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踏出天仙門

清晨醒來的寂寥，隱喻暗示靈兒的生命已經虛弱，彷彿間整個房間已經喪失了語言的功能，那種凝視在微弱光線的房間，第一次，還是先師告別的時刻，削瘦枯槁的老人的身影回蕩。

這個世界由時間統領太久，氣息流動的每一刻都沒有戲劇般的滑稽和趣味，凡塵的修仙也不過延年益壽罷了！

從古至今整個中州大陸也不過三人獲得上神眷顧，從那每個人在床邊的安慰聲中，鏡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靈兒的無力。

「掌門，我想帶著靈兒離開天仙門。」

眾人像告訴些什麼，但他打定主意的事從沒有可以改變，沒有人清楚死亡的答案，也不會追問究竟是人構成了生命，還是比生命更微弱的變動形成了人的使命，他們除了下達自認為正確命令，或更多人心裡舒坦的言語，是否還有逃脫記憶的新方式。

「我願意跟你走，爹，我想選擇自己的路。」

微弱的聲音越來越萎縮，竟只能側耳才能聽的清楚，待眾人前後走了出去，鏡輕吻著那顆「天珠變」，她虛弱蒼白的身軀慢慢在恢復。

「這顆珠子只能暫時恢復你的身體，所以你必須跟我離開天仙門。逆天改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交換由人的意志與世界的規則的變化作為新的結果來更替。

你可以考慮一下，問題與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就是無數旅途隱藏的呈現，構成新的答案。」

第一天，靈兒收拾好行李，掌門對她叮囑再三，二師姐和大師兄早早已經在大殿等候，鏡還是忍不住叫到旁邊說道:

「大師兄，你還是要小心老十一，本是兄弟我不應該說的，這次比賽的始作俑者就是老十一和老十二。」

二師兄道:

「不可能，雖然他們兩個對天仙門有意見，但是不至於如此，小時候你經常被他們欺負，可以理解。」

來到集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以前他們從來沒有踏出過天仙門一步，這裡信奉的是另一種東西。

「靈幣」

一個靈幣就可以購買一個燒餅，鏡還好上次賭注賺了許多，這裡不同的是不會散發動物腐爛和潮濕的霉味，她清楚麻煩，但還是忍不住阻止了旁邊被欺負的女子，靈兒手中長鞭靈活的打在一個男子身上，那男子自稱四大家族趙家的少爺。

又一個鞭子打去，對方叫囂幾句國粹精華，乘著黑玉龍跑了。

那女子詢問得知，原來是四大家族的李家，只因為她父親被謀殺，被其他幾家瓜分最終落魄不堪，還好管家王叔照顧，尚且家業還有一些。

「可是那先祖飛身成仙的趙家？」

那女子如實告知，鏡對古往今來的許多事都了如指掌，這來源他的秘密，包括他的身世，他是由先師在一場大雨中撿來的。

「是的，在下李清月，感謝救命之恩，我看你們還是走吧！他的爹很快就會過來的。

我不能連累恩人了，我們李家雖然落魄，但是好歹有鄭家幫扶。」

鏡道:

「我知道，你們煉丹，鄭家提供草藥，當年瓜分你們李家，也是鄭老爺與王，趙兩家周旋，才不至於餓死，只可惜造化弄人。

你們施捨丹藥解救那場瘟疫，他們趙，王卻發了一筆錢財，數十年後，獲得皇族青睞，轉而施捨幾日粥，米餅卻成了人人歌頌的好人。」

吃飯中人已經到了，鏡並不驚訝，一個發胖的男子，穿著華麗衣服走了上來，周圍的人知道可能是一場廝殺，

也就乖乖離開，那老爺子突然開口道:

「你懂不懂這裡的規矩，我一根指頭就捏死你。

欺負我兒子，好標緻的美人胚子，你可以走了。」

鏡吃著飯，臉色陰沉略帶不屑道:

「換了一張人皮，就記得做人，十年前，你們偷換假藥，害得瘟疫加重，后藉助施粥以及發放解藥，獲得老百姓好感，從而擠兌了李家。

我本不想計較這些玩意，髒了自己，既然周圍的人都走了，咱們還得說開。

你們裡外勾結我不管，可是李家的事請你不要插手。」

那老爺不清楚鏡的來歷，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正好皇宮尋求靈丹妙藥解救皇帝，他便假裝道:

「我本是公主殿下聘請的醫師，只因為看不慣你們欺負一個弱女子罷了！

若不相信，你們命人前往宮中詢問。」

不管真假自然不敢怠慢，這種人最清楚自己的需求，人都是由私心和慾望讓這個世界偏離軌跡，慢上來最貴的菜道:

「原來如此，不用了。」

他們怎麼能夠咽下這口氣，聰明人不會展露自己的那點骨氣，那種包含信仰的說辭，到了普通人口中還是博個名聲了結。

人一生哪怕純潔無瑕，也抵擋不了人自我賦予事兒的屬性。

「嗯，李清月從此後就是我徒弟了，今天的事就算了。」

「既然如此，明天就跟我一起皇宮吧！」

趙老爺面色陰沉，帶著一種狠辣，心中暗道:

「別讓他們跑了，倘若真的是聘請的醫師也不得罪公主殿下，若是假的這樣子他們就無法逃亡。

皇帝現在的病情是我一手規劃的，一定不能讓公主殿下發現端倪，這樣子，不管如何你們李家都在我的掌控中，想必這人也無法治療，若是真好了，我也可以推卸責任。

我兒子被侮辱的仇恨要報復，但是借刀殺人更討個好名聲，我這家族幾百年的聲譽，可是一點點從見不得光的交易中獲得，被一時的氣怒看穿，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