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易

尾獸玉凝聚時帶出的強烈風暴，讓漩渦水戶和綱手兩人並沒有聽清楚大蛇丸剛才口中喊的什麼。只以為是大蛇丸在情急之下，慌亂中喊錯了九尾的名字。

但正在尾獸玉的九尾卻是何等的實力，聽到這千年都未曾聽到過的稱呼之後，朝口中匯聚的查克拉忽然停滯了一瞬，紅黑色的豎瞳驟然緊縮，隨手一揮，將還未成形的陰陽遁查克拉團一巴掌拍散。

恐怖的查克拉形成一股劇烈的狂風，在四象結界中肆虐開來。零尾本就被拍成漫天黑霧的身體，在這股強大的查克拉風暴的強襲之下，被吹得七零八落，遲遲無法恢復形體。

九尾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隨意一擊對結界內部環境造成的破壞，體內查克拉再度湧起，從封印出分出的力量全部暴發，一把將大蛇丸的身體抓在了手中。

眼中方才滿是憤怒的情感被驚異取代，九尾死死的盯著手中連自己一根爪子長都沒有大蛇丸，犬牙參差的巨口中噴出一陣劇烈的查克拉氣流，轟隆隆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結界。

「我見過你！」

「漩渦水戶孫女的同期忍者！」

「你剛才喚老夫什麼？」

不管是以前，還是在那些未來畫面中看到的場景，大蛇丸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尾獸抓在手中，如此近距離的和忍界最強的尾獸九尾交談的感覺。

感受著從九尾口中噴吐而出的強烈查克拉氣流吹過臉龐，大蛇丸心中不由暗道一聲失策。

「早知道剛才不出聲，只躲到漩渦水戶的身邊就好了，九尾總不至於連自己的人柱力也不管吧？」

「現在這種情況……」

「這傢伙現在可是完全體的狀態，而且內心依舊充滿著對人類的憎恨，一個回答不好，恐怕九尾可不會顧忌漩渦水戶的情面。」

「沒辦法了，只能賭一把了！」

大蛇丸心念急轉，壓下腦海中閃過的諸多思緒，臉上勉強擠出一個淡定的微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九喇嘛！」

九尾終於確定了剛才自己聽到的並不是幻覺，身體不自覺的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喜和期待。

微微鬆開抓著大蛇丸的爪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在大蛇丸的眼睛上認真看了許久。

九尾眼中的期待緩緩散去，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眼睛的顏色不對！」

「老夫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這個名字的，但你並不是老頭子傳下預言中的那個人類！」

大蛇丸認同的點了點頭，神態自若的道：

「不錯！」

「我也並沒有說過，我就是六道仙人前輩所說的那個，可以為忍界帶來變革的命運之子！」

九尾再次被大蛇丸的話驚了一下，重新仔細的盯著他看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千年前的隱秘，又怎麼會是你一個如此孱弱的人類可以知道的？」

「難道，你是千前年的哪一位強者的靈魂轉世之身？」

「因陀羅？」

九尾的眉眼皺成一團，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對，眼睛的形狀也不對！」

「既沒有仙人之眼，又沒有仙人之體，但你卻知道千年之前的往事，你到底是誰？」

「又或者……你和虛無這個傢伙一樣，是一隻從千年前封印中逃脫的漏網之魚嗎？」

「為了老頭子留下的世界，老夫這就……」

「九尾，等等，別傷害這個孩子！」

漩渦水戶眼見幾句話的功夫，九尾便滿身殺意的想要殺掉大蛇丸，頓時焦急的在九尾的身下喚了一聲。

這是九尾今天第二次被人中斷了攻擊，心中的怒火頓時有些無法抑制。

正待將身下聒噪的螻蟻一巴掌拍死，低頭一看，九尾這才醒悟，原來剛才出聲的人正是漩渦水戶。

看著漩渦水戶袖口處隱現的那一抹熟悉的金色光芒，九尾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

九尾這才想起，自己只不過是她放出來的一縷神念化身，整隻狐狸還被封印在那片漆黑的空間里。

一念至此，九尾渾身的殺意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憑空消散的乾乾淨淨。

「呵……」

「老夫如今也只不過是一件任由他人呼來喝去的武器罷了，老頭子的世界，就留給他自己的後人去管吧！」

「至於你……」

九尾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大蛇丸，隨手將他扔到了地上。

「忘記那個名字！」

「不要在其他尾獸面前提起見過老夫的事，否則……」

「哼！」

朝從地上爬起來的大蛇丸呲了呲牙，九尾隨口威脅了一句，便不再理會這個自己隨便都可以碾死的螻蟻。

大蛇丸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臉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九尾的要求。

漩渦水戶見大蛇丸並沒有受到傷害，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

「大蛇丸，你到底和九尾說了些什麼？為什麼它會突然變得這麼憤怒？」

九尾聞言，低頭朝大蛇丸看了過來，眼中滿是威脅的意味。

大蛇丸沒有回答，只是朝漩渦水戶搖了搖頭，雙眼直視著九尾的目光。

「九……尾！」

「這次水戶前輩放你出來，其實是應我的要求。」

「看在難得讓你出來透透氣的份上，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這番話頓時刺到了九尾的痛處，他堂堂最強尾獸，怎麼在這個小小的人類口中說出來，似乎就成了漩渦水戶家養的寵物了一般？

正待發怒，一低頭卻看到了漩渦水戶閃身擋在了大蛇丸的身前。九尾頓時氣急，憤恨的一拍爪子，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的深坑。

「想要老夫幫你？」

碩大的頭顱低垂，雙眼死死的盯著一副鎮定自若模樣的大蛇丸，九尾一字一頓的道：

「憑什麼？」

大蛇丸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九尾的問題。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漩渦水戶，大蛇丸的心中湧出一股暖流，輕輕扶著她有些瘦弱的肩膀，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水戶……奶奶！」

「能不能給我和九尾一些私人空間？晚輩第一次見到尾獸，也是相當的好奇！」

「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心裡想要探知真理的慾望，想和九尾這位強大的存在好好聊上幾句。」

「其中或許會涉及到一些不方便讓您知道的事，所以……」

漩渦水戶看著大蛇丸的認真模樣，又瞧了瞧眼中帶著些許詫異的九尾，心中頗有些猶豫不定。

「九尾，大蛇丸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晚輩。」

「他……可是第一次開口叫我奶奶，求我為他幫成某一件事。」

「所以……」

「我從來沒有請求過你什麼……」

「如果大蛇丸的要求不會讓你覺得為難的話，能不能請你幫幫他？」

九尾知道漩渦水戶的意思，無非是想要真心來打動自己罷了。

他心裡明白，這或許並不是什麼羈絆或者情感之類的東西，但……

他九尾偏偏就最吃這一套！

「哼！」

「老夫最多只答應你不會隨意傷害他，至於其他的事，看老夫的心情吧！」

「升起結界吧！老夫倒想要看看，你這個小傢伙到底在玩什麼打戲！」

九尾眯著眼，不屑的哼了一聲。

漩渦水戶無奈，擔心的看了大蛇丸一眼。

大蛇丸回以一個安慰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漩渦水戶的後背。

「放心吧！」

「九尾身為最強尾獸，又怎麼會和我一個小小的上忍計較呢？」

「奶奶，升起結界吧！」

漩渦水戶眼睛一酸，心中滿是自責。

自己滿口答應為大蛇丸封印零尾，可到了最後，卻不得不藉助九尾的力量去完成這件事。偏生九尾又不知怎麼的鬧起了脾氣，而自己又要考慮之後將它轉移到玖辛奈體內后的穩定情況。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湊到一塊，著實讓這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有些心力交瘁。

「那你小心一點！」

「大不了……」

「零尾如果真的無法封印的話，奶奶強行控制九尾的力量將之徹底打散好了。」

「總比你拿生命去冒險要好的多！」

大蛇丸眼中滿含溫柔的笑意，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讓您費心了！」

見大蛇丸依舊沒有半分想要退縮的意思，漩渦水戶無奈，目光複雜的在九尾和大蛇丸之間轉換了幾次，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重新將那道可以隔絕聲音的結界升了起來。

被結界籠罩的空間內，除了九尾粗重的呼吸聲之外，沒有任何雜亂的聲響。

外界的零尾查克拉被衝散得太過凌亂，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重新凝聚出來的跡象。

大蛇丸放下所有對外界的擔憂，緩步走到九尾的半身面前，仰頭看著他那看起來並不顯得猙獰的狐首，臉上滿是笑容。

「說吧！」

「如今只有你和老夫在此，老夫倒真是想聽聽，漩渦水戶那個女人如此護著你，你有什麼事還需要避著她和老夫商議？」

大蛇丸輕笑一聲，緩緩停下腳步。

「九喇嘛，我打算和你做個交易！」

九尾一愣，伏身看著大蛇丸認真的神色，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哼哼！」

「交易？」

「區區人類，哪怕你算得上是人類中的少部分精英，卻又有什麼資格和老夫談交易的事？」

大蛇丸不在意的笑了笑，直視著九尾的雙眼，緩緩的道：

「我請水戶奶奶為你解除宇智波烙印在你靈魂中的通靈契約，並承諾在未來我踏上忍界巔峰的時候，恢復你的自由。」

九尾神色劇變，對大蛇丸的後半句話完全不做理會，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說什麼？」

「老夫的靈魂里有宇智波斑留下的通靈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