本空白的筆記。
寇非林好奇的瞥了一眼，這本書在之前他被審訊的時候也出現在了帕列爾的手裏，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詢問它的作用。
「嘖嘖，怎麼感覺和我當時的待遇不太一樣啊，是因為已經隸屬於黑湖學派了嗎？局長還真是現實啊。」寇非林在心中暗道。
「第一個問題，在你公寓門前下水道的活屍集群，是否與你有關。」帕列爾開口道。
貝羅特趕忙回答道：「沒有！絕對沒有！」
帕列爾並沒有抬頭，而是直接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否由黑湖學派造成？」
「不是的！跟我的學派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有規定不能用活人當作實驗對象！」
「那死人就可以了？」奎妮在此時突然發問，貝羅特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正待要開口。
「好了，你們也別嚇唬我的學生了。」蒼老的聲音在會議室的門外響起，一個身穿灰色正裝的老者在這時推門走了進來。
帕列爾笑了，「維塔.厄勞斯，在門口偷聽一段時間了吧，你終於捨得進來了。」
老者沒好氣的說道：「知道我來了，就不能吭一聲嗎，佔據主動地位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老師……」貝羅特眼睛有些泛紅，他覺得自己還是把這個老人卷進來了，剛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麼。
「啪！」
維塔.厄勞斯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貝羅特整個人被打的趴在了桌子上。
「混賬小子！你跑不掉就算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用我給你的東西通知我！」老人惡狠狠的對着貝羅特說道。
看着捂著腦袋滿臉委屈的貝羅特，他撇了撇嘴，然後對寇非林說道：「小夥子，以前沒見過你啊，是警戒者的新人吧，帕列爾真是讓人羨慕。」
「你好厄勞斯先生，我叫寇非林.埃斯特。」寇非林站起身微微鞠躬。
「嘖嘖，有禮貌，我喜歡。」維塔.厄勞斯笑着向寇非林回了一禮，然後他對着帕列爾道：
「我來就兩件事，第一件事告訴你那些活屍的來歷，-然後我要帶走我的學生。」
帕列爾點了點頭，「沒有問題，請坐吧。」
見帕列爾如此爽快，維塔.厄勞斯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揪著貝羅特的領子把他從座位上提了起來，然後朝門口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貝羅特趕緊混蛋，接着自己坐了下來。
維塔平靜的掃過對面四人的眼睛，緩緩開口道：「你們在那些活屍的身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吧，這很正常，因為這是一種詭異的煉金藥劑造成的。」
「具體的配方我也不清楚，只不過有一種名為『虛無結晶』的東西是它的主材料。」
「虛無結晶？」奎妮想到了什麼，她對着維塔道：「冥頌學派？」
「不錯，不愧是博學士。」維塔稱讚了一句，接着又道：「這種結晶是冥頌學派的鍊金術最愛用的材料，它沒有固定的產地，你隨便走到任何一個地方，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沒人能搞清楚這種原理。」
「不過很顯然，製造這些活屍的人並沒有冥頌學派的精巧手段，因為以虛無結晶配置的藥劑，只有在比例失調或者材料相克制的情況下，才會出現讓人變成活屍的副作用。」維塔說道。
「而活屍身上沒有任何痕迹的原因就在於，這種結晶的特性就是讓弱小的靈性與命源，一同歸於虛無。」
聽完他的敘述，帕列爾在這時開口道：「維塔，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了解這件事情嗎？」
維塔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道：「因為黑湖學派儲備的虛無結晶……失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