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之城不相信眼淚
大衛甚至都來不及憂傷。
他醒過來的時候暈暈乎乎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他的傷不算很重，所以只是簡單處理就好，而他的母親的傷則是很嚴重需要動手術。
「怎麼會這樣……」
大衛抱著頭坐在手術室外，表情很是獃滯。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而且他的內心極度自責。
「如果不是我用那種盜版插件，母親就不會來了……都是我的錯。」大衛悲傷得有些窒息，他現在的心裡只能默默期盼母親不會出事。
……
「德拉曼，停車吧，我就在這裡下車。」
「好的，v先生。」
「……」
一條破舊的街道上，v從計程車上下來，看著前方的二樓小診所，抽著煙一臉凝重。
大衛和他的母親出事後就去了這家小診所。
可這小診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怎麼也不像是正經診所……不僅如此，樓下的那些人看起來也不好惹。
「是清道夫么？」
v經過他們時，嗅到了屍體的腐爛味和濃重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在清道夫身上最為明顯。
清道夫，夜之城最卑鄙無恥和殘忍無情的人渣，他們欺軟怕硬最喜歡襲擊守法公民和一些幫派嘍啰，然後將他們的器官摘下來賣錢。
對他們來說，人類不過是一些可以去黑市賣錢的物件罷了。
v走沒幾步，就聽到兩個清道夫大聲討論今天的戰果。
「哈哈，今天又來了個高級貨！」
「什麼高級貨？」
「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待會我玩一下，然後將她的器官摘出來賣掉！」
「哈哈哈哈哈，他那傻逼兒子還以為我們會救他媽，真他娘的是個蠢蛋。」
「夜之城只有黑暗啊，相信別人只有死路一條！」
清道夫邊走邊說，準備從後門進入小診所，在他們身後，v的臉陰沉得可怕。
而兩個清道夫還在繼續興奮地聊天。
「呵呵呵，那待會怎麼應付她兒子？」
「這還不簡單？隨便找點沙子裝進骨灰罐丟給他不就行了，你看地上不就有一些嗎。」
「這麼麻煩，直接把他兒子也宰了不就得了，這人一看就沒什麼背景，死了又沒影響。」
「你說得對……」
「……」
清道夫小聲密謀走上樓梯。
v在他們身後緊緊跟著如同無聲的魅影，黑暗中一把匕首悄然在他手中出現。
夜之城，可不止只有黑暗。
……
在兩個雜來到手術室後門時，v終於出手，手中兩把匕首一閃而過，尖銳的頂端一把將他們的喉管切斷。
v捂著他們的嘴巴不讓他們出聲，將他們不停抽搐的屍體拖到陰暗的角落，兩把匕首拔出又捅下，開始連續補刀。
等到兩個人徹底失去生命體征后，v又迅速從陰影處竄出打開病房大門，走了進去。
「怎麼這麼晚才來？」
病床前，正準備解剖屍體的面罩醫生背對著v，還以為是同伴來了，小聲埋怨著。
「嘭。」
下一刻醫生的腦袋像西瓜那樣直接炸裂開來，無頭的身體直直倒在了地上。
v出手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殺起人來簡直比賽博瘋子還要狠，
他迅速來到格洛莉亞身邊，確認對方還有生命體征之後鬆了口氣，隨後從口袋中摸出一隻s級恢復劑給格洛莉亞扎了下去。
這能保證格洛莉亞在v找到合適的醫院前不會死去。
「該走了。」
v背起昏迷的格洛莉亞，直接從正門走了出去，結果可想而知。
他跟走廊上等待的大衛撞了個正著。
「v？」大衛看到v背著他的母親，臉上的表情驚愕得無以復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你很多疑問，但是不是解釋的時候，跟我走。」v沒有多做解釋，淡淡說道：「如果你還想救你媽媽的話。」
大衛腦子雖然還是一團亂，但是通過跟之前v的相處，直覺告訴他。
v是這個城市中他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只是遲疑了片刻，大衛便重重地點頭，「v大哥，我相信你，我跟你走。」
v燦然一笑，背著人走在了前頭。
這一刻，大衛的眼中覺得v的背影是如此高闊廣大，v的到來，猶如一束陽光照亮大衛方才還處於黑暗的心。
跟著v在一起的話，好像什麼事都會很簡單。
大衛忽然有這種感覺。
……
出門的一路上都很順利。
v帶著大衛和他的母親來到了夜之城的沃森區，他們下車後進入小巷，然後走下台階進入一處隱蔽的地下室。
大衛一路上沒跟v搭話。
他知道對方願意幫自己就已經很好了，自己沒必要問太多惹對方反感，能說的對方自然會說的。
而在進入一個地下室的一個房間后，大衛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一個義體醫生的工作室。
醫生是紋著花臂的中年男人，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一點也不兇狠反倒是很和藹，坐在椅子上看拳擊節目的時候還會露出淡淡的微笑。
「哦，v，好久不見。」中年男人看到客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維克托，沒時間解釋了，幫我救救這個女人。」v直接將女人放到了手術台上。
維克托只是看了女人一眼，便點了點頭，「嗯能救，交給我吧，你們先出去我來動手術。」
不管是職業還是談吐間，維克托都是個很讓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v和大衛放心來到了屋外等候，隔著一道鐵門，他們聽到了房間內義體工作的聲音。
「維克托是個好人，技術也過硬，他說能救的話，你母親百分之百能活下。」
「至於那家診所你以後都別去了，那是家黑店專門殺人販賣人體器官的，你把你母親送到那裡就是在送死。」
坐在長椅上，v仰靠著椅背吞雲吐霧，淡淡地說道。
大衛心裡感動得不行，帶著哭腔道：「謝謝你v，真的真的很謝謝你。」
大衛根本不知道怎麼報答v的大恩大德，只能一個勁地說謝謝。
「別他媽哭哭啼啼的，你都多大了能不能他媽像個男人一樣？」v怒斥，「在夜之城，淚水是最沒用的東西。」
「夜之城從來不相信眼淚，只相信拳頭。」
v拍拍大衛的肩膀，「好好振作起來啊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