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號：外傳（十二）

又學了幾個新詞。

莫門特一直都挺關照我的，但這反而讓我不安。

柯羅諾斯一開始也對我好，後來原形畢露了。不過他為什麼會被除掉？我認為曼德沒必要這麼做，他那自大的性格，如果真的害怕被知道，早就幹掉我了。

等等，他真來了？還跟莫門特一起？

見鬼。

「您要見39號？我去叫他。」

「好，讓他到你的辦公室就行。」

還要去辦公室？

我實在不喜歡那裡——一切布局都太死板了，沒有窗戶，外面的光根本照不進來，加上桌子上一個很亮的檯燈，如果照著你，就像是被審訊一樣，壓抑。

要在那裡跟他們談話，愁人。

「39號？我是莫門特，找你有事。」

「......知道了。」

「你聽見了？」

「是。」我跟著他，到了辦公室。

「你來了。」曼德坐在輪椅上，看著我。

今天的他怎麼這麼平靜？要知道上次見面時，我可揍了他一頓。

「好了，莫門特，你的任務完成了。」

莫門特離開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氣氛有點尷尬了，雖然我們是父子，但我們沒有任何共同話題，我也不想跟他聊。

「我不想把氣氛搞得這麼尷尬，39號。這次來找你，是因為一件事。」

「是什麼？」

「關於柯羅諾斯，你很關心他吧？」

「我為什麼要關心他？」

「還是這麼嘴欠，你很關心他的死吧？」

「當然，這也是個大組織了，老大莫名死了，誰不關心？」

「我知道他為什麼死。」

曼德依舊坐在輪椅上，但他看上去激動得快要站起來了。

能走路為什麼還坐著輪椅？

「那為什麼？你不會白白告訴我的吧？」

「當然不會。我講完這個就說你要做的事。」

果然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他把燈光打在我身上，讓我快睜不開眼睛。

這真的是檯燈嗎？

「柯羅諾斯是莫門特殺的。」

「他？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這個位子不少人都想坐，莫門特作為當時唯一的候選人，這時候不下手，難道還等其他人進候選人名單里下手？」

「那他為什麼還能上位？」

「沒有候選人了，只能讓他上。」

「你不害怕他做出什麼？」

「哈，39號，我自己心中有數，輪不到你提醒我。不過，我要監視他，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別以為我這是相信你，如果知而不報，你的下場就跟柯羅諾斯一樣。」

「還有，如果他想背叛這個組織或者我，就殺了他。聽明白了嗎？」

「......明白。」

「好了，」他看著我，「交談到此為止，我很期待你的表現。」他操控輪椅到了門口，打開門，再緩慢地移動出去。

這件事對他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39號？你們聊完了？」

莫門特走了進來。

「莫門特上級，」我注視著他，「柯羅諾斯是不是您殺死的？」

我第一次看見莫門特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對」。

「為什麼？」

「因為我想上位。」莫門特坐下來，點了根煙。

「你知道是我乾的，那就說明曼德開始提防我了。他是不是要你監視我？」

我點了點頭。

「果然。」

我看見莫門特從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個竊聽器，並砸爛了它。

「曼德讓你來監視我，其實是想讓你目睹我的死亡，之前的最高管理人都對你不好，所以曼德想讓我死，讓你也陷入絕望。」砸爛曼德放的竊聽器，他說話直接多了。

「為什麼？」

「因為他們想控制你，他們認為你很有用，但因為你不穩定，所以他們用阿瑞斯來刺激你，讓你聽從他們，但失敗了。所以他們會再用一個人刺激你，那就是我。」

「現在你跟阿瑞斯相處很和諧，他們沒理由打破，所以他們只能對我下手，雖然我很聽他們話，但我依然會被拋棄掉，這就是那些大人物的作風。」

「你甘心嗎？」

「我不甘心。」莫門特拍了下桌子。「我殺死柯羅諾斯可不是為了這個，如果不想死，我只能推翻他們，但這怎麼可能呢？」

「或許還有一個方法能讓你活下來。」我想出了一個主意。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