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會戰2雄

微風輕吹，安靜的飯店走進二老一少，點了幾道清淡的菜，開啟了充滿火藥味的對話。

徐媽媽先坐到一張椅子上，說：「唉！老徐，你怎麼不坐啊？」

「我啊，再看黃玉給咱拿的這個酒！什麼牌子啊？我也沒喝過這牌子！」

黃玉捏造一個牌子說：「叔叔！這個叫牧馬牛！」

「哦？我只聽說過牧馬人！這牧馬牛是什麼？」

「叔叔，您這就有所不知了，牧馬人顧名思義是牧馬的人！那牧馬牛不就是牧馬的牛咯！不管騎馬的是誰，馬永遠是被牧的一方！您說是吧？您快做啊！」

「哈哈哈！你這話里有些刺兒啊！」

「沒有叔叔，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現代都市的人們哪個不是一匹馬？都被這高速發展的社會騎在身上！真是累啊！」黃玉打開紅酒給叔叔阿姨倒上。

「阿姨，您可以喝一下這個酒，對您的皮膚有保養功能！」

徐媽媽好像來了精神，起身把杯子接過去，說：「哈哈哈！這紅酒真的那麼神奇！」

「阿姨，您有所不知，這紅酒啊，本質上成分都是葡萄汁，這裏面有個什麼多酚，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多酚，您可別小瞧這個多酚，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是它的抗氧化作用很強大！色素沉着、膚色暗沉、皮膚鬆弛、長皺紋這些問題您都可以迎刃而解。」

徐媽媽接過酒杯慢慢品了起來。

徐爸爸發話：「咱這孩子懂事，不像綉江，什麼都不聽，那時候我叫她下樓跑步去！害！不聽！不聽！」

「所以她才那麼瘦弱！哪像您這麼豐腴！您也可以喝喝這紅酒，紅酒的酒精含量雖然不高，但適度飲用能活血暖身，促進血液循環，有效減少身體內水分，緩解水腫。您的體重就從體態豐腴變到精幹強壯！」黃玉起身給徐爸爸倒上。

「小夥子，看你談吐非凡，這心裏頭肯定有很多想法，你給我說說你對愛情什麼看法，我們都成老人了，也想了解一下你們年輕人的看法！」徐媽媽說。

「阿姨，我覺得愛情吧就像這一桌子菜，您看有葷有素，有湯有飯，形式各異，愛情也一樣，沒有固定的形式，但是本質上就一個，陪伴與溫暖，就像這一桌菜，本質上不就像填飽肚子嘛！」黃玉指指桌子說。

徐爸爸夾了一筷子豆腐給黃玉，點點頭說：「看來小夥子你很認可我的話咯！這結婚嘛，就得先把溫飽生存問題解決，你看沒有保障，愛情就好像塑料菜，再好看，再漂亮，再各色各樣又怎麼着？它不管飽啊！」

「叔叔！我不認為是這樣，愛情成立的前提已經是做好溫飽生存的各方面準備，也就是說，雙方已經做好了這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現在就要享受愛情即可，雙方要做的是各個方面的努力，比如經濟收入，比如關係處理，比如未來規劃，這些好像吃菜肴時候的刀叉，筷子，碟子，目的就是讓愛情這個美味佳肴可以長久的享用，直到吃飽為止！」

徐媽媽插了一嘴：「吃飽為止！你的意思是說吃飽了就停止嗎？」

「阿姨！我認為一段愛情有開始也會有結束的時候，但我相信，真正的愛情開始是從她們在一塊的時候，結束是兩個人生命消亡的時候！」黃玉轉頭向著阿姨說。

徐媽媽點了點頭，夾了口菜。

「現在這孩子是懂得真多啊！我們那時候哪來這麼多事情啊！人老了，跟不上時代了。」徐爸爸說。

黃玉說：「叔叔，

那您就得多喝一些這紅酒咯，紅酒具有抗氧化，剛才給阿姨也這麼說的，您也可以喝點滋潤一下皮膚啊！」

「害，大男人還這麼在乎面容！」雖然嘴上這麼說，徐爸爸還是端著酒杯注視起來，好像思索喝多少才能回到年輕時代。

「話不能那麼說，現在什麼時代了，人人都有愛美的權利，好多男人都化妝呢，還有一些男生去整容，人人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去走！」

「哈哈哈！孩子說的是啊！咱也得跟一下時代咯！」徐媽媽說。

黃玉掃視一下徐媽媽的衣服，藉著給她倒酒的機會問：「阿姨，這是真絲旗袍？」

「蠶絲！小夥子挺識貨！哈哈哈！」

「沒有，對這個東西還是稍微了解那麼一丟丟，就一丟丟!」黃玉把大拇手指甲蓋露出來說。

「小夥子對這個有什麼見解嗎？」

「阿姨，我不敢指教您，我只是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吧！我是覺得桑蠶繭作為農副產品，做為經濟作物，絕不可能是天價的，也不可能是廉價到和棉花一樣，因為從種桑養蠶到抽絲剝繭是需要一系列加工步驟來養殖生產製作的，換句話說，這蠶絲織衣服要的是加工費，如果給完加工費還加錢說明裏面有些黑幕，當然這黑幕也無傷大雅，算是花錢買些開心，也讓人家商家賺點錢！」

「哈哈哈！這麼說，你有路子！」

「我老家有人是抽蠶絲的，也認識朋友會做旗袍！」

「哈哈哈！就這麼說准了，以後啊，我可得多找你了！」徐媽媽臉樂開了花。

「嗯嗯嗯！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

徐爸爸說：「說來說去，就你們兩個人啊！怎麼不帶我啊？」

看着徐爸爸像個小孩子一樣抱怨，黃玉趕快把話題轉過來。

「叔叔，你這表！」

「小夥子，Longines，浪琴，也有門路？」徐爸爸小聲問。

「不不不，叔叔，我對這個手錶知道的沒有您多！不知道您可也給我拓展一下視野不？」

徐爸爸開懷大笑說：「可以啊，不過你得給我倒酒！」

「好！當然，您不給我說我也得倒酒啊！」黃玉打算起身。

「不用！我想喝白的，服務員，來瓶白的！」

白酒入喉，老男人向小男人聊起手錶：「說起來這表，也憋屈，早期的時候也很輝煌，浪琴一開始是一家獨立的公司，後來不行啊，小日本造出來石英錶把人家浪琴的生意搶了，工人失業，銷售額下降，這哪招架得住啊？最後，被斯沃琪收購了，成了人家的子公司了！你說憋屈吧！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人家日本人，浪琴本身就有問題，你看品牌的定位模糊，而且產品線過於寬泛，無論腕錶、懷錶，還是船鐘，甚至是一些高精度的計時儀等，浪琴來者不拒，所以說，人呢，不能太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好乾那一個事就行了，非得貪心賺大錢，你看，歇菜了吧？」話音落完，舉起酒杯，連着喝了三大杯。

「來！陪我喝幾杯！別說不會喝！」

「哈哈哈！叔叔，我一開始想說不會喝，但我這次就想跟你喝了！來！！」黃玉首先給叔叔滿上，又給自己滿上。

兩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失去剛才的雅趣，直接把上衣外套脫掉，在那划拳。叫聲太大，直把徐媽媽吵得離開了房間上了車子。

「哈哈哈！你又輸了，你又輸了!!小夥子不行啊！」

「哈哈哈！你不要得意，算上這次，我輸得還沒有你多！你喝的比我多！！」

「兄弟！你呢，酒量是真的猛啊！我是從來沒有喝得這麼盡興咯！咱們不醉不歸！來！沒有了！」

「大哥！你酒量小弟佩服，什麼沒酒了？有的是酒！服務員，再來一紮啤酒！一瓶白酒！快！我們哥們兩個要！」

兩個相差幾十歲的哥倆稱兄道弟，-唱起了歲月的傷感情歌。他們內心知道，他們在唱往日的青蔥歲月和今日的辛酸苦痛，當然，不知道得以為他們兩個喝了酒，本性暴露，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曖昧之事。

「唉！這都幾點了？哎哎哎！這怎麼還打起呼嚕來了？」

「阿姨！阿姨！叔叔！」黃玉拿着筷子當話筒，臉紅撲撲的，像掛了燈籠。

「怎麼了？孩子？」徐媽媽轉頭。

黃玉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說：「阿姨，我還想說彩禮的事情，彩禮的事就按您的意思辦，但是你得寬限我一些日子，別誤會，不是分期還貸，是你給我點日子攢攢，到時候全款買綉江這房子！」

「兄弟你說什麼呢？什麼你不你，我不我的？直接娶走，不要錢了？喝喝！」徐爸爸對空氣敬了一個酒。

「不不不，叔叔，這不僅是給你一個交代，也是給綉江安心，讓她知道我有信心，我有決心一輩子對她好，一輩子不變樣地愛她！」黃玉強作鎮定地說。

「好！兄弟說得好！扶我起來干一杯，你喝不倒我還想娶我女兒？門兒都沒有！」徐爸爸在徐媽媽懷裏掙紮起來，妄想站起身，一個踉蹌又摔在地上。

黃玉大笑，舉起酒杯說：「來！兄弟，干一杯！」

說罷，一飲而盡。

然後，他把徐爸爸馱著背上，像背了一隻大綿羊，軟乎乎，醉醺醺。

徐媽媽扶著背上這一大坨肉團團，肥嘟嘟的綿羊上了車子。

一路上只聽得見「喝喝喝！兄弟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