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號：外傳（十）

最近我跟他的相處都很好，一片祥和。依舊做著任務，但生活似乎都有些不同了。

「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我說。」阿瑞斯看著我。我倒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還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興許是因為身邊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我沒有之前那麼瘋狂了，不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更像是在宣洩情緒的瘋狂。

「好。」

一個會復活的人，不會死去的人，一個冷靜的人，很適合做我的朋友。

但我還惦記著那句話：「我比你冷靜，但比你絕望。」

或許他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但我不覺得我有資格問。

「阿瑞斯，你希望繼續在這裡待著嗎？」

「當然。」我知道他沒說出的話是「畢竟我無處可去。」

我沒再問什麼，如果說錯什麼話他就要被替換掉，所以才表現成這樣。

「這個給你。」

我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紅色面具。

「你臉上這個面具快爛了，換一個。」

「謝謝。」我轉過身，戴了上去。

其實我之前戴的那個面具原本是白色，但不知不覺，就變紅了。

「然後，我覺得你的作戰方式有些，過於暴力了。」

「這怎麼能叫暴力呢？這是激進，面對那些人不必手軟，以後也見不到他們。」

「但過於張揚了，如果暴露了你的身份，我們都會危險。」

「好吧好吧，下次會注意。」

「你每次都這麼說。」

「真的下次不這樣了！」

我不能因為阿瑞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而一蹶不振，我已經見慣死亡了，但為什麼，我會因為同伴的死而悲傷？如果我是機器，我應該出問題了。

「好吧。對了，莫門特找你，過去吧。」

怎麼又是他啊！

我走到了他的辦公室，找了個椅子就坐下來。

「真自來熟。」莫門特走了進來。

「你來了？今天叫我來是為了什麼？」我看了看周圍，隨手從桌子上拿了根香蕉，就吃起來。

「根據我們的觀察，我們發現你好像有一些地方的，理解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什麼理解？」

「我想想，你是怎麼理解『在一起』這個詞的？」

「......我不知道。兩個人因為一些原因，選擇了一起生活？」

「看來是有些不同。」

「好吧，但這有什麼關係？你們這個組織，不就是負責做任務的嗎，需要什麼理解？」

「這倒的確是，但理解的問題會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所以......」

「我的日常生活怎麼會跟它有關？理解什麼的，我認為我不太需要，如果您是為了任務，那就算了，我會自己解決。」

我想走，但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掙脫，我的手卻像被鎖住一樣動彈不了，明明被握住的不是左手。

「放開我。」

「這次不行。」門被關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39，」他看著我，神情從平時的隨和變得嚴肅。「我希望你不只是一個殺手，而是一個人。你的生活不只有任務。」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他的確是在關心我。雖然我不怎麼願意改，但還是感謝他。

「謝謝你。」

「我只希望以後你能認真對待你自己。」

「好~我會的。」

我剛走出去，就聽見了他長出一口氣，原來這麼厲害的首領面對我也會緊張？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