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規則
夏油傑動手調服失去行動能力的咒靈，把咒靈玉收進口袋。
「啊啊啊啊啊好厲害呀夏油學長！！」灰原雄的冒著星星眼，滿眼崇拜看著幾招就解決了二級咒靈的夏油傑。
「灰原，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沒處理好。」七海建人摁住自己的憨批同期，語氣無奈。
夏油傑沖他們笑了笑，他現在仍然是和五條悟分開進行任務的，這次是夜蛾老師讓他來帶兩個新生進行實戰任務。
五條悟在被伏黑甚爾「殺死」之後，夏油傑能夠明顯感知到對方突破了一個一直以來都無法突破的界限，不只是反轉術式，還有著更深的一層突破。
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夠再說出「我們最強」這樣的話了。
夏油傑清楚地明白，現在的五條悟，才是當之無愧的最強。
夏油傑詢問了新生的身體狀況，將他們帶離任務場地，並沒有說出類似於「你們以後也會變得這麼厲害」的話。
他們都知道，咒術並不是修鍊就能增加的——你可以去靠著訓練更加熟練度運用，但是也只能在自身天賦的界限內，達到頂峰。
所以說那些天賦堪堪可以看見咒靈的咒術師是最可憐的。
他們可以看見，可以感知，會被襲擊，卻無法自保，只能蜷縮於強者的羽翼之下……
想到強者這個詞，夏油傑嘲諷似地勾了勾嘴角。
自己曾經認為自己也是「強者」，於是對於天內理子，又或者林未央，做出了那樣的保護的承諾。
但是，被一個零咒力的猴子那樣狼狽地打敗，輕易地被對方打破了自己所許下的諾言，這樣的自己真的算是「強者」嗎？
對小理子的承諾比泡沫還消散得快，那麼，林未央呢？
現在的自己，還能夠像當時那樣，輕易地說出「我會保護你」這樣的話嗎？
更或者說，自己真的有，保護自己所想要保護的東西的能力嗎？
心裡紛亂的所思所想並沒有體現在外在，夏油傑依然帶著溫和得體的微笑，他一貫善於偽裝自己的真實想法。
「夏油學長？夏油學長？你的電話在響哦！」受了傷也不見得有半分萎靡的灰原雄提醒著走神的夏油傑。m.
「……啊，抱歉，有點累了。」夏油傑歉意地笑了一下，拿起電話，來電顯示是……
林未央？
林未央在平時幾乎不會主動給他們打電話，只會發訊息說明。
夏油傑定定神，從剛才的思緒中脫離，接通了電話。
「喂，未央嗎？是出了什麼事……」
夏油傑話沒說完，就被對面傳來的跳脫的聲音打斷。
「傑！你猜我現在和誰在一起？」
夏油傑閉上了嘴。
並不在乎對方沒有回復，五條悟繼續說著：「bingo！答對啦！是和小~未~央~在一起哦！羨慕嗎羨慕嗎？誰讓傑拒絕和我一起出任務的啊哈哈哈！」
電話那邊的五條悟氣息平穩，卻有躲閃時帶起的風聲，隱隱約約還有少女無奈地聲音和五條悟賤兮兮的語氣聲。
「悟，別逗未央了，把電話給她。」夏油傑說道。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矮啊，跳一下嘛，說不定就能夠得到了哦。」五條悟沒有理夏油傑，對著已經想要翻白眼的林未央繼續道。
「五條君，快把手機給我。」林未央頭疼地看著身前將近一米九的大齡兒童。
好煩，怎麼哪都有他。
自從上次星漿體事件結束后，五條悟就總是來黏著林未央。
「我不，小未央怎麼還在用敬稱叫人家了啦，叫人家悟嘛！」五條悟彎腰將臉湊近林未央，林未央可以看清對方墨鏡下的蒼天一般的雙眸正在注視著她，「還有還有，除非你讓人家再看一次，否則我就不把手機還給你了哦！」
……
夏油傑額頭上暴起青筋，語氣危險：「悟！」
這是什麼糟糕的對話？？什麼叫「再看一次」？？
灰原雄七海建人：果然，能讓夏油學長露出這種樣子的還得是五條學長啊。
「誒誒，老子沒聾聽得見聽得見~傑你不要這麼大聲啦好嚇人會嚇著小未央的~」五條悟嬉皮笑臉。
林未央：好煩.jpg
「不說啦傑，我要繼續和小未央享受美好的二人時光啦~小未央，前面那家飯館我和傑經常來哦味道超贊，我們也一起去試試唄……」
五條悟掛斷了電話。
夏油傑：五條悟，你等著。
夏油傑轉向兩個學弟，咬牙切齒地笑著：「你們先和監察輔助回高專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感受到學長身上帶著的殺氣，灰原雄乖巧地點頭。
七海建人倒是側了側目。
林未央他是見過的，對方待人接物都十分的讓人舒適，在他們出任務前還會給他們發送「注意安全，武運昌隆」之類的信息，比起其他的前輩們可以說是唯一一個靠譜的前輩了。
而且也並沒有夏油學長開學的時候所說的，喜歡清靜。
怕只是不想讓他們去多接觸，自己有好感的人吧。
看著目光中充滿對夏油傑崇拜的灰原雄，七海建人內心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不去戳破傻白甜同期對學長的濾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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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條悟拖著進入餐館的林未央滿臉無奈。
「嗨呀，和我這樣一個超級大帥哥一起約會竟然還這樣愁眉苦臉的嗎？我可是會傷心的嗚嗚嗚。」五條悟帶著聽起來就很假的哭腔控訴道。
「……如果擠不出眼淚就不要擠了五條君，」林未央找回自己的狀態，笑著溫聲道，「很醜。」
「丑？對著老子這張臉你是怎麼說出這樣違心的話的？」五條悟又是一個湊近，他好像很喜歡這樣一下子挨得人很近。
為什麼呢？是為了讓別人感到尷尬？還是為了看清別人的表情？
林未央面色不變，也沒有後退，繼續道：「五條君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小未央這麼聰明怎麼這種問題都要問嘛。」五條悟嘟嘟嘴，耍著寶。「人家就是很想知道小未央的秘密嘛，小未央不要這麼小氣，好東西要一起分享才是朋友嘛！」
林未央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避開話題：「這家店我之前也來過，鰻魚飯做的很好吃。」
「真是狡猾啊小未央，不許逃避問題啊！」五條悟扒拉住林未央的臉，強迫她正視著自己。
林未央覺得心累。
當時不得已，才允許站在規則頂端的六眼窺探了那些端倪。
現在還得想辦法收尾，好麻煩啊。
這也是這段時間林未央儘可能躲著五條悟的原因。
說起來林未央其實並不是一個有什麼事就立刻去做的人，她更樂意「能拖一時是一時」的做法。
「可不要想著去忽悠我哦小未央，在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上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五條悟打斷了對方即將開口說出的話。
被預判了行動的林未央：……
剛想說什麼，林未央突然感受到一股被注視的視線。
剛準備轉頭查看，腦袋卻被五條悟固定住一動不能動。
……算了，既然五條悟都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那應該就沒有問題吧。
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五條悟看著坐在身前的少女，對方的的表情淡了許多。
少女開口道：「五條悟，有些東西，並不是我想解釋就能解釋清楚的。」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規則。」
「這是我能力範圍內，所能告訴你的最多的東西了。」
少女靜靜地坐著，臉頰被五條悟的兩隻手捏得有點泛紅，她的目光並沒有躲避，像是十分認真地，將潘多拉盒子的鑰匙交給了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