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論戰

猿飛日斬有些落寞的垂著頭，將自己的臉龐埋在籠罩在煙霧中的火影斗笠下面。

綱手也沒有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樣，沉默的坐在猿飛日斬的對面，平時讓她感到分外厭煩的煙味，此刻似乎也變得無關緊要了起來。

開門的響動並沒有打破火影辦公室中的沉默，綱手抬頭看著走進來的大蛇丸，神情複雜的朝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師努努嘴，示意他這位最受老師喜愛的弟子上前去安慰一番。

大蛇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緩步來到窗口，打開窗子，讓屋內繚繞的煙霧散去了少許。

「猿飛老師，我回來了！」

再一次的出聲，終於將陷入沉思的三代火影驚醒。

猿飛日斬放下煙斗，抬起頭，沖站在窗前的弟子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嗯……」

「回來就好。」

沉默了一陣，猿飛日斬有些躊躇的開口問道：

「自來也的傷不要緊吧？」

大蛇丸搖搖頭。

「那種傷勢對致力成為強者的他來說，並算不上什麼問題。」

猿飛日斬聞言，神情似乎又低落了幾分。

神色不屬的點了點頭，輕聲呢喃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都是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有用，才會讓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

在兩位自己一手教導成長起來的弟子面前，有著忍雄之稱的猿飛日斬終於卸下了往日的堅強外殼。

輕輕搖頭嘆著氣，似在自責，又似在惋惜著什麼。

大蛇丸微微皺了皺眉，對已經開始顯露出優柔寡斷性格跡象的老師生出了一絲不滿。

他印象中的猿飛日斬，可是臨危受命，能在二代火影大人逝去之後，一手將瀕臨崩潰的木葉穩定，並且慢慢發展壯大起來的忍雄。

甚至在未來畫面中的九尾之亂中，能夠身先士卒，憑藉通靈獸與九尾角力的強大存在。

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如同一位遲暮的老人一般，坐在那裡渾渾噩噩。

照這樣子發展下去，恐怕被兩位尸位素餐的顧問把持權利，任由團藏在村子里胡作非為不過是遲早的事。

現在的大蛇丸還有諸多計劃沒有開始實施，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受到那個藏身在黑暗中的傢伙鉗制。

「那兩位前輩的事，我聽御手洗上忍說過了。」

猿飛日斬也不知聽沒聽到大蛇丸在說些什麼，只是有些敷衍的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嗯！」

大蛇丸眉頭蹙得更緊了。

沉默了一陣，大蛇丸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頗有些目無尊卑的哼了一聲。

「哼！」

「我剛從木葉醫院過來。」

「那邊的忍墓園裡，只在慰靈碑上留下一個冰冷名字的忍者比比皆是！」

「當不成忍者，也總比那些連屍體都找不回來的傢伙們好得多！」

猿飛日斬一愣，眼中陡然升起一絲怒火，本想辯駁上一句：『那可是自己的長子，他未來……』。

可話到嘴邊，卻化成了聲長嘆。

他這位弟子的雙親，同樣是那冰冷石碑上名字的一份子，甚至當年在收大蛇丸為弟子之後，兩人還在他們的墓前有過一番對大蛇丸影響深遠的交流。

而那條象徵著幸運和重生的白色蛇脫，至今依舊被大蛇丸很好的保存著。

「唉！」

「讓你們看我這個老頭子的笑話了……」

被自己的弟子當面這麼一刺，猿飛日斬的神情雖然依舊有些低落，但明顯已經將心中沉甸甸的包袱暫時放到了一邊。

大蛇丸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已經恢復了一些理性思維的猿飛日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那兩位前輩既然沒有性命之憂，而老師又身為木葉的三代火影，想要護持兩位普通人在木葉安穩的渡過下半輩子，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老師！接下來，還是要把心思放到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危機上面。」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大野木在草之國邊境用兵的行為，很可能就是第二次忍界大戰將要開始的信號。」

猿飛日斬一驚，放下手中的煙斗，滿臉詫異的看著大蛇丸。

「土之國最近雖然有些蠢蠢欲動，但以老夫看來，這也不過是大野木想要試探如今木葉實力的舉動罷了。」

「所以在得知大野木出現在草之國邊境之後，老夫才決定前去阻擊一番。」

「至於你說的第二次忍界大戰……」

「理由呢？」

綱手一臉迷茫的看著對話的兩人，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戰爭上面去了？不是剛打完一波嗎？

大蛇丸邁步來到猿飛日斬的辦公桌前，那裡擺放著一卷五大國勢力分佈的軍事地圖。

緩緩展開，大蛇丸伸手在土、風、火三國的版圖上，以雨之國為中心畫了一個圓。

「自初代大人平定戰亂，佔據了資源最為豐富的火之國以後，第二次忍界大戰的誘因便已經種下了。」

「雷之國和遠在海外的水之國拋開不談，毗鄰火之國的風、土兩國，除了各國大名每年下發的經費之外，兩個忍村主要的收入來源，都是依靠忍者接取任務所賺到的賞金以及往來各地的商賈。」

「而這兩國環境惡劣，風之國地處沙漠，常年乾旱，時不時颳起的沙暴更是讓那些行走各國的商人和貴族們望而卻步。」

「土之國雖然沒有乾旱的侵襲，但遍地都是不適合栽種的岩石，再加上頻繁被狂風捲起的岩石雨，對那些實力有限的忍者和商人來說，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綱手湊到桌前，看看如同鬼畫符一樣的忍界版圖，又看看滿臉自信侃侃而談的大蛇丸，頗有些智商被按在地上碾壓的挫敗感。

「你這傢伙，說了半天，也沒有說為什麼會引發第二次忍界大戰啊？」

猿飛日斬盯著地圖看了半響，將煙斗重新拿起，默默了吸了一口。

「老夫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說風、土兩國有可能因為經濟無法為忍村帶來成長的原因，向木葉發起進攻嗎？」

大蛇丸微微頷首，卻又輕輕搖了搖頭。

「是，又不全是！」

猿飛日斬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目光，吐出一口煙霧，有些期待自己這位最優秀弟子的繼續講述。

「老師還記得初代大人當初召開的第一次五影會談嗎？」

大蛇丸看了急的抓心撓肝的綱手一眼，朝猿飛日斬問道。

「唔……」

猿飛日斬咂巴了下嘴，磕了磕煙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倒是了解一些。」

「這些情報，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綱手終於等到了一個自己知道的問題，頓時興沖沖的一拍大蛇丸的肩膀，沖猿飛日斬嚷嚷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

「大蛇丸那傢伙有時候去看望奶奶，別的什麼事也不幹，就鑽到藏書室裡面翻看那些卷宗。」

「切！」

「裡面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記載，連個忍術都沒有，除了大蛇丸這個傢伙，平時連奶奶都不會去看那些東西。」

猿飛日斬瞭然的點了點頭，看向大蛇丸的眼中滿是欣慰。

「好！」

「多了解一下忍界的歷史，總是沒有壞處的。」

「就像現在這樣，大蛇丸可以分析出這些東西，而綱手你……」

綱手頓時被種明顯的區別對待給刺激的炸了毛，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如果不是看這老傢伙是自己的老師，又剛剛經歷了親子受傷之事，非給他腦袋上來一拳不可。

大蛇丸瞥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道：

『有能耐你打上一拳，我大蛇丸就佩服你是條漢子！』

綱手瞬間讀懂了大蛇丸眼神的含義，悻悻的哼了一聲，轉身坐到椅子上生悶氣去了。

大蛇丸也不理她，面向猿飛日斬，繼續剛才的話題。

「那老師知不知道，當年初代大人販賣戰爭兵器的事情？」

猿飛日斬瞳也一縮，有些詫異的看著大蛇丸。

「你知道尾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