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家大寶

獃著也感覺無聊，正好趕上加油站招人，還是霍大老闆親自派人來說的。也就順勢去上班。

原本加油站的工作是目前小鎮最優質的，奈何加油站是有夜班的，女同志不適合上夜班，小年輕也不願意上夜班，因為耽誤搞對象。

路燁無所謂，他還年輕，又沒有大人催著結婚。反正夜班也能睡覺，還不耽誤白天的事。

也不用怎麼收拾，去加油站領回工作服順便吃了一碗牛肉麵就回家了。

說起加油站，老闆也是熟的不能再熟，老闆的兒子是路燁的小學同學，老闆姓霍名鎮挺，兒子叫霍大寶。

小學的時候路燁和大寶最是玩的來。大寶長得魁梧，一般都是大寶罩着路燁。不過在四年級的時候，一場高燒搞成腦膜炎，人變傻了。

不過卻是那種不哭不鬧的傻，見誰都認識，也彬彬有禮，只不過智商永遠的停在了四年級水平。你跟他說四年級的課本，大寶張嘴就能倒背如流，四年級以上的，打死不理解。

這可愁壞了精明的霍老爹，大城市的醫院沒少去，道觀寺廟也沒落下。腦子燒壞了，誰也沒辦法。霍老闆見治不好，也就不管了。

回頭就跟大寶的娘又生了一個，是個女兒。起名叫霍小娟。小娟生下來平平無奇。

等到了上學的年齡就不得了了。記得學校里有人說他哥大寶是傻子，她也不吭氣，等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板磚給人家腦袋開了瓢，差點給打成傻子。

霍老闆去賠錢的時候都是笑嘻嘻的。也就小娟是個小孩，換成大人說不得要吃牢飯。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當着她的面說大寶的壞話。高年級的學生也不敢欺負她。

等大寶18歲后，霍老闆就讓本家的一個兄弟帶着大寶在加油站上夜班。好歹有個事情做，要不然大寶老是去找小學的孩子玩，孩子們也不怕他，老是欺負他。每每都是小娟把場子找回來。

這次是因為跟大寶一起上夜班的人要結婚了，人家丈人給找個了好工作。所以霍老闆想到了路燁。

路燁和大寶玩的不錯，重來沒有欺負過大寶。知根知底的就把路燁找來帶着大寶。

其實加油站的生意已經不怎麼好了，霍老闆在縣城有其他生意。石化公司要收購霍老闆的加油站，霍老闆沒同意。

也是想着大寶在加油站能有個工作做着，好過呆在家裏。很久以後路燁才知道，這隻不過是霍老闆的障眼法而已。

當晚8點多一點路燁就去了加油站，跟白班的人聊天打發時間，基本上都認識。

澡堂子老闆李四強二女兒李小九最是熟悉，小時候沒少跟着屁股後面混。白班領班是小鎮鎮長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叫徐大力，為人很是謙和。

「葉子，好好照顧大寶哦，你和大寶玩的最好。有什麼事跟姐說」

小九依然還是那個女俠的樣子，使勁拍著路燁的肩膀說道。

「姐啊，您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這麼喜歡拍人家肩膀，這樣小心嫁不出去」

路燁雖然被拍的齜牙咧嘴，嘴上還是不饒人。小時候就是這樣。

「小子，姐要是嫁不出去，就湊合著娶了你吧，我家還缺個搓澡的，可以安排你去女賓部搓哦」

看着小九調侃路燁大家也一起鬨笑，小地方就是這樣，大家從小就開始廝混，也就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的。

這時候就聽到一句夾雜着驚喜的聲音傳來：

「葉子哥，

是你嗎？你來找我玩來了？」

就看遠處蹦蹦跳跳的走來一個魁梧大漢，一米八五的大個子。背個卡通書包，急火火的就飛了過來，本來地上土就多，帶起的土就跟沙塵暴似的。

路燁看着大寶過來，跟其他人一樣立馬都站到牆的前面，因為大寶要是許久不見一個人，看見了上來就是一個熊抱，能把人勒死。

也許這就是大寶為數不多對人表達喜悅之情的方式吧。還好他不跟小九一樣喜歡拍肩膀。

後面慢慢的走過來一個小姑娘，大寶的妹妹小娟。已經上初中的女孩子，出落的像個大人。加上沉穩早熟的性子。怎麼看怎麼像大寶的媽。

霍老闆個頭不到一米七，小娟跟他哥大寶一樣，個頭也不矮，初中就已經一米六幾了。不過小娟挺耐看的。

不理一旁興奮的都不行了的大寶，走到路燁面前：

「葉子哥，是我想讓您來加油站的，也就您真心對我哥好。」

看着一旁尷尬的眾人，路燁撓撓頭表示很疑惑，小娟平時說話沒這麼直白啊？

「看你說的小娟妹妹，我和你哥是發小，四年級以前他罩着我，以後我罩着他」

說完拍拍大寶的胸脯（拍肩膀有點夠不著）

小娟再次無視旁邊一個勁點頭的大寶，對着路燁也點了一下頭。

很快就做了白班夜班的交接，路燁也都熟，以前就來加油站做過勤工儉學。什麼流程都不用教。

小娟每天都來送大寶上班，下班后大寶也不回家，就在加油站的宿舍里睡覺，不過下午6點左右，小娟回來接大寶回家吃飯，然後再送過來，風雨無阻。

大寶後來得知要跟路燁一起上夜班后，就更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個勁的跟路燁說話，各種各樣的話說個不停，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雜事，還夾雜着一些動畫片和玩具的玩法。路燁也只是默默的聽着。

晚上本來加油的車就不多，而加油站到了後半夜都會把營業廳的門鎖上，人在營業廳裏面獃著，大門是玻璃的，有車來加油再開門出去。

不同於白天，晚上加油都是先收錢再加油的，如果是加滿，也是先收錢然後多退少補。說是為了加油員的安全，其實是為了杜絕加完油就跑的汽車。

國道沒有護欄，以前老是有加完油一溜煙兒跑了的事。追也追不上，牌子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如果你半夜開車去加油，加油機傍邊放着個磚頭，不要怕，不是拍人的，那是萬一你加完油不夠錢就跑，加油員可以拿起來砸你的車玻璃。

有經驗的加油員如果預判出你有不給錢跑路的嫌疑，就會讓同事拿着磚頭站在出口處等著。好幾次都化險為夷。不過不是長久之計，後來就改成先收錢再加油了。

這一夜大寶就跟唐僧似的，就連路燁困得不行了也不住嘴，把路燁困得點頭哈腰的看成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還好天快亮了，按規定要掃加油站大棚子下面的地，大寶拿起大竹掃帚，掃的是漫天飛舞，就這還不忘跟路燁討論變形金剛里霸天虎太壞了，一路掃，一路不停的吐嘴裏的土，一夜的碎嘴子。

還好還好，天終於亮了。