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暴動

第13章 大暴動

Ps:今天的是大章,字面意義上的大,明天我要去走親戚,今天算是提前更新了,希望大家喜歡,大家新年快樂。

太陽已經向西偏轉了不少,耀眼的陽光也逐漸變的昏暗下來,天際邊黃昏正在逐漸浮上天空,將那裏撒上了一層淡淡的火紅色光茫,塔拉貝克城的高塔沐浴在落日的光輝中,黑夜正在逐漸降臨。

但在城裏沒什麼可擔心的,城牆保證了這裏不會有怪物,或者野獸人出現在街道上取走你的小命,而如果你不在貧民區的話,也不需要擔心強盜和打劫的問題,而且再說了,有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以索爾的身手,還有銅須的鐵拳,遇到任何強盜唯一的結局也只會是後者躺在地上,並由衷地意識到自己下次的搶劫目標要仔細選擇。

他們走在街道上,太陽的橘色光茫從街邊的建築屋頂灑落下來,將石板路上照的金光閃爍,就好像地上有遍地的黃金似的。

「你知道嗎?索爾,俺聽說馬林恩的房子屋頂都是用金子做的,在太陽光下會閃閃發光。」銅須用手壓住一側的鼻子,大力的將鼻涕噴了出來,它們念在矮人的手指上,又很快被甩到了地上。

矮人可不會用什麼手巾,或者抹布來處理這事,按他們的話來說,那是女人或者娘炮才會做的事,就像只有懦夫吃飯才用刀叉一樣。

「它們不是金子做的,而是它們的屋頂上用的瓦片可以反光,在夕陽落日時,會像黃金一樣閃爍。」索爾走在一邊回答,小心的繞開了面前馬車留下的馬糞。

銅須擺了擺手,「嗨,俺當然知道,俺也去過那兒,這不是俺再來玩笑嗎?怎麼?你以為俺會和那些貴族強盜一樣喜歡金子?俺們矮人是喜歡金子,但俺們也是有良心的,就算那些屋子是金子做的,俺們也不會拆了他們。」

銅須打了個噴嚏,又揉了揉自己喝的鼓起來的肚子,他們喝了不少的酒,但總體上是銅須喝的最多,矮人們一邊唱着粗俗的歌謠,一邊哈哈大笑着喝酒,索爾則沒有加入他們,他不喜歡把自己灌醉。

就索爾的經驗來說,如果你喝醉了,那麼你惹出麻煩,或者麻煩主動找上門的概率會大幾倍,而且現在他的劍也不再身上,所以還是保持清醒的好。

「只有那些貴族會去把人的屋子拆了,然後拿來換成錢,我可不是埃爾倫他們,雖然老公爵是打算封俺做貴族,但俺可沒答應,俺是個正直的人,貴族這個詞在俺這兒定義可不好。」

「你怎麼定義的?」索爾問。

「強盜,傲慢的自大狂,而且都沒良心,會為了蠅頭小利把自己的母親都賣了。」銅須踩在一個水坑中,寬大的腳步瞬間濺起了一大片的積水,它們灑在了索爾的靴子,還有身上的都碰上。

矮人派去了自己鬍鬚末端的水漬,索爾則沒有和他一樣踩進水坑裏,而是在面前的那個處繞了下,「你說埃爾倫和他們一樣了?我印象里的埃爾倫可不是這樣的。」

「時間會改變很多事,老朋友,你認識的埃爾倫可能是個好人,但如果加上公爵二字,那麼就不是了。」銅須摸著鬍子,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從戰爭開始后,埃爾倫就逐漸變了,變得暴躁,偏執,又不聽勸,俺奉勸過他,不要對矮人的銀行增加戰爭稅,他也沒聽,這讓不少矮人對他都很不滿。」

「那他們是怎麼做的?」

「還能怎麼做?俺們住在城裏,這是他們的城市,俺們只能繼續給他們打造馬蹄鐵,

兵器還有盔甲。」銅須憤憤的說,隨後聳了聳肩,「但不包括俺,俺可不會給那些強盜和流氓打東西,更別說他們還不給錢了。」

索爾想了想,回憶起記憶中的埃爾倫,他印象中的埃爾倫是個高貴的騎士,一個真正的紳士,他曾經因為反對以掠奪的方式獲取軍隊物資,親手斬殺了自己的上級,並提着他的頭顱主動去找當時的帝國皇帝請罪,並甘願受罰,但他不會容忍如此褻瀆騎士榮耀的舉動。

最終埃爾倫沒有被定罪,反而被皇帝欣賞,並大加讚譽,之後老公爵瞧上了這個年輕的騎士,將他帶在身邊,任命為自己的貼身護衛隊長,埃爾倫也沒有令公爵失望,多次的救了老公爵的命。

在北方戰爭時,一次老公爵的戰馬被諾斯卡人的弓箭射中,墜落馬下,埃爾倫策馬上前殺穿敵陣,將自己的戰馬讓給老公爵,橫刀在馬前斬殺數名敵人,所謂功高莫過救主,之後為了報答埃爾倫,老公爵加封了他為男爵,在之後的歲月中他屢立戰功,靠自己的功勞當上了伯爵。

尤其是在女公爵上位后的三皇戰爭時期,他作為前任公爵最欣賞的將領,繼續被女公爵委以重任,在斯提爾領,奧斯特馬克獨立戰爭還有與北方人的戰爭中屢建奇功,其中作為被詩人們津津樂道的一次,便是他在與米登令選帝侯的戰爭中,以一千人,擊潰了以驍勇善戰著稱的米登人超過八千人,並斬下了米登領選地侯的首級。

現如今年輕的選帝侯鮑里斯的父親,他死了,年僅四歲的鮑里斯便登上了選帝侯的寶座,但據說如今的米登領大權實際上被各個貴族家族掌握著,年輕的王子成了傀儡與吉祥物。

索爾回憶著過去的事,銅須看出了他在想什麼,長長地哼了一聲,「時間會改變一切,就像溪水會沖刷侯改變河流的走向,他已經變了。」

「那他還會幫我們嗎?如果他已經不是我印象中的他了。」索爾有些憂愁的問,銅須則略有所思,「老實說,俺不知道,但他總是念叨氣你,懷念你們的友誼,俺覺得他會幫忙的,至少是幫你。」

索爾點了點頭,感慨著時間所概念的一切,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一陣喧囂聲吸引走了,在一邊的路上幾個年輕人跑了過去,他們招呼著周圍的人,大聲的歡呼著。

「女公爵來了!女公爵來了!是時候讓她聽見我們的聲音了!」其中一人大喊著,他看起來像是塔拉貝克大學的學生,很年輕,也如所有的年輕學生一樣激進。

「來吧,市民們!我們不會再沉默!吼出你們得吶喊吧!」另一個學生朝路人大喊道,揮舞着手中的旗幟沖向了前方,日落前閑來無事的路人們也起鬨的跟了上去,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朝着路口跑去。

索爾和銅須對視一眼,後者用矮人的語言大罵一句后跑了上去,沒等索爾說些什麼就穿過了人群,索爾看着吵鬧的人群猶豫了片刻,但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他擠過吵鬧的人群,來到街道上,這裏到處都是人,市民,學生還有逃難的農民擠滿了街道,吵鬧聲此起彼伏,五顏六色的旗幟在索爾的頭頂揮舞著。

「索爾!該死的,我在這兒!」銅須在遠處喊道,他站在噴泉的枱子上。

「銅須,我們必須離開這兒,這是場騷亂,是暴亂的前兆。」索爾勉強的走了過來,從激動的向前靠去的人群間穿過,銅須站在噴泉上,大罵着開口,「俺當然知道這是暴亂的前兆!該死的,她怎麼來了?」

「你不是酒館里時還在抱怨,說她不來城裏的嗎?現在她來了,你還不開心?」索爾來到噴泉腳下說。

「媽的,索爾,俺說的不是這種時候來!這群暴徒會撕了她的,甚至更糟,強姦她!」銅須怒罵道,索爾瞥了眼周圍狂熱的人群,其中不乏一些粗魯,且品質堪憂的人,難以想像他們見到以美貌著稱的女公爵時會做什麼。

人群擠了上來,索爾很快就沒地方站了,被迫站上了噴泉,他望向前方的馬車,那是一輛停在路上的豪華的馬車,車體上鍍著金,門上雕刻着一枚巨大的寶石,公爵家族的紋章就描繪在其中。

而另一件繪製著公爵紋章的馬車掛毯都已經被暴民們扯了下來,他們撕碎了那毯子,湧向那馬車,護衛車輛的守衛拔出劍來呵斥他們,砍中了幾個人,但很快便被更多的難民淹沒,雙拳難敵四腿的被壓倒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只能希望,他們身上的盔甲能保護住他們,以及馬車裏的女公爵,暴民們沖了上去,抓住馬車搖晃起來。

「出來!臭婊子!出來聽聽我們的聲音!」有人大喊道。

「索爾,該死的,那兒發生了什麼?」銅須大聲問道,他踮起腳來試圖看向那兒,但他畢竟是個矮人,他們有很多擅長的事,但身高確實不是其中的一部分,周圍聚集的暴民遮擋了他的實現,揮舞起來的手臂與木棍更是如風中的樹林般搖曳著。

「他們打算把門打開,把女公爵拉出來。」索爾說,看見了一個人跳上了馬車,拽著那門把手使勁搖晃,但門並沒有被打開。

很快就有人拿着撬棍上去了,插入門縫裏,使勁的要把那門打開,沉重的鎖具轟鳴聲傳了過來,不用索爾說銅須也能聽見了。

「先祖眾生在上!俺不會讓那些混球碰俺的姑娘!嘿!你們給俺滾下來!」銅須大喝一聲跳下噴泉,他就如同一頭人群里的蠻牛沖開擋路的人,一路跑到了那馬車前,抓住敲門的人領子,將他拉了下來。

銅須將那人摔在地上,他砸在了好幾個圍觀的人身上,銅須跳上馬車,站在踏板上拉高身子朝他們喊話,「都給我住手!我是莫格利姆.銅須,都停下!誰在敢碰這馬車,我就打斷他的骨頭!」

銅須掄起撬棍大聲呵斥,聲影就好像咆哮的棕熊,依靠一己之力壓制住了在場所有喧囂的人,但他們卻並未因此而冷靜下來,有人大罵道。

「讓女公爵出來!她必須聽聽我們的話!我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有個碼頭工人大吼道,他揮舞着手中的棍子。

「沒錯!天就要黑了,那凶獸每晚都要殺人,我們活在恐懼中,每晚上都擔驚受怕!」大學生吼著,他站在人群前面,高高的如領袖那般的舉起手臂,「我們受夠了對嗎?你們受夠了嗎?」

「我們受夠了!」人群齊聲大喊。

「讓她出來,她必須要付出代價,為那些死去的人!」大學生說着朝前走去,銅須揮舞起撬棍,一下子將其驅趕了回去,「退回去!你這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你要她怎麼付出代價?脫掉衣服嗎?」

「也未嘗不可。」有人說,「有人說她其實是個女巫,給我們看看她的身子,傳說女巫的小腹上都有印記!那是他們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惡魔的印記!」

「我看誰敢!誰敢碰她一根頭髮,我就把他的下面給擰下來!」銅須怒吼著,緊緊的握住了粗大的拳頭,就好像真的在擰斷什麼似的,讓喊話的人瞬間閉了嘴。

「她必須驅逐尤里克教團的人,趕走那些外人!將塔拉貝克還給她的真正的主人,諸神便會平息怒火,帶走那野獸!」

大學生得體的說着,說起話來也更有條理,他對此引以為豪,自己受過的教育讓他與身後的這群暴民區分開來,所以是自己領導他們,而不是反過來。

一哄而起,沒有主見的暴徒們連連稱是,很快又有人靠了上來,接着被銅須逼退,「誰敢再往前一步,我就修理他!」

「你是個矮人!你根本不關心這座城市,你們的眼裏只有金子!」學生抗議的喊著,揮舞起拳頭,似乎要在銅須面前壯膽似的,面對那撬棍大聲的吼著。

「只有我們!真正的塔拉貝克人才會關心這座城市!為它而戰!」「對!沒錯!」

「個屁!你這小子,毛都沒長齊,俺才是真的為這座城市流過血,俺建起了西格瑪大教堂,親手打造了祝福大鐘,你們每天中午聽見的鐘聲,就是來自於俺!」

銅須怒吼道,舉起撬棍,就好像保護公主的騎士舉起劍威懾靠近的怪物那樣,「俺在這座城市裏住的時間比你們任何人都久!就是你們得祖父,都沒法和我俺比!」

人群討論了起來,不少人贊同了銅須的話,他們都認識銅須,這讓自詡為領袖的大學生很是惱火,他揮舞起拳頭,「但你卻什麼都沒做!看着那凶獸殺戮我們的兄弟姐妹?我怎麼記得它從沒攻擊過矮人?要我說,肯定是你們和尤里克人一起招來的凶獸!沒錯,你們都是外人!」

「住嘴,你這毛孩子,俺怎麼不在乎?俺找來了索爾.凱文!大名鼎鼎的怪物獵人!他會殺了那怪物,他已經答應俺了,對吧!索爾!」

銅須朝索爾喊道,大學生和暴民們都看向了他,索爾正從地上將被打得不輕的護衛扶起來,架起他披甲的肩膀。

「謝謝,先生。」護衛感激地說,聲音因為臉部的腫脹而話語不清。

「索爾!告訴他們。」銅須再次喊道,索爾扶著護衛走向馬車,向人群點了點頭,「沒錯,就像他說的那樣。」

人群轟動了起來,人們議論紛紛著討論索爾的事,各種道聽途說,以及從吟遊詩人口中聽來的離奇故事傳播開來。

「我們憑什麼相信他?!」大學生不甘心的大吼,試圖重新確立自己在這兒的地位,他把頭揚了起來,仰的很高,以至於索爾能看見他的鼻毛。-

「我殺過類似的怪物。」索爾簡單地回答。

「我聽說他殺過一條龍!會噴火,會飛的龍!」有人大吼道,人群瞬間炸開了,什麼他用一把小刀就殺了頭巨人,徒手勒死了一頭龍,還有喝完酒後,用啤酒杯打死了幾十個野獸人什麼的。

總之,他們被鎮住了,暴民們帶着敬畏的目光議論索爾,留下大學生在一旁不服氣的嘟囔著,但最終也沒再說什麼。

索爾和銅須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瞧了瞧馬車的門,「安娜,是我,銅須,你出俺的聲音了嗎?」

沒人回應,車裏一片死寂,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女人呻吟聲。

「安娜?說話,你受傷了嗎?該死!」銅須怒罵道,猛地用撬棍撬開了門,他踏入門內朝她看去,「安娜!你........」

銅須閉了嘴,因為在車裏的不是安娜女公爵,而是一個普通的侍女,女僕,她穿着女公爵的衣服,但卻不是她,女僕的頭撞在了馬車上,傷口上流下了滿臉的血,帶着恐懼的神情看着銅須。

「不是安娜。」銅須說,索爾皺起眉頭,他聽着周圍人群的喧囂聲,但逐漸的聽見了什麼異響聲,是金屬踏過地面的聲音,速度很快.......

是馬蹄鐵的聲音!

「銅須!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兒!」索爾朝銅須大吼道,隨後被一陣喊殺聲打斷。

索爾與銅須看去,在街口處騎兵沖了出來,他們排成一堵牆壁,喊殺聲中,手中馬刀在夕陽下閃爍著血一樣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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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戰錘血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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