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賽中

對方五人手中長劍匯聚一點，眼前頓時被淹沒在海域中，那海域中沒有氧氣般的窒息，白色光芒若隱若現的從腦海中浮現，石塊和暗藏着鯊魚瞬間吞噬人的血管，心臟，最後整個人拖入無盡的深淵，喉嚨像刀片割肉，已經開始結冰，他看不清任何人，他竭力游泳卻是徒勞無功，這是怎麼回事呢？

他的視線橫掃即將破壞整個肉體，成為真空的無數顆粒狀的殘軀，他明白了，這是一種術法，名曰:「噬魂」。

場外的人議論著毫無懸念的結局道:

「此法是天元門的秘法，是困住人的身軀，從而剝離靈魂，讓人陷入無限記憶循環，從而讓人疲憊而死。」

鏡內心不想被極致的寒冷凍死，人有時候有了使命就會堅毅，一道白色晶體漸漸破碎著冰層，太過細小和微弱到，從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就像與月光呼應的淡藍色光芒，誰也沒有想過就是那比氦氣更懶惰的冷火，刺穿整個屏蔽的光鏡，眾人驚訝的看到一個毫髮無損的人站立在五人的中央。

「你是如何破滅這噬魂術的。」

他們的寒意被一股暖流凝與鏡的眼鏡，這一刻背叛天仙門的人，也忍不住叫喊著，那個從出生就被拋棄的字眼:「李鏡，李鏡。」

那一剎那的轉機，讓鏡內心第一次想到，任何人原來除了自己逍遙外，還有許多責任和使命，然而，一旦他出手那五人的生命就會完結。

他顫抖的不是人的仁慈，他清楚這只是對生命的同情，他不敢說話，沒有人教過他對死人說些什麼，規則一旦形成，外界也會促使人服從命運，雕刻了生死契約的戰爭場，只有最終像動物般的你死我活的哀嚎。

場外多了一個聲音:

「殺死對方，殺死對方。」

瘋狂的眼睛充斥着血紅，就像下了魔咒似的包圍整個戰場，聲音越來越大，投注越來越大。

當五個的劍與鏡手中的笛交織在血紅與透明白的兩股真氣中，聽不到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那種超越人類聽覺極限，又無賴和抉擇交織的聲音中，他們沒有說話，在手中金笛幻成五道精緻的天絕巡視的圖案時刻，那是一個拿着寶劍的武士，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的美麗男子，手中金叉拋擲的時刻，他們已經沒有還手的餘力。

只聽見詭異的金笛，伴隨着鏡的上升發出刺耳的聲響，整個地面被振出一個坑的時刻，五個人的血液滴落整個草坪，血液被蒸發般的流出衣服，冰冷的雪花像火般掩蓋了戰場。

「天仙門，天仙門……」

吶喊的聲音讓聲音變得猙獰，戰場消失的那一刻，任何人的全力呼喊都是無力的。

「退錢，退錢……」

「天仙門，天仙門……」

兩種聲音讓整個大地都凹陷，回蕩的聲音讓周圍的建築柱子或劍都彷彿震碎。

眾人此刻才明白，他所使用的術法是《天道決》的「碎海歸生」。

片刻后，旁觀的人兒恢復過來，像收到同一信號般變得煞白，這場冷酷的屠殺計劃，竟不過為了吞併一個擁有千年文化底蘊的仙門。

鏡閉着眼睛，乘坐白鶴離開這裏，良久，他終於睜開眼睛，除了靈兒一直坐在棋盤邊靜靜溫一壺茶水，再無一人。

「鏡哥哥，恭喜你贏了，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

鏡緩緩朝着旁邊揮動雙手，許多鮮花從空中散落花瓣，靈兒嘗試幾次抽動僵持的肌肉和冰冷的雙手站了起來道:

「很美，也許，下次就你一個人欣賞了……」

鏡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道:

「靈兒，儘是瞎說，我不準失去的東西重新從我眼前失去，渺小的人兒也應該賦予生命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